第四章 喂养魔鬼1(2/2)

韩森瞥了一眼丽丽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挪开手,不让丽丽的手指继续放在自己的身上。

他垂着眼眸安静进食,片克之后,又沉声询问:

“尼采他只吃那点,能吃饱吗?”

刚才在山洞里面交媾的时候,他确实是咬了自己一口,但是尼采只是很克制的吮吸了一小口,就松开了尖牙,只坐在自己的身上扭着腰身,挤榨身下年轻狼人的精血。

狼族的血液异常的充沛,可以说,在一定的程度上,他们狼族在血族缺乏食物的时候,是可以成为备用的血库的,这是这个世界里面心照不宣的食物链法则,所以尼采吮吸的那一小口,对于韩森来说,根本不痛不痒,造不成任何的影响和实质性的伤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天生设定的原因,韩森觉得自己回血也好快的。

丽丽耸肩,无可奈何,轻轻地跳跃而起,变成了一只纯黑色的小猫咪,琥珀色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韩森,尾巴高高的竖起,在身后摇摆,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小猫咪们嗲嗲的嗓音:

“主人好像不是很喜欢现在的身份,原因嘛,我也不知道就是了,所以主人吃的不多,还很瘦削呢,他连人血都不吃,他总是嫌弃他们脏,只要我们选择一些动物的鲜血,刚才主人吃的就是鹿血。”

丽丽说完叹息了一声,十分的无奈:

“血族只有吃人血才能真正的满足,主人好几天才愿意吃一杯动物的温血,还是在我们的劝说下他才愿意吃一点……主人真的好可怜,呜呜呜……”

说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就开始蓄满了泪水,然后甩动身后的尾巴,遮住自己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韩森在丽丽哭哭啼啼的诉苦声之中,一言不发的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填饱了肚子,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后起身去洗漱干净,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来到了尼采卧室的床边。

今晚的房间没有被厚厚的窗帘遮盖住,如水的月色流淌进来,洒落在尼采的脸颊上,对方躺在床上,没盖被子,在月光里面,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怕。

其实很多的血族都是悬挂着自己睡觉的,但是尼采固执的睡在自己的床上,他甚至对悬挂着睡觉都没有任何的执念,尼采不愿意去做的,就算是拿走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去做。

路德蓝家的贵公子,就算是死去了上千年,也绝不轻易向任何人低头。

此刻看着尼采躺在床上,这样的画面好像让韩森没有半分的陌生感,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床边,手上更是已经在拉开薄被,替尼采盖上被褥,仿佛是担心尼采生被冻生病,仿佛他已经忘了,作为活人,尼采早就已经死去,现在他是永生的、冷血的血族。

“……你在操干我的尸体。”

想到尼采说的话,韩森的呼吸都一些停顿,然后低头看向尼采,发现对方有些不安的蹙眉。

想到丽丽说的话,看着尼采十分瘦削的手指,细长的像是那些女人,实在是细瘦的可怕。

虽然吃不饱也绝对不会死去,但是,想必对方一定是在忍受着长年累月的饥饿,才会看起来——用温血动物的语言来说——那么的营养不良。

韩森掀开被褥,躺在尼采的身侧,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尼采的唇边,像是家长在哺育自己睡梦中的婴儿。

韩森没作他想,只是一只手穿过尼采的脖颈,把人搂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的手腕抬起来,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尼采的唇边。

尼采还在睡梦之中,自然而然的张嘴,咬住韩森主动递过来的手腕,体内的血缓缓地从自己地手腕处流失,韩森已经做好了让对方吃饱的准备,尼采却只短暂的吮吸了一口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牙齿。

长期的克制和饥饿感已经融入了骨血之中,就算是他自以为的睡梦中,依旧是克制的不让自己彻底的堕落,成为除了嗜血之外的,满脑子什么都不想,只剩下遵循着本能去猎食的怪物。

月光下,尼采猛地睁开眼睛,闻见了鼻息里面洋溢的如同毒药一般的、定向的、唯一存在于世界上和尼采早已死亡的心间的甜美的血腥味,尼采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还堵在对方手腕被自己刺穿的两个血淋淋的伤口上。

想到自己可能因为无法克制自己地进食的欲望而在睡梦中咬住韩森的手腕,他猛地挥开韩森的手,沉默的坐起身来,只是起身的一瞬间,他习惯性的看向放在床边的镜子,同以往清醒的每一天差不多,他一如既往的没有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只有韩森以及他受伤的手腕出现在镜子里面,那两个血淋淋的小小的洞窟一览无余的出现在尼采的眼睛里。

路德蓝的家族在北欧的大陆上绵延了几千年,却没有任何一代人,经历过什么痛苦拮据的生活,与生俱来的高贵血脉使得他的生性十分的骄傲,克制一些不被自身接受的欲望,已经成为了他本人的一种生物习性。难以忍受自己的失控和轻易的被饥饿和欲望控制,看着韩森手腕上的伤口,他脸色冰冷的看向韩森:

“我在睡梦中咬你了,是吗?”

韩森没有回答,只是把手腕伸到尼采的面前,少年的声音低沉,像是把毒品送到尼采的眼前:

“再吃一点。”

血液的芳香和韩森身上的熟悉的气息,交杂着韩森低沉的嗓音,一如尼采心脏还跳动的时候,一样成为致命的引诱。

尼采却再一次暴躁的甩开韩森的手腕,表情慢慢的变得狰狞,黑色的雾气在他的四周缭绕,嫣红的血气在他的眼中显现,红色的裂纹一点点的爬上尼采美那阴冷邪佞的脸颊。

片刻之后,韩森被尼采掐着脖子按在床上: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两分钟之内吸干一个成年人身体里面所有的血液,你不要命了,你为什么诱惑我!”

