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文是一个很谨慎的虫,此后观察了桑塔部落好几个月,才最终确认亚尔曼的死讯。
奎文无比笃定亚尔曼已经身死,笃定眼前这个只是一个高级雌虫伪装的冒牌货,不然也不会激他出手。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大首领,您快住手!”褐发雌虫急得大喊,然而并没有虫敢在这种时候上前拉架。
眼见自家兄长马上就要被送去见虫神,褐发雌虫急得团团转,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瞟到一旁的雄虫身上,心思微转,立刻朝着沈朔袭去。
变故发生就在一瞬间,离沈朔最近的修斯瞳孔微缩,虫翼张开,立刻对沈朔形成了保护圈。
“沈朔!”
然而亚尔曼更快。
他的瞳孔在这一刻凝成了一道危险的竖线。
他一脚将奎文踹飞出去,以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回身攥住褐发雌虫的手腕。
亚尔曼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雌虫的手骨竟被硬生生粉碎。
“啊!!”
雌虫爆发出痛苦尖锐的哀鸣。
“你真该死。”
亚尔曼尤嫌不够,卸掉了他的整条手臂。
都该死……为什么要伤害沈朔。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把沈朔从他身边夺走?
亚尔曼怒极,神色却平静,只是浑身煞气,宛如杀神。
雪白的翅翼犹如一柄锋利的刀,瞬间出鞘,对着雌虫的脑袋砍下。
已经失去攻击力的奎文目呲欲裂:“不要——!”
沈朔见状不由得恍惚,当年那个虫翼寸断,腿骨尽折,连家园都被焚烧殆尽后的少年,重新归来时,似乎便是这副模样。
冷酷的,残忍的,对一切生命抱有极端的漠视。
就和自己一样。
“亚尔曼。”
亚尔曼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翅翼在雌虫脖颈前一毫米的位置停住。
“沈朔?”
他好似骤然回过神,眼神还有一点茫然无措。
仿佛刚才那杀伐果断的样子只是沈朔的错觉。
沈朔目光平静:“我不喜欢血腥味。”
“抱……”
小狗正要道歉,沈朔却示意他不要说话。
亚尔曼抿了抿唇,乖乖退回沈朔身边。
沈朔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后背,于是虫翼便乖顺的缩了回去。
“安插奸细,怂恿反叛,袭击首领……南区和北区,不如先给桑塔部落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