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埋伏(2/2)

“中也,中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再也不想多听一句废话,艾尼亚拽着白濑杂乱的白发,粗暴地拖着往外走。之前围观叫好的孩子们根本没有弄清楚,为什么突然一下战无不胜的中也就要喊停认输。但就连中也都打不过这个满脸血,看起来像个疯子的nv孩的话,那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最终大家都沉默着,看着艾尼亚拖着一会骂骂咧咧一会哀声求饶的白濑回到黑暗中,徒留下一地狼藉。

过了好一阵子。

“中也……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个年纪小的nv孩哭着蹭到男孩身边,还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孩子们这才哭声一片。中也再也站不住,颓然地瘫倒在地上,看着被掀飞的屋顶,漆黑的夜空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累得说不出一个字。

“我再跟上去看看吧……”

“艾尼亚!发生什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迟了一步,才在没有路灯的擂钵街中寻着打斗的动静0索到附近,焦急的太宰治只接到了伤痕累累的艾尼亚,和已经在地上磨得血r0u模糊,昏si过去的白濑。

“你来啦。”

扯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艾尼亚从愤怒中平息下来后就回味起刚刚的战斗,果然只有拼上x命的厮杀才能带给人成长,感受到一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提升后,艾尼亚果断忘记了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

“怎么,怎么能伤成这样呢?!”

夜空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几颗稀疏的星,还得靠粟楠会的人打出来的手电筒的光才能勉强看清楚艾尼亚身上的一片狼藉。

松岛正治倒x1一口凉气,nv孩整洁g净的发辫已经散乱,沾染着不知道从哪蹭来的yet,极大概率是血,g成一缕一缕的。身上的紧身衣倒是没有太多破损,可这样却恰恰有可能是因为nv孩受到的都是内伤,否则嘴角为什么会有一片抹开的红se。拖着昏si的少年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疼到了极点还是用力过度,总之艾尼亚现在的状态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

“没事,都是些小伤,养两天就好了。这个就是溜走的那个贼,松岛先生,就交给你们了。”

“快快,快去接过来,艾尼亚小姐,这些小事怎么还能劳动您呢,还有是谁把您伤成这样的?在下这就带人去把他宰了!”

“别去,你们打不过的。嘶——”抬起手想要拦住冲动的太宰治,又牵动了肋间的伤口,疼得艾尼亚倒x1一口冷气。

躲在暗处观察nv孩的中原中也,见到nv孩伤得厉害也忍不住担心起来。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一直以保护者自居的男孩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看起来就很娇气的nv孩动手。打斗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怕的愤怒完全c纵了中也的大脑,让他每一次都下了很重的手,还是艾尼亚在他身上制造出一道道伤口后,疼痛才渐渐将中也的理智唤醒。

因为担心而微微探出的身t,在墙面上发出了几不可闻的摩擦声。本该完全隐没在交谈声中的细微响动,却偏偏被艾尼亚的耳朵捕捉到了,因为战斗而变得极度亢奋的jg神让她身t疲惫不堪,眼睛却亮得吓人,立即偏头转向中也所在的角落。

“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太宰治是第二个跟着发现的,立即警觉地挡在了艾尼亚的身前,从松岛先生那里借来的枪稳稳地指向前方。

“出来。”

相b起艾尼亚懒洋洋的语气,太宰治的声音就冰冷许多。艾尼亚身上的伤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半年的相处已经足以让他了解nv孩健康时应该是怎样的状态,而艾尼亚现在连呼x1时的x腔起伏都被小心地控制着,足以证明她的肋骨已经发生断裂。

自己选中的饲主还没有彻底成为自己的,就差一点夭折,惊怒交加之下,太宰治只想杀si所有可能对艾尼亚产生危险的生物。

“砰——”

见躲藏在角落里的人迟迟不愿出来,太宰治毫不犹豫地朝黑暗处开了一枪,火花飞溅时照亮角落短短的一瞬,橘se的头发被点亮,但隐藏在其下的面容却依旧模糊不清。

子弹并没有打中中也,与他的异能无关,纯粹是太宰治的枪法还不到家。稚neng的男孩还只学了一个花架子,远没有到可以听音辨位的程度。但橘se的头发已经足以让艾尼亚认出跟来的人是谁。

“是你啊,你出来吧,我不会再打你了。”

在nv孩的催促下,中原中也终于缓慢地走到了手电光晕的外圈。太宰治一看他身上类似刀痕的伤口就立刻猜出,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就是把艾尼亚伤到这个程度的罪魁祸首。

“该si!”

没有放下的手眼看着又要扣动扳机,却被艾尼亚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是了,艾尼亚已经说了不会再打他了,如果自己再动手就等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损害了nv孩的威严,太宰治不得不手指近乎ch0u搐地放下了手枪,但已经拨开的保险栓并没有复位。

“你跟来g什么?”

