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潮川跑了。在纵容薛问水“喂水”的举动之后,对方就愈发变本加厉,亲密的举动接踵而来。原来就有随时随地就能发情的潜质,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陈潮川受不了他黏黏糊糊的举动,虽然更亲密的事已经做过了,次数还不少,甚至这段日子他一直是在床上度过的。可原来和薛问水上床,对方都不会怎么跟他做出这种温存的举动的。哪像现在动不动这里舔一下,那里咬一下。长得像只兔子,偏偏跟小狗一样,走哪都不忘它的肉骨头,闻闻嗅嗅才放心。可以一旦你拒绝它,它就会变身疯犬,一般这个时候陈潮川的下场都会很惨。所以陈潮川通常不会去触他的霉头,甚至为了安抚对方少不了主动亲亲抱抱。
可这太亲密了。难堪的是,陈潮川居然觉得之前对方一言不合就强迫他的相处模式更让他自在。这些事情本非情愿,这场强迫性质的暴行被冠上这种情人间的意义更是让他难以接受和抗拒,虽然重生一趟让他对这种事看开了许多,但他就是抵触和对方做这种事。
好在薛问水对他的限制越来越宽,甚至有时候会带他去外面小花园去逛逛。周边环境是全然的陌生,陈潮川甚至不知道哪个带独栋别墅的富人区会这么偏僻,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估摸着是新开辟出来的远郊。陈潮川边逛边记路,每次在薛问水有意放他一个人走的时候又乖乖回来。连着几天的乖顺似乎让薛问水对他放下了警惕,在他的活动范围进一步扩大的时候,陈潮川挑着对方出门的时机,毫不犹豫地跑了。
“总靠别人算什么本事,还是自救有用。”陈潮川心想。上辈子就是太想着靠别人,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陈潮川按着这几天自己踩点打探出来的路线走,越走越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回去的路。这破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从路旁枯瘦的树枝上传来的几声鸟鸣才显露出几分生机来。
而且这天也太热了。他走在被晒得炽热的地面上,就像被双面炙烤的羊羔。陈潮川走了几步,就有点体力不支。要是原来他也能坚持,可是被薛问水关久了,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基本除了上厕所没怎么从床上下来过,实在是疏于锻炼。
陈潮川汗如雨下,一身白肉被晒得通红。他脚步虚浮走了好一会还是不见人影,不由得心生焦灼。
突然轿车的鸣笛声从身后响起,陈潮川往旁边让了让,那车却缓缓在他身旁停下。陈潮川顿时有些警惕,以为是薛问水抓他来了。下一秒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面容普通的中年人面孔,属于扔进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
“小伙子,需不需要帮忙啊?”司机推了推眼镜,笑容憨厚:“我准备去c市探亲的,要不要搭个顺风车?”
c市?陈潮川眼睛一亮,但没有表现出来。他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车身,很普通的车,因为使用时间长车漆有些磨损,但是总体很整洁干净,可以看出车主对它的爱惜。
陈潮川稍稍松了一口气,薛问水应该不至于开这样的车。其实更保险的做法还是不坐这辆车,但是陈潮川实在是累极,如果车没有问题的话实在是个心动的选项。思及此,他露出个笑来,领了司机的好意坐进了车里。
陈潮川这才得到了休息,身体放松的同时,从早上就一直高度紧张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司机聊天,随口问了句:
“您这是到哪探亲啊,这么远又没个人的,我还以为这片都不住人呢。”
“哦,我在c市有个亲戚,好多年没联系了,听说最近混的不错。这不,请我吃饭来了。”恰巧遇到岔路,司机又推了一下眼镜,往右打方向盘转了个弯,又说“这片开发区的确没什么人,我是法地亲了上去。
“唔唔!!”陈潮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可他早已精疲力尽,哪里是白瑞泽的对手。开口想让他滚,却让对方滚烫的舌深入唇齿,反倒让嘴里的软肉被入侵者尝了个遍。
陈潮川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时急得眼眶湿润。想他陈潮川一路顺风顺水,可遇见白瑞泽后一切都变了,才知道喜欢的女孩子暗恋对方多年,这家伙还天天以权压人,谋尽职务之便。如今虎落平阳,这个所谓的情敌还这么羞辱他!
“你放呜!”被迫唇齿交接,他使出全力都挣脱不开,竟带上了一丝哭音。
白瑞泽一愣,他不由得伸出手抚上对方的眼角,触手一片湿润。
哭了?
这个狼崽子似的小子被自己欺负哭了?
白瑞泽有些好笑,笑的时候又牵动了伤口,他倒吸一口气,笑骂道:
“拜托,该哭的应该是我吧?上来就一顿拳打脚踢的。”看青年无动于衷,他又说:“那的确该哭,今天过后哪还会让你好过。”
下一秒,青年狠狠给了他一拳。
白瑞泽一时不察被他得了手,刚想教训一下对方却看见青年哭的更凶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粼粼的泪光,眼角的泪迹映着光的样子十分可怜,更别说刚刚被人乱欺负一通,红唇微肿。
“我骗你的,不会怎么你的。”原本桎梏着对方的手改为摩挲青年的后颈,想要安抚却收效甚微。“喂!别哭了!”他骂了几句,却见泪水还是不断的从青年眼角滑落。
白瑞泽有点慌乱,他头脑一热地凑上去近乎温柔的、细细啄吻着青年的唇角,然后尝到了一种泪水和血水夹杂的咸腥味。
昏暗的放学后的教室里,两个原本箭弩拔张的人竟像最亲密的人那般身形交叠,唇齿相依。
“别哭”
“川川别哭”
雨下的很大,教室里没开灯,热度攀升的皮肤抗拒着夜雨浸润的衣服。
不是没跟人亲近过,相反他的情史还很丰富。可那人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压制姿势压在他上方,即使这家伙还是原来那张小姑娘似的脸,可此时独属于雄性的侵略压迫感令他脑里响起高度警报,陈潮川才恍惚间意识到这家伙确实不是他想的柔弱模样。
只是这也太屈辱了——
男人压在他身上,沉沉的体重令他喘不过气来,一只手绕过他的腰按在他原本接触着地面的背上,另一只手牢牢的从上方锁住他的双手,呼吸被对方掠夺,唇齿被舌尖强硬地撬开,长驱直入的同时吃遍了内部甜润的唇肉,红舌被强硬地勾缠出去又吸又吮,陈潮川嘴里干急了,津液被对方席卷而去,他着急地想把对方从嘴里抵出去,却被轻而易举的化解,反被男人灵活的舌头夺去占尽了便宜。他难受的紧,推搡间所触之处都是对方结实的腰腹,天知道这家伙那么个纤瘦的模样是怎么这么结实的!
陈潮川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挣不开,双腿磨蹭间还抵到了某个坚硬的部位,男人“嘶”的一声更兴奋了,相连的双唇仿佛要摩擦过火,抱着他厮磨的样子像只发情的大狗。
……这家伙舌头也太长了。
活像几百年没接过吻,舌头长驱直入,不顾人意愿地吮吻舌根,几乎要抵到咽喉,激动时扫过嗓子眼,那力度简直要将他拆吃入腹,陈潮川难受至极,嗓子眼被堵的感觉令他不住干呕,这该死的家伙却根本不管,还抽出那只按在他后背的手,掐住了他的下颚吻得更深更用力,另一只锁着他手腕的手暧昧地摩挲。陈潮川难受的掉泪,一股咸味在唇齿间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