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问：“留位置干嘛？”
“我看你这两天老盯着手机笑，连吃饭都要拍照，难道不是谈恋爱了？不给对象留个位置？”
“不留。”秦朗低声道，顿了顿，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不要。”
刘识音瞬间来了兴趣：“真谈了？吵架了？”
“没吵架。”
刘识音琢磨了一下，看秦朗一副淡淡的表情就知道他正不高兴着。
“她不乐意来看你打球还是不乐意坐第一排？”
“他不要坐第一排。”
刘识音伸手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安慰道：“那人家就是不想公开呗，跟你在一起压力大。”
秦朗抬头问：“什么压力？”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多人追你没追上，你要是突然公开恋情，难保没有怀恨在心的人刻意攻击你那对象。”
秦朗恍然大悟。
刘识音见他不沮丧了，连忙问：“谁啊？咱们学校的？我认识吗？”
“以前是我们学校的，你不认识。”
“以前是？毕业了？她多大啊？”
“28。”
刘识音倒吸一口冷气：“你可以啊，原来你喜欢成熟姐姐型？”
“男人。”
刘识音又吸一口冷气，努力压住声音问：“男人？”
“嗯。”秦朗摆弄着手机，犹豫要不要问问楚林喜欢喝什么饮料。
“你身边哪个男人我不认识啊？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上次篮球赛。”
“上个星期五？”刘识音问，“才一个星期你们就在一起了？”
“嗯。”秦朗还在低头发消息。
秦朗：喝什么？给你带。
刘识音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陈名与对象带来的那个朋友？”
楚林：不用。
“你怎么知道？”秦朗放下手机。
“上周五我见过的人里面，就他眼生而且长得好看啊。”
秦朗笑了：“我也觉得他好看。”
刘识音看他这副花痴样，觉得有点辣眼睛，翻了个白眼继续训练去了。
楚林把床单洗了晾好，蹲在衣柜旁边发呆。
穿什么呢……？
最后他挑了一套白色衬衫搭黑色休闲裤，换好白鞋就出门了。
篮球队一般会提前到场热身，但秦朗到球场的时候观众席已经快坐满了。
他换了衣服出来，一边热身一边往看台瞄，看了好几次都没找到楚林。
楚林觉得周日晚上出门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从小区一出来就遇到有人吵架，居民把街口围得水泄不通，他挪了好久才把车开出去，到篮球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在秦朗第八百次将目光投向看台的时候，眼角瞥到了一个白色身影。
今天楚林看起来很不一样，他的衬衫和休闲裤完全不是学生会选择的样式，他穿上有种成熟禁欲感。
秦朗的目光随着楚林从看台入口转到了看台后排。
楚林从进入场馆开始就觉得有一道强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他蹙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坐下后想回瞪回去，这才发现是秦朗一直盯着自己，于是他拿出手机来发消息。
楚林：专心。
秦朗看楚林拿出手机，赶紧转身从椅子上拿起手机，收到消息后笑了一下，手指飞快地回消息。
秦朗：我很专心
秦朗一直没告诉楚林，他一直在小心又专心地看着楚林。
第一次在篮球场上，他一眼就看见了楚林站在入口处，他是先看见的楚林，然后才看见楚林手上的那箱水。
平时接水的活谁都可以做，那天他却在另一个队友起身前站了起来朝楚林走过去。
聚餐的时候他有些愤恨地盯着那个一直缠着楚林说话的卷毛，这人害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跟楚林说话，于是闷闷地喝了几杯酒。
聚完餐，原以为楚林会跟卷毛一起走，没想到楚林过来问自己要不要拼房，他一口答应了。
但洗完澡后他实在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醒来后被楚林半裸的身体刺激得够呛。
那时候他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不止想跟楚林交朋友，他还想跟楚林上床。