艾尼亚对于这个立场不同,但确实难得一见的对手颇有些好感,已经动了想要把他挖过来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念头。这也是揍敌客为什么可以一直屹立在暗世界的巅峰,数百上千年不曾跌落的原因:任何有用的人才,都应该被x1纳进来,打上属于揍敌客的印记,只要主人可以驾驭他们,这些人就是最趁手的工具。

“我,我就想看看你们会对白濑做些什么……”

中也不得不一直使用异能力来减轻自己的重量,否则t重会压得他的伤口疼到无法站立。所以在在场所有人眼中,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孩周身一直包裹着混沌不明的能量场,传说中的异能力者让所有人的警戒都提到了最高点。

“你看到了,他会被带回去接受他应该接受的惩罚,如果有命活下来的话,应该这辈子都不敢再做这样没有脑子的事情了。”

半边身t都压在了太宰治的身上,艾尼亚从男孩的身后探出头,饶有兴致地盯着中原中也看。这个厉害的男孩看起来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关心这个倒霉鬼,有些躲闪的眼神让艾尼亚觉得她的挖人大计有戏。

“可是你答应我不会杀他的!”

“我是答应了,但是他们可以没有答应。”艾尼亚用眼神示意围在自己身后的粟楠会成员们。“不过~”

“不过什么?”

“你要是愿意和我走的话,我不介意替你说两句好话,毕竟只是一只上不得台面的老鼠,只折一只手,留条x命的事情我还是可以说了算的,对吗?松岛先生?”

“是,小姐愿意留他条命,是他走运。”

“毕竟,你的那些小伙伴们,好像并没有真的拿你当自己人呢。”

太宰治在艾尼亚支撑不住靠在自己背上时,没能保护住nv孩的愤怒与自责就被nv孩柔软的身t给平息下来。即便nv孩现在身上布满灰尘汗渍和鲜血,鲜活温热的身t还是让男孩一直冰冷的态度慢慢软化下来。

直到艾尼亚向那个该si的,就应该留在黑暗y影中,最好被人一脚直接踩si的恶心蛞蝓发出邀约。

“艾尼亚酱,我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哟,突然带一个人回去的话可不好和甚尔解释呐。”

恢复成往日轻快的语气,太宰治侧过脸在nv孩的耳侧轻声说。鼻尖正好可以微微蹭到nv孩带了些汗意的脸颊,不留痕迹地将艾尼亚身上带着暖意的味道x1满整个肺部。

“啊,你说的有道理诶,那还是等下一次吧。”

“嗯嗯,下一次我再陪你一起来。”太宰治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你身上的伤要赶紧处理啦,否则甚尔看到了就肯定瞒不住啦。”

“我们的交易很成功呢,多亏了艾尼亚即使发现了那些臭虫,不然这个损失又要粟楠会自己承担了。”

“不是吧?我们都把东西送过来了,在他们的地盘上丢了东西还要算在我们头上?”

“我也觉得呢,但没有办法,谁让他们是给钱的金主呢?”

……

你一言我一语地,完全没有给对面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孩说一个字的机会。艾尼亚已经被太宰治抛过来一个接一个的话题带偏到忘记问男孩的全名,在太宰治的搀扶下,离开了这片只要在太宰治的监督下就再也不会来到的贫民窟。

“哎——”

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要跟来的男孩在艾尼亚的背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忍不住用极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但只是一个发音就把剩下的所有咽回了肚子里。

喊她g什么呢?

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和她走,身后还有那么多小伙伴依赖着自己,自己走了,他们可怎么办?

能像刚刚那样,不计较自己对她的伤害就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把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放在心上?那个名字都没有透露的男孩,红se的眼睛像一只幼兽,戒备到顶点地盯着自己,生怕nv孩真的把自己给带回去。即便是现在,在听到自己的互换后nv孩的耳朵微动,想要扭过头看的动作立刻就被男孩打断,不知道又聊了什么东西,让nv孩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而自己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单纯的男孩并没有把艾尼亚可以点出来的,伙伴们对自己的利用放在心上,亦或者是不愿意去怀疑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的同伴们。完全没有自大爆炸以后记忆的中也只有和人在一起时,他才觉得没有那么孤独。

中原中也又一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才默默地独自离去。

这一趟出行,甚尔最担心的诅咒师没有现身,最大的意外反而是追老鼠追到了老鼠窝,没有把窝端了,还跟人打了一架;这一架还打得全身上下多处骨裂,脱下衣服后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青紫,若不是艾尼亚恢复得快,想要瞒住眼睛很尖的甚尔根本不可能。

哪怕是撺掇着艾尼亚偷偷反抗甚尔的太宰治,在看到小姑娘满身的伤痕后都红了眼眶,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全然没了牵引着艾尼亚注意力,不让她施舍半分给那个蛞蝓时的伶牙俐齿。

“我都说了不疼了,你还哭什么呢。”

躺在床上,白着脸看有些一瘸一拐的新罗医生给自己检查,又回想起心中愧疚的艾尼亚有些不耐烦地朝太宰治扔了张ch0u纸。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人家就是担心你嘛。”和艾尼亚关系很好的新罗放下听诊器,r0u了r0u小姑娘洗g净的头发,笑着说,“身t没有什么大碍,静养就好了,艾尼亚的身t强度大概只有静雄那个非人类才能媲美了,很快就可以活蹦乱跳啦。”

“那艾尼亚还需要用什么药吗?”太宰治关切地把艾尼亚身上的睡衣穿好后,眼巴巴地盯着新罗问。

“骨裂只能靠不乱动,夹板我已经打好了,看艾尼亚的恢复速度应该一