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挖开柴槽,钱河小心的冒头看了看,还差几分钟就到交班的时间,那时段会出现几分钟甚至更长一些时间的防守空当。
他对跟他关在一起的华人说,不要害怕,救援很快就会到了,他们也不用跟他出去冒险。那些人都不怎么懂菲律宾语,中文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普通话普及以后,相信没人不懂他在说什么。
地下室比较昏暗,致使他并没有发现多数人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当他拨开出口的枯枝烂叶,小心快速地爬了出去,还没有爬出几步,意外发生了,跟他同处一个地下室关禁闭的人中有一个年近中年的妇女发出一声尖叫,她指着钱河开始大声地骂起来,使用的普通话里夹杂着南方系语言,有些听不太明白,钱河只辨认出‘汉奸’‘污蔑’‘置于死地’几个词,突然之间角落各处附和地咒骂声不绝于耳。
钱河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明白这些国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向那些菲律宾人发出预警,就算他懂得菲律宾话,跟那些菲律宾兵能搭上几句话,只是没有被欺负而已,为什么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宿敌,憎恶地眼神让人毛骨悚然。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吗?看他们扭曲的面孔,辱骂着钱河,有的人把一些杂物石子丢过来砸他,钱河只觉得不可理解。
这些人害怕残暴的菲律宾兵,可一点也不怕他,有几个男人朝着钱河扑过来,想拖住钱河的腿。强烈地压迫感让钱河顾不得身型迅速地爬出了洞口卧倒,他听到换班的人从不远处小跑过来,嘴巴里骂骂咧咧,他利用对建筑的熟识将身体咔在一个细缝里,然后从哪儿钻了出去。正好形成一个视觉盲点。
在这里一般会修建这种建筑的地方离水都很近。尤其到了现代,住在城镇上的居民都愿意修成小洋楼,这种乡下的建筑除了海边的小渔村,还有离湖畔很近的森林。钱河初次被押到这边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水的味道,他相信这边会是一个沼泽,从矮脚钻出去以后他看到不远处果然有一条小河。
跟着他爬出来了两个愤怒的男人,他们完全没有掩饰身型,口中大叫卖国贼,你不要跑,诸如此类的话,钱河没有听得很清楚,他专注地将身体闪入一个草丛中。然后他听见那两个跟着他跑出来的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钱河转过头,看到几个菲律宾兵用步枪砸他们的头,两个人满头是血,其中有一个大喊着:兵爷,我们不是要逃跑,我们是帮助你们抓真正逃走的人,他就在哪儿。说着把手指向钱河,可那几个菲律宾人根本就不懂中文,他们更用力的殴打那两个人。钱河心乱如麻,对那两个国人既同情也失望,还有一种无力的愤怒充斥着神经。
他无法理解这些人怎么能将辱骂他‘卖国贼’‘汉奸’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到自己被捉住后,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地龌龊,他不再理会那些人。
他潜伏在草丛里,时间不多了,马上就到了开饭的时间,在那之前会有人来点他们的人数,如果他没有抓住机会逃出去会很麻烦。
无论如何他想快点见到云秀。
可他被发现不见速度比想象中的快,那些菲律宾人把浑身是伤的两个中国男人压回去的时候就发现钱河不见了。大概是因为平日钱河太醒目了,他的离去比别人更加突出?钱河正慢慢潜出的时候听到菲律宾兵愤怒地大叫,几个小队立刻对丛林展开了搜索。
他们的基地是环水的,除了背后的小河,其他必经之路都布满了重兵。除非他游过小河,否则他只能从入口出去,那里有两座3米多高的了望台,他不可能越过两个了望台的视线逃出去。菲律宾人搜索的方式过于紧密,如果不尽快行动,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钱河咬了牙打算冒险。如果不能从正面离开,就必须选择从小河走。
虽然对自己的游泳技术还算比较自信,但据他观察,这边小河的流水比较湍急。唯有一个浅滩可以通过,他摸索着窜了过去。草叶在身后发出细碎的响声,在快接近的时候,他跟一个菲律宾兵相遇了。
