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不该向杨劲坦白自己的身份,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告诉任何一个人。
然而对面毕竟是杨劲。
给他工作,又时刻照顾他,认识了三年,对他比亲兄弟还好的杨劲。
“我……”
夏溪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杨劲接道:“你是夏溪竹吗?”
此时的书店没有什么人, 只有一排排书籍安静地做着听客。
夏溪竹一点点抬起头,看向杨劲。
从他的眼神中夏溪竹其实能看出来他已经知道了。
所以只是想听自己亲口承认吗?
思及此,夏溪竹隔着口罩勾了勾唇角, 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意, 然后张了张嘴说道:“是, 我是……”
其实他的隐藏自己的手段并不高明,夏溪和夏溪竹只差了一个字而已。
然而明明隻多了一个字, 他却怎么也念不出来。
大概是面具戴了太久, 连怎么摘下来都不知道了。
杨劲见他神情开始恍惚, 连忙起身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 小心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溪竹这才回过神般,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聚焦。
“没有。”夏溪竹摇了摇头, “只是有点头晕。”
杨劲见状连忙让他坐下, 又接了杯水放到他面前,解释道:“我不是逼你,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在干什么?”
夏溪竹捧着水杯望向他, 反问道:“什么?”
杨劲闻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三年前的事儿我看了, 小夏,你怎么还敢和他来往呢?虽然那件事错不在你, 但你毕竟因此受益了那么多年,而他则吃了那么多苦, 你觉得他怎么可能不恨你?三年前的苦还没吃够吗?”
夏溪竹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喝着杯子里的水。
外面突然传来几道惊喜的声音, 夏溪竹循声望去,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 他看见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从零星的几片到洋洋洒洒飞了满天,不过眨眼的时间。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杨劲在一旁问道。
夏溪竹这才收回目光,衝他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解决的。”
“怎么解决?”杨劲追问道。
夏溪竹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低头看着水杯中泛起的波纹,半晌才回道:“我不知道。”
杨劲闻言,叹了口气,却没再劝他。
之后的日子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样。
每天上班下班,偶尔去看看话剧。
沈停云的电影也到了收尾的阶段,因此他这段时间格外忙。
每天都收工得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