韩森却并不觉得恐惧,他不仅不觉得恐惧,还品尝出了尼采语言之中的意味。

于是他直视着他,出言安抚遏制住了自己要害的年长者:

“你没有主动咬我,是我在喂食你……尼尼。”

“我是你的血族新娘和唯一的血奴,喂食你,是我的责任。”

韩森叫出这个昵称的瞬间,尼采瞬间起身,一秒钟之后,躲在了房间的阴暗处,整个人的身影都隐没在黑暗处,死死的看着坐在月光里的韩森,像是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是了,他死了,永远的死去了。

死亡无可逆转,他可以永远的走在日光里,但是自己将永远、永远、永远的待在黑暗处。

他想起自己最后一次看见黎明,他站在山坡上,韩森过来牵他的手,太阳升起落在脸颊上和韩森温热的掌心,那是他作为活人的记忆里的最后的余温,也确实是某一世生命里的最后的温存。

就在韩森沉默的看向尼采藏身的那处黑暗的时候,尼采冰冷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

“滚出去。”

韩森蹙眉,看向他:

“为什么?”

黑暗处沉默了片刻:

“因为你现在是狗,你身上有狗骚味。我不喜欢狗骚味。”

韩森的鼻息非常的灵敏,他们狼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这种味道,只是尼采在找茬罢了。

并不因为他的口不择言而生气,韩森抿了抿唇,走下床,走到黑暗的前面,伸出手,把尼采的手掌拿在自己的手心:

“你该睡觉了。”

看见现在的韩森才这么点年就就开始熟练的管着自己,阴阳相隔、往生转世也没把这事儿给忘了,尼采越发的想发作,一脸的狰狞,像是彻底的碎裂和癫狂,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面前的人给撕碎了。

但是处变不惊、根本都不会觉得有一丁点恐惧感的韩森凑过去,在他的耳边轻轻飘飘的说出了一句话,片刻之后,路德蓝大少爷一脸不悦的躺在了床上。

因为刚才韩森向前一步,屏蔽了月光,走进了黑暗里,堵在他的面前,少年沉声对他说:

“我们做爱,喂你下面吃点精血。”

尼采看着少年站在窗户边上,背对着自己把窗帘放下来的背影,有些出神。

少年放下了窗帘,以免一会儿日出的日光会灼伤尼采的脸颊,此时此刻,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丝绸的睡衣,包裹着他的身体。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转身,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烛台,红色和白色的蜡烛交织,不断地流淌着血泪,窗外面下起了雨,狂风暴雨袭卷了整个北欧的森林,妖女潜入了山林和水从里,狼人回到了温暖的小屋,魔鬼和死魂灵在暴雨中长年累月的游荡,圣女日夜泣泪,女巫熄灭了火堆,甩了甩杂草一般的枯萎长发,魔宠在吮吸她的乳头,她伸展着充满了力量的瘦弱躯干,仰起头,看向乌黑的天际。

韩森把烛台放在床边的书桌上,昏暗的烛火中,床对面的镜子里面,少年衣袍散落,依靠在床边,露出结实的胸膛,视线被黑色的碎发微微遮住,但是始终落在眼前的某处,年少却深邃,沉静之中带着皆不可查的纵容。

少年修长的双腿伸展,性器的褶皱不断地被上下拨动,露出里面正在流淌粘液的肉粉色的龟头。慢慢的,有一些粘稠的、白色的液体出现在少年的腿间,而镜子另一边的空间里,有着一头火红长卷发的血族始祖坐在少年的腿上,激烈的吞咽着少年的性器,少年眸色沉沉,扶着他的腰身,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用年轻的精血浇灌对方饥饿了数千年的身体。

房间里不断地响起水渍声,是狼族少年和年长的配偶交配的声音,韩森听见远方远远地传来钟声,是城堡里面吊钟的声音,尼采该休息了,他沉默的坐直了身子,掐着尼采的臀肉,一下下的往上顶撞,在对方圆润的臀部留下红色的痕迹。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插入交配,但是交配是动物的本能,韩森并不觉得吃力。

在烛火快要燃尽的时候,韩森说:

“尼尼,你真的该睡觉了。”

很显然还可以再继续交配下去,但是他强制自己射精,压着尼采的臀部,把大量的精液灌入对方的身体里,狼族的精液很多,浓稠且射精的时间长。

贪吃不足的尼采意识到对方是在刻意的射精,阻止他继续的交媾,让他眼中猩红忽明忽暗,冷着脸,猛地给了韩森两巴掌。

他不满足,但是他并不会真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于是还是很不爽的给了韩森两巴掌。

“泄愤了吗?”

无论尼采做什么,韩森都不生气,他只是拎着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睡觉。”

说完,他起身,端了热水来给尼采擦拭,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冷着脸不愿意看着他的尼采睡觉,直到对方陷入沉沉的睡眠,韩森才起身,走到尼采的身侧,躺下来。

闭上眼睛之前,他没有听见对方的心跳声,整个房间里,韩森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韩森凑过去,靠近尼采一点,只是刚靠近,尼采就钻入了他的臂弯,成年男子高大,韩森现在的身高比尼采矮一些,也比对方瘦削,却还是尽量的让对方贴在自己的胸膛,尼采在有节奏的,狂热的心跳声中陷入沉睡。

而此时此刻,韩森清楚的意识到,身边的尼采,彻彻底底的、全无心跳。

韩森下意识的拿起尼采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用自己的身体的温度,温暖他的手掌。

他在和尼尼永生的尸体同眠。

他就在自己地身边,鲜活的死气沉沉。

韩森坠入梦境。

画面在他的面前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