双方都愣了一下,那菲律宾兵大骂一声,举起了枪,钱河飞快的一脚踢在那人的手腕,那人啊了一声,枪从手中掉了下来,钱河一把抢过来,接着一个手刀那人晕了过去,之后翻身滚扑入了另一个草丛。
那人晕前的惊呼带动了整个搜寻的队伍。叫骂声从身后传出,钱河飞快的来到了浅滩,流弹哒哒哒的声音让他顾不得什么的直接奔到了浅滩跃进水里,他一手抓住枪,一边奋力的游,然后他发现为什么这个缺口没有人防守了,游到一半钱河惊愕地发现对面的浅滩上居然趴着几只短吻鳄。这个军队居然把阵地建在鳄鱼潭上,让人遍体生寒。
钱河看到有两只鳄鱼随着他的入水也下了水。
冒着几乎必死的危险游到对岸继续逃走?还是退回来被人抓住?钱河一瞬间完全的僵住了,对长相丑陋又凶狠的冷血动物感到由衷的害怕,那如同锯齿一般的牙齿,长在狭长的嘴上,发出恐怖的寒光,鳄鱼独有凹凸不平的皮肤让人头皮发麻。
只用了一秒,钱河就决定往回游。见云秀很重要,但也必须有命见到才可以。比起人的威胁,现在鳄鱼更可能成为收割生命的死神。岸上已经站了好几个菲律宾兵,他们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钱河。鳄鱼游泳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他游到离河岸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一只鳄鱼差一点追上了他。钱河没有像那群菲律宾人想象的那样哇哇大叫后被鳄鱼撕碎,他在河里一个奋力的转身,ak47的寒光在最危急的时刻犹如神助,几颗子弹穿过了水,打击在一只鳄鱼的头上,血花从那只鳄鱼的头部冒出来,血迅速的染红了一片水域。血腥味在水里和空气中蔓延,更多的鳄鱼被激起凶性,噗通噗通的冲进水里。
,几个彪型的大汉站在他的身边目不斜视。
钱河闭上了眼睛,觉得世界的颜色好似突然少了几种,变得灰暗起来。房间里听见护士呜呜的哭声,钱河皱着眉说道:“白止文!不管别人的事,你放了她吧!”
当一切仿佛又回到绝望的原点,恐怖的回忆从埋藏的内心里奔流而出,钱河觉得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亮得刺眼,他又闭上了眼睛。
19、
记忆像噩梦一样在脑海中翻滚,云秀一边吐血一边抓住他的衣袖说,我爱你…我爱你的样子让他心碎,其他的一切过去好像只是浮云。听见自行车的铃声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的声音让他无比的怀念。
他好像从恐怖片的异次元里走了一圈回来,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去菜市买菜的时候,卖菜的大妈还担心的叮嘱:小伙子多吃点,看你都瘦成猴儿了。
他笑道:其实我吃的蛮多了,比起前段时间简直算大胃王。说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悠悠的笑起来,和煦如阳。
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2000停在他的身边,钱河没半点诧异,只是把自己买的蔬菜,肉类丢进后座,然后走到副驾上坐了进去。
开车的是一个男人,大概有1米88的高度,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不怒自威的神情,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启动了汽车往前开去。
“今天吃什么?”开车的男人随口问道
“宫保鸡丁、金钱爪、东坡肘子、爆炒茶树菇、腰果十香鱼、白菜豆腐汤和酱排骨。”
“嗯,今天看来有口福。”
钱河轻嗯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车里很安静,钱河打开了窗户,也没敢打开太多,身边那个人的身份比较特别,他不适合太过于暴露,就连这辆桑塔纳也是伪装的。
桑塔纳的玻璃全是防爆的钢化玻璃,外壳是硬度很高的材料,引擎也并非一般的汽车引擎,而是经过多次改装的涡轮喷气发动机,可以在几秒内加速到100公里。安全配置非常高,甚至有电影上才能看到的ai系统。里面空间也比想象的大和舒适,真皮的智能座椅,前排的冰箱里放的各种饮料。
“先去刘医生哪儿去吧,再去小陈老师哪儿,还有我想去下某街的儿童店,昨天我看到有卖幼教的材料!”
“不用了,今天先回家,出来半年了,宝宝很想你。
刘医生和陈医师已经在家里等你了,你说的幼儿教材会在天黑之前送到。”
“噢!”钱河卷起身体,看着两旁的树木向后移动,有点头晕,“有药吗?我想睡一会儿!”
