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被他拥得有些不明是非了。
“那我为什么砍不动你的身体了?……你为什么又给我准备了电锯?”
“……因果,”他有些听不下去,“我不会给你准备那些的,因为会伤到你自己。”
她彻底浑了。
突然的寂静使她更为恐慌。
她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忠难说的话不可信,谁信谁是傻子,但是又一边觉得他说得确实是他一贯的作风,矛盾之间不相上下,又得不到一个最为完美合理的解释——不,从他们这荒谬的自以为的梦出现起就已经没有完美合理的解释了。
“梦是被压抑的愿望改装后的达成,我说过吧,”他突然的出声打破了她本就混乱的思路,“你潜意识地认为以你的力气根本砍不动我,所以给自己幻想出了工具。”
她被抱在他怀里发抖的身体突然僵住。
“可能你觉得冰箱里的东西吃了会被白阿姨打……不过我也没吃过人,不太能分析你的脑回路。”他说得头头是道。
因果突然把他给推了开去,但他的手搂在她的腰上不放,只有上半身短暂地分离,让她得以对上他异常镇静地说这话时的眼睛。
似乎欲出口什么,但又吞了回去。
难道你不觉得我可怕吗——感觉是废话,忠难无疑是更可怕的人。
她盯着他不说话,微波炉叮的一声才让他松了手,他拿着两个滚烫的三角饭团,把其中一个塞进了因果手里。她看他剥开塑料纸,咬外面一层海苔发出脆生生的咬合声,又将目光落在自己的饭团上。
可她没办法一只手剥开。
忠难余光中瞥见她缓缓将饭团递了过来。
他把咬了一口的饭团放在桌面上,撕着她递过来的饭团包装纸。
因果突然觉得好像弄清楚这些那些都无所谓了。
都是梦而已。
忠难把拆开塑料包装的饭团递到她嘴边,她一向来讨厌他总把她当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的无微不至,但此刻却张开嘴咬下了他递来的饭团。
“明天能不能去超市?”因果仰着脸咀嚼着,“你都不买零食。”
他擦着她嘴角的海苔屑,“我以前给你买零食每次都是垃圾桶见。”
“……那是我妈扔的。”
“你当着我面扔过。”
“那不是因为我妈在嘛!”
他听着闹心,用饭团堵上了她的嘴,“别提她了,你就当她死了。”
因果拽过饭团来自己捏着吃,他生气倒是很容易从脸上看出来。
不过白宵到底在哪个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