他原本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和楚林的关系，怕提出交往请求会太冒昧，没想到楚林先提了，确定关系那天，直到回宿舍躺下，他都懵懵的。
他想起楚林是怎么在自己面前撸鸡巴的，有些酸地想：他会不会也这样对着别人撸呢？
他想告诉所有人，楚林是他的。
但是楚林不想坐第一排，按刘识音的话来说，这也算是对楚林的一种保护吧……
虽然有点郁闷，但秦朗还是很快说服了自己接受这段“地下恋情”。
这次楚林坐的位置太靠后了，只能凭借衣服上的号码来判断哪个是秦朗，看不清他紧绷的肌肉和脖颈上的汗珠，他觉得有些可惜。
又一次秦朗进球后，前排有个男生喊了一句：“秦朗我爱你！！！”
场馆里一片起哄声。
秦朗下意识看向楚林的方向，但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林的表情。
恰好大声表白的男生也在这个方向，见秦朗看过来，他立刻起身挥舞双手，起哄声更大了。
楚林不自觉抿起唇。
好在秦朗很快收回目光，转身继续投入赛场，起哄声也渐渐平息了。
但这个男生的举动像是打开了一个口子，之后只要是有球员进球，看台就会有人大声喊某某我爱你。
楚林脸色沉郁地坐在看台，默默数着。
秦朗进了三个球。
比赛结束，秦朗的队伍又赢了。
最先向秦朗表白的那个男生在朋友的簇拥下，从看台走向秦朗。
楚林磨了磨后槽牙，面无表情地起身走了。
因为是友谊赛，管控并不严格，散场时很多人往球场上涌，场面有些混乱。
秦朗看向楚林的位置时，那里已经空了，他连忙四处寻找楚林的身影。
“秦朗。”
秦朗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男生。
男生长相清秀，脸颊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我刚刚在看台喊的，你有听到吧？”
秦朗知道他是来表白的，但他现在只想找到楚林，他还有话要跟楚林说。
旁边聚了一圈人，等着看表白，虽然大概率是秦朗拒绝对方，但有热闹还是要看的。
“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对不起。”秦朗没有丝毫犹豫。
围观的人都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正准备散去。
“秦朗。”
听到楚林的声音，秦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抬头越过人群，找到了站在角落的楚林。
看热闹的人都停住了，还以为能看第二场表白被拒的八卦。
“收拾东西，走了。”
秦朗立刻把椅子上自己的毛巾和水壶都一股脑塞进包里，冲队长说了一句“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楚林跑过去。
满身是汗的秦朗跑过来，楚林觉得有股热气扑面而来，趁围观人群还没反应过来，他拉着秦朗就走。
楚林一把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秦朗进来，他降下副驾的车窗看秦朗。
秦朗摊手：“我身上全是汗……”
“上来。”
秦朗坐在副驾上，挺着背不敢靠着。
楚林伸手在秦朗肩上压了一下，让秦朗的后背整个贴在座椅上。
“坐好。”
看楚林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汗弄脏他的车，秦朗这才放心坐好。
楚林脑子里都是球场上的表白，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车开回了家。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楚林才想起来今天周日，秦朗明天还要上课。
之前陈名与说了要发的课表，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玩疯了，后来发消息也不回，课表自然也没发。
“你课表发我。”
秦朗连忙打开手机把自己的课表发了过去。
楚林打开图片看了一眼：周一有早八。
楚林吐出一口气，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瘪着嘴，看起来有点无语。
秦朗觉得很新鲜，他没见过楚林这个表情。
楚林纠结了会儿，重新启动车子，说：“我送你回学校。”
秦朗瞪大了眼睛，这是小区地下停车库，楚林直接开到这个车位不带停顿，说明楚林就住在这里，这个车位就是他的。
