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恶狠狠抓住陆轻的衣领,神色都隐隐扭曲,一字一句道:“不离,除非我死。”
“不离,除非我死。”
伴随着兰希的话音,碎纸撒得一地都是。
“……”
陆轻虽然喝了醒酒汤,但酒精却没有完全代谢掉,以至于看着一地的碎片,直接呆立在了原地。
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神色茫然而不知所措,足足愣了三秒,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份被他一直贴身藏着的协议,他自以为的后路和保障……就这么被亚雌撕了个稀巴烂。
陆轻像是被人扇了一个巴掌,意识逐渐清醒,心却在此刻乱成了麻:“兰希,你把协议撕了。”
“对,我撕了。”兰希将他抵在床边,碧绿色的眼眸幽幽的,仿佛酝酿着风暴。
“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到底把我当什么?”
亚雌从来都是风度翩翩的,温和又清雅,仿佛天上月,此刻却像一个走投无路的无赖,他说,“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叫警察来抓我,杀了我。”
“否则永远也别想摆脱我!”
兰希的理智在失控的边缘徘徊,陆轻却没有意识到,又或者说他意识到了,却无暇顾及。
陆轻艰难出声:“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你答应过我,如果合约到期我仍旧想走,你会放我走的。”
兰希也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思想碰撞,又或许只是单纯气到极致所以平静下来,甚至还绕有闲心的冲陆轻笑了一下:“我答应的事多了去了,都要一一兑现吗?”
陆轻听到亚雌承认,不知为何心中闷痛,他舔了舔唇,声音低哑,“你可以在最开始就告诉我。”
兰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笑弯了身子,甚至笑出了眼泪:“你若知道一切,一定会怕我杀了您,然后早早就跑掉吧?”
陆轻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缩,他像是飘在云端,脚下空落落的触不到地,一股巨大的恐惧裹挟了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兰希一点一点逼近了他,“您不懂吗?”
“陆轻,有没有虫告诉你。”兰希的语气略带嘲讽,“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您凭什么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像傻子那样任你丢弃而什么都不做?”
“你又凭什么认为在背弃我之后,你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全身而退?”
兰希一字一句如有千斤,重重砸在了陆轻的心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当然。”兰希恶劣的勾了勾唇,露出一种病态阴郁的笑容,“小骗子,就只允许你骗我,不允许我骗你吗?”
兰希知道,兰希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
陆轻喉间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那你……为什么还要陪我一起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