开车的男人把脸转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那张让钱河惧怕的脸让他不自然的抖了抖,白止文又把脸转了过去,就算经过了近3年心理医生的治疗,也没有能根治钱河对他的抗拒。
这当然是治不好的,只不过是医生对钱河的暗示罢了,不过看来也没那么成功。钱河还是很怕他。白止文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给钱河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就连那时候的云秀拼命的安慰他也没能让他完全摆脱噩梦。
是的,那时候他处心积虑的从白止文的魔掌中逃了出来,却没有想到他创伤后应激障碍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他极度怕人的触碰,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不敢见外人。幸好那时候他们在海上漂流,没有多少人,而他的妻子云秀耐心的引导他,开导他,跟他结合,温柔的抚慰他,才治愈了他的心病。可喜的是云秀怀上孩子大概也就是那时候的事情,孩子让他彻底的活了过来。在菲律宾的生活充满了快乐和幸福。
可没想到他从菲律宾回来,病情一下子如同火山爆发式的复发了。迟迟不见好的枪伤让他高烧不断,嘴里呓语着听不清的话语,白止文抱他的时候,他经常陷入半昏迷。医生常常到家里来会诊,后来主要来的是几位心理专家。
钱河才20几岁,经过锻炼的身体很有韧性,枪伤原本不是致命伤,用的也是最好的药,可还是感染了,差点成了败血症,药味一直在屋里久驱不散,他抗拒着所有人的靠近。然后白止文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让他去疗养,最后选了他家乡附近的大城市。
他没有住什么疗养院,而是住在一间老旧的别院里,离市中心比较近,附近有超市和菜市场,也有幼稚园和医院,在那儿他接受了医师的催眠心理暗示等等的各种心理治疗。刘医师和陈医生就是他的私人医生。
20、
疗养的院子里有颗杨树,初夏的时候,太阳一晒总会有些飘絮在空中,像纷飞的雪。别院附近有很好的植被,经常听得见小鸟在枝头吵闹,宁静的生活让钱河疲累的心灵得到喘息。
白止文很忙,两周才能来一次。初次踏入这里的时候,白止文看到钱河搬了根凳子坐在院子里剥黄豆,见到他并没有特别激动的样子看起来自然多了,虽然肌肉还是有些紧绷,但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他说:今天晚上吃黄豆烧番茄。
钱河烧菜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白止文很久没有吃到钱河做的菜,觉得有些暖意。晚上白止文破天荒的打开电视看,钱河在厨房里洗碗。钱河一直坚持做什么都亲力亲为,他不喜欢被人照顾着,别院除了园丁和几个隐没在院外的保镖,也没有别人了。
下午6点左右园丁下班后,这个别院内就只剩他们两个。洗了碗出来,白止文叫他坐过来,然后白止文抱着他,分开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上。整整1年的时间,钱河离开白止文1年了才回来,接着病了大半年,整个人都消瘦得不像话,就算近两三年的用心调养,也没有多大起色。
白止文抚摸着他,从发丝到后脊再到臀部,然后解开他的裤头钻了进去。钱河闷哼了一声,之后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白止文用唇舌占领了钱河的嘴,钱河闭着眼睛跟白止文接吻,下身微微抬起,方便白止文的手指更深的进入体内。
白止文拿了放在沙发柜子里的润滑剂,挤了小半管到钱河的后穴,钱河转身趴在沙发上,抬高臀部感觉白止文手指钻入后拓展开来,不久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彻底的打开了他的身体,他把头更深的埋到柔软的靠枕下,断断续续的呻吟从他的口中溢出来,白止文抓着他的腰来回的挺动,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炙热。
两个人的肉体关系似乎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有改变过,无论钱河变成什么样子,白止文对他的身体从未改变地执着。钱河也已经放弃反抗,想起自己刚刚回到白止文的身边,他被白止文抱上床的时候,还会挣扎。可有什么用?白止文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痛苦受伤的依然是钱河自己。白止文口中只需要吐出一个名字,钱河就一定会千依百顺,但他没有,至始至终白止文都没有提到那个人。
几乎是绝食般的厌食症困扰着钱河的最初时段,白止文抱着一个小男婴到他的身边,问他想给这个孩子取什么名字的时候,钱河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哭了。