自己离楚林住的地方就一步之遥了，这会儿却要被遣送回校了？
他连忙按住楚林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想了想说：“我明天可以逃课。”
楚林面无表情道：“我大学全勤。”
秦朗眨眨眼，又说：“这里离学校不远，我明天早点起来。”
意思就是今晚一定要住这里。
其实楚林也不是很想送他回去，他快速在脑海中顺了一遍，学校和公司离这里都不远，他明天可以稍微早一点起来，先送秦朗回学校，再去公司。
楚林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决定好了就推门下车了。
“走吧。”
秦朗心跳得很快，一路跟着楚林进了电梯，看见他按了20楼。
电梯门开了，一梯两户，右边是楚林的房子。
秦朗一进屋子，就闻到专属楚林的味道，是香水、空气清新剂和洗衣粉的混合味道，很独特，他只在楚林身上闻到过。
楚林直接去了衣帽间，秦朗怕弄脏楚林的沙发，只能干站在客厅中间。
不一会儿楚林拿出来一套衣服：“去洗澡。”
秦朗接过衣服，按照楚林的指示进了浴室。
放好干净衣服后，他没有立刻开水洗澡，而是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楚林的浴室。
沐浴露、洗发水、剃须刀，还有润肤露和香水……
脏衣篓里没有衣服，盥洗池上的东西摆得很整齐，台面上连水渍都没有，楚林可能有点洁癖或者强迫症。
秦朗又想起上次楚林含着他的精液就走了……突然觉得这样的楚林格外色情……
洗完澡，秦朗顺手把内裤搓了，浴室里没看见洗衣机，他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脏衣服也手洗了。
“脏衣服放在脏衣篓里就好。”楚林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出声提醒。
秦朗只好放下脏衣服，重新冲了一下身体，这才去穿衣服。
他意外地发现衣服很合身，但是他和楚林的体型差明明就很大……这不会是他前男友的衣服吧？
“洗好了就出来。”楚林在外面催促。
秦朗只好迅速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楚林上下扫了他一眼，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秦朗洗完澡就不怕弄脏楚林的房子了，但还是不敢乱动，只能坐在沙发上到处看，发现洗衣机在阳台这边。
电视机前摆着一个全家福相框，里面的楚林看着才上初中，左右两边的父母笑得很开心。
楚林完美地遗传了父母的外貌，三个人只要站一起就知道是一家人。
秦朗又四处看了看，没再看到别的相框，他松了口气，要是看见楚林前男友什么的，他真的不保证会不会跟楚林闹。
楚林从浴室出来后，秦朗的目光就一直跟着。
楚林披着白色绸缎睡袍，胸前挺立的乳头和伸手时后背凸起的骨头，都被柔软的绸缎勾勒出清晰的形状。
楚林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设定好模式后才转身去看秦朗。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面朝着秦朗，背靠在沙发扶手上，跟秦朗中间还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过来。”
秦朗乖乖地挨着楚林坐下，楚林抬脚踩向秦朗胯下。
楚林形状漂亮、莹白干净的脚踩在自己鸡巴上，一点都不疼，反而很舒服，秦朗的呼吸急促起来。
楚林慢吞吞地踩着，也不说话，抬腿时睡袍下摆往上滑，秦朗能看见楚林若隐若现的鸡巴。
秦朗被踩得完全硬了，他伸手握住楚林的脚踝。
“松手。”
秦朗不知道楚林想做什么，但还是乖乖松了手，他备受煎熬地被踩了许久，才又听到楚林说话。
“平时有很多人跟你表白？”
“嗯……”
“你都是怎么回的？”
“都……嗯……拒绝……”秦朗不敢上手摸楚林的脚，只能随着楚林的力度微微挺腰。
“他们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秦朗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他定定地望着楚林。
楚林有些莫名：“怎么了？”
“我以为你不想公开……”
看到秦朗无辜的表情，楚林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接上了。
