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假的、虚拟的,白小孩不过就是个普通小孩在身上涂满油漆,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还是睡不着……」姚心瑀紧闭双眼,即使开了檯灯也无法成眠。
生怕一睁眼就对上天花板俯瞰她的狰狞鬼眼,全身紧紧缩在被单里,又怕露出来的地方会被谁摸上一把,房间里的冷气阴风阵阵的,全身毛孔争先恐后爬起来跳舞。
寂静无声的深夜,敏锐的耳朵能听见自己心儿噗通噗通的不规则狂擂,也能听见楼下窸窣走动的人声,汗如雨下、恐惧已极的她再也不能多忍一分。
裹着被单她头也不回、踉蹌逃往黑暗寂静的唯一救赎,命都危在旦夕了也顾不得被骂,她直喇喇打开门,「拜託,今晚让我在这打地铺吧!」
≈ap;……
汪敏赫抖着颧骨,放下手上铅笔,「欸欸!」
「我好怕,真的睡不着。」如扇般的羽睫好似还沾着雨露,小脸无辜哀求。
电影渐进式的恐惧蛮横地肆虐着,随着夜深一点再多一点,衣柜、窗帘、天花板、镜子,没有一样不让她心神动摇,再不想办法安抚那米粒大小的胆就快碎了。
「欸,既然这么胆小我刚说要看鬼片你干嘛不拒绝!」看那稚幼心灵被鬼片后遗症蹂躪不浅,可怜兮兮的教人不忍卒赌。
「拜託,我睡地板就好。」姚心瑀害怕听见拒绝,先下手为强的衝到床边,在地板选了个好位置。
「你睡床吧。」
「老闆,你不会趁我睡着偷跑吧?」
「知道啦,我会在旁边打地铺。」汪敏赫赏了个伤脑筋的卫生眼,又好气又好笑地将眼光重新调回乐谱上。「先睡吧,我还要弄一会儿呢。」
盯着老闆专注又充满现实感的背影,恐惧总算被驱逐不少,姚心瑀躺在床上,极度紧绷后又放松的心渐渐被睏倦袭击,慢慢地闔上了眼。
夜渐深,汪敏赫运转一整天的脑袋不支地发白发晕,他从椅上起身伸展僵直的身体、关灯,慢慢走向床的方向……
≈ot;别留下我。≈ot;
诡譎阴森的古老大宅里,两颗恐惧的心紧紧相依,汪敏赫听见窗外响声想外出探查情况,怕死的姚心瑀眼见人影越走越远,硬着头皮跟上去、牵起能安抚她恐惧的手。
≈ot;我不会走。≈ot;
汪敏赫接回航警手里的护照,在自动门开啟、他和安雅即将踏出关的那刻,姚心瑀终于突破航警箝制,飞奔至自己面前,他紧紧将小女孩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