最开始钱河吃什么吐什么,在许多营养师和心理医师的努力下,钱河厌食症有好转,他渐渐的好起来,不再只躺在床上,而是经常光顾婴儿室,晚上与白止文交合也不会半途晕厥过去。但他一直没有真正好起来。最终白止文让他到南边的别院修养。
一住就是小半年,白止文基本半个月来一次,被钱河喂饱后会离开,然后钱河可以清净一段时间。后来钱河自己要求白止文带他回去,因为他实在是太想见孩子了。无论钱河身在哪里,孩子都像风筝线一样,被白止文牢牢得握在手里。
之后的两年,他的冬春两季会在别院修养,身体在足够的休息后终于得到了恢复,病痛也没有那么频繁的折磨他。
这年他又住了好几个月,白止文到菜市场来接他的时候,他就预感差不多要离开了。白止文递给他一小粒蓝色小药丸,钱河扔进了嘴里,然后他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窝在副驾驶睡了过去。
白止文直接把车开到机场,钱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帝都的祖屋里了。一个小脸红扑扑的小男孩扒着床沿,看到钱河醒来甜甜的声音叫他爸爸。钱河立刻清醒了过来,跳下床把男孩抱了起来,亲亲他的面额。
宝宝已经3岁多了,长得虎头虎脑的,有着和自己相似的眼睛以及像极了云秀的全额,嘟嘟的婴儿肥还没有消下去,憋着嘴不情愿的唤他,然后抱怨他为什么又让他的父亲大人为难。钱河难过的强笑了一下,不敢辩解。
宝宝叫钱河爸爸,却是叫白止文父亲,如果说宝宝长的像钱河和云秀的话,那强势的性格几乎是白止文的翻版。还有个更小的叫白凌锐小男孩更是与白止文一模一样,但意外的是,那小孩比起宝宝与钱河更亲一些,他是白止文的孩子,不知道是跟哪个女人生的,钱河没有见过也不关心。
偶尔两个小家伙会到钱河的身边来,给他点安慰。不过宝宝更多的是被白止文命令来的,凌锐是自己过来的。钱河想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可看着宝宝的脸,云秀的影像几乎会占据他的整个视线,那一声声缠绵的爱你,仿若震耳聩聋,会让自己心痛欲碎。
白止文不让他和孩子久待,说是为了他身体好,宝宝也不喜欢被他抱着,对宝宝来说,这个男人除了偶尔会抱自己外什么也不会,而白止文却会满足他一切要求。
钱河对这一切都默默忍耐着,只要她的孩子还好好的,相信只要认真几年的教育还是能纠正出一个优秀的人格。
21、
白止文非常繁忙,就算在家里,钱河也不一定每天都能见到他。白止文也不怎么限制钱河外出,所以白止文或许并不知道钱河接触了白家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女人——白止文的母亲芸夫人。
初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芸夫人让管家把他带到了一间很风雅的小茶苑。从日本带回的风铃意外的适合庭院的布置,微风吹来发出清脆的铃铛声。院子里小茶几上放着热腾腾的龙井,风韵极佳的半老女人拿着一把扫帚,轻轻的扫着落叶,短短的天井走道上挂着一只鸟笼,里面有水和鸟食,却没有鸟,显得有些怪异。
芸夫人望着他的目光笑道:“这小家伙,晚上会自己回来的。呵呵,别拘束了,快请坐。”然后把扫帚放下,拉着他一起坐了下来,先问着他的身体怎么样,喜欢吃什么,孩子好不好。钱河那时并不认识芸夫人,最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听她断断续续的说道:“白止文那孩子,从小就有点怪,比他父亲的脾气还大呢。”
芸夫人给他们两人倒了茶,笑眯眯的说着哎呀!忘记自我介绍了,人老了云云,然后像长辈一样的看着他,请他喝茶,自己也端起茶慢悠悠的喝着:
“你不太了解白止文的过去吧?那个孩子啊,从小就是个天才儿童,对什么事都理解特别快,做事特别认真特别好,但不爱理人咧,经常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就连做母亲的,也不开口,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有自闭症,后来才知道其实他先天失感障碍,缺失几种平常人的感觉,对人也不会特别有感情。
那是白家人都有的遗传病,他父亲也有,可白止文的尤其严重。你知道吗,小时候他父亲给他测试智商,他的智商高达180,我偷偷的给他测试了情商,他的情商只有50分,我一度认为他长大了根本不可能融入社会。
可他做得比谁都好。无论是家族,生意,军队,政治还是他那些科研部,如果我不是他的母亲,我根本不会相信有一个人会那么厉害,而且那么年轻。
你猜不到吧,好多女孩子暗恋他呢。从小学开始就有女孩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了,他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还不到16岁,有个叫小雪的女孩儿追着他,都追到国内了,最后被他呵斥赶走的。