他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坐在第一排肯定会被人围观，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
万万没想到楚林不想坐第一排是这个原因，秦朗都愣住了。
看秦朗傻呆呆的表情，楚林脚也不踩了，索性摊开了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跟别人要有边界感。”
“我……我知道……你……你……”秦朗很想问，楚林会不会跟他一样，跟别人保持边界感，但是他怕得到否定的回答，紧张之下问得磕磕巴巴。
楚林不明所以，皱眉等着看这个结巴能说出什么来。
“你……你也会和别人保持……边界感吗？”
楚林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收回脚，倾过身去一把掐住秦朗的脖子问他：“你知道情侣关系是什么吗？”
秦朗第一次被人掐着脖子质问，颈间的力气并不大，但他一点都不想挣脱，因为楚林的脸靠自己很近，他吞了吞口水，呆呆地看着楚林漂亮的眸子。
“情侣关系，是一对一的，身体和情感都是，记住了吗？”
秦朗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在放烟花，他跟楚林，一对一，嘿嘿！
话都说到这里了，秦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你也会对着别人……撸……吗？”
楚林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秦朗在说什么，他的人形按摩棒在质疑他是不是喜欢随便勾引人，回想起自己的做法，秦朗有这个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都确定关系了，基础的安全感还是要给的。
楚林看着秦朗的眼睛道：“不会对着别人撸。”
“那你为什么……对着我……”
楚林一口气堵在胸口，手上用了点力掐着秦朗的脖子：“因为喜欢你啊，不然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秦朗不禁咧开嘴傻笑了一下。
楚林：……
算了，鸡巴好用就行！
楚林松开掐着秦朗脖子的手，往前挪了挪，一屁股坐在秦朗硬邦邦的鸡巴上。
秦朗的呼吸又重起来，但他没动作，只看着楚林嫣红的嘴唇，虽然做都做过几次了……但他们从来没有接过吻……
楚林自然看出来了秦朗在想什么，他慢慢凑过去，却在马上要吻上的时候停住了。
秦朗垂着眼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楚林亲上来，他抬眼去看楚林。
楚林正眼含笑意看着自己，秦朗丝毫没有被戏耍的愤怒，他此刻只能想到楚林笑起来的样子肯定很好看。
见楚林也没躲，秦朗抬了抬下巴，吻了上去，碰到楚林温热的嘴唇的瞬间，他听到楚林带着笑意轻哼了一声。
秦朗感觉到楚林张开嘴，引导他深入，触碰到柔软的舌头，他开始吮吸。
客厅里响起啧啧声，秦朗的脑子里全是楚林带着笑意的哼声，他抬手隔着睡袍摸楚林的胸，发现他的奶头已经硬了，于是他顺着楚林的脖子一路吻到锁骨，轻轻拨开睡袍，再含住乳头。
耳边又响起楚林的娇喘，撩人得很，秦朗忍不住用牙齿磨了磨那粒红豆。
“嗯……轻点……”
秦朗伸出舌头开始舔，手上也不停地揉捏着楚林白嫩的屁股，睡袍上面敞着，下面也敞着，就剩中间的腰带还系着，秦朗没去解开，手从臀尖摸到了腰上，这才发现楚林连内裤都没穿。
“怎么不穿内裤？”秦朗松开乳头，贴在楚林耳边问。
“你不也没穿？”楚林回嘴。
那能一样吗？楚林也没拿内裤给自己啊。
“我身上的衣服是谁的？”秦朗含着楚林的耳垂问。
楚林没说话，摆腰去蹭秦朗的小腹，秦朗感觉到楚林的鸡巴硬邦邦的抵着自己的小腹，这次他没惯着楚林，一把掐住楚林的腰不许他乱动，又沉声问了一遍。
“我身上的衣服是谁的？”
楚林被勾起了性欲却不得疏解，有些气恼地说：“我的！”
“你买这么大的衣服干嘛？”秦朗又问。
谁料楚林突然挣脱秦朗的手，站起身穿好睡袍往卧室走，刚进去就把门锁了，只留下一句“不做了”。
秦朗还硬着，手上残留着楚林腰上的细腻手感，他懵懵地看着紧闭的卧室门，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逼问得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