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躲出去,哭完又收拾好情绪回来。
以至于沈朔第二天早上醒来,总能看见小狗金色的眼眸湿润泛红。
不过今夜显然有点不大一样。
沈朔是被小狗盯醒的。
亚尔曼的视线太灼热,如有实质一般,沈朔本身睡眠就浅,加上他这几天身体不大舒服,不可能没有感觉。
醒是醒了,沈朔却没睁眼,他懒得去想因二度偷药而被罚睡地铺的小狗为什么不睡觉,蹲在他的床头吓人,单纯在思考要不要搭理亚尔曼。
人没出去,自然是存了要闹醒他的心。
沈朔冷静的翻了个身。
片刻后,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一双手环了上来。
亚尔曼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像是委屈,声音低哑:“沈朔,你怎么不理我。”
沈朔语气困倦的问:“今天怎么不躲出去哭了。”
“都说没有了。”亚尔曼悄悄挪了挪位置,让雄虫枕得更舒服,“我去审讯犯虫。”
南北区的虫都遣返了。
审的哪门子的犯虫。
沈朔懒得戳穿他,雌虫便得寸进尺的,尾巴也一圈圈缠上来:“沈朔,我头好疼。”
沈朔一顿,掀起眼皮看他:“头疼?”
“嗯。”
亚尔曼情绪变得十分低落,“我觉得&039;他&039;快要回来了。”
沈朔说:“……只是恢复记忆,不是变了只虫,也不是虫格消失。”
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架不住亚尔曼就是不听。
“我很害怕。”亚尔曼无意识地收紧力气,“沈朔……等我变回去,你真的还会喜欢我吗?”
沈朔没有说话,亚尔曼像一个在法庭上等待宣判的犯人,手心都紧张到出汗。
不知沉默了多久,亚尔曼察觉到沈朔动了。
雄虫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尾巴解下来,语气平淡:“亚尔曼,装傻好玩吗?”
亚尔曼浑身一僵,尾巴上的鳞片全数炸开。
他下意识否认,语气却干涩:“我没……”
沈朔打断他:“语气不一样。”
这么小心翼翼,想要试探自己真心的虫,只会是想起一切的亚尔曼。
仿佛要印证沈朔的猜想,下一刻,在夜明珠散发出的微弱光芒中,亚尔曼脸上的稚拙天真一点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郁和不安。
“……沈朔。”
亚尔曼当初误以为禁术失败,在绝望中封闭身体机能,想要以假死状态陪沈朔长眠,直至回归虫神的怀抱。
原本是他主动的行为,最后在禁术副作用的加成下意外失去记忆和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