那个小女孩也是个非常了不得的天才。我听说那女孩子现在为他工作,成了他的助理。可是你知道吗?他们几乎是永远不可能的,因为白止文没有对她动情。
白止文是个很残酷的人吧?我都听说了,你的事,还有你的妻子和孩子。我由衷的想替我的孩子向你道歉。他从来就没有顾忌过你的生活和你的人生。我知道你很苦,对不起啊孩子。
哎!我无意对他的错误进行辩解,只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的基因缺陷,他没有这个意识。
他们家的男人的感情障碍,让他们很难动情,感情对他们而言……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嗯,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像一个冗长的人生游戏被突然打通关,那种几乎一生才有一次的体验。我形容得不好,你不要见怪。
其实白止文那孩子一点也不懂爱,他从未爱过他的父母你信吗?呵呵,好孩子,我知道让你听这些会不舒服,我很抱歉。”
宁静的小院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女人为钱河续上茶,四处都是祥和的氛围,无关钱河的心中有着怎么样的波澜。钱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一个母亲告诉她有多恨她的儿子?
“我知道,他伤害了你,无论是什么理由那都是错的,虽然他爱你。站在母亲的立场上,我想请求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继续爱下去,可以吗?”
钱河默默的站起来,把茶杯放在用石板做成的小茶几上,垂着眼帘没有说话。老妇人低了下头,微微的笑了,说道:“我明白了!那么请让我给你一个机会吧!”
说着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叠得很整齐的便签递给了钱河“孩子,这个是你妻子现在住的地址”云秀的住址?钱河望着那张纸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妇人温和的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担心,她很好。来,拿去吧。
另外,如果你打算离开白止文,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10万人民币和100万美金,以及你的新护照。
我猜你一定舍不得你的孩子,我也准备了你孩子的身份材料,老马,请把资料袋拿过来一下。”身材很魁梧的男人出现在妇人的身后,整张脸看起来充满了戾气,但看向妇人的时候,却能感觉到十分温柔和小心。
芸夫人轻轻的抚一下男人的手臂,两个人无言的默契在空气中无形的流转着。好似做了一辈子的甜蜜夫妻,这让钱河很惊讶,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白止文的父亲。
芸夫人把资料递给了钱河,钱河接过后轻声的说了句感谢,能够脱离白止文,他并没有露出高兴或是悲伤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讶异此刻内心的平静。
芸夫人看着他又笑了起来,说道:来,陪着老太婆再喝会儿茶好吗?
说着介绍了一下马叔,原来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原配,白止文的老爹也混账过。直到白止文的老爹死了,两个人才又能在一起过宁静的生活。
芸夫人说自己很幸福,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如今与心爱的人默然相守。她说她是最能理解钱河的人了。
钱河离开小院的时候,芸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孩子,有时候命运总是在开玩笑,你会无法分辨对错,我希望你能学会放下,原谅!”
钱河看着芸夫人,以为她说的是白止文,他想如果他真正能远离了白止文,能和云秀一家团聚,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不让芸夫人难过,他勉强的点了点头,直到后来才知道,芸夫人的原谅说的不是白止文而是云秀。
22、
几天后钱河决定离开。
钱河给孩子喂了药,宝宝在他的背上一直睡着,跟着他到了飞机场上了飞机。孩子在下飞机出了机场后才醒过来,之后他一直吵闹不休,对钱河拳打脚踢,大声的说钱河是绑架犯,要求钱河马上把他带回去。
钱河紧紧的抱住孩子,买了新干线的票又买了一大堆吃的,最后宝宝终于睡倒在他的背上,他背着儿子去搭火车,一步一步的接近目标,日本本州最北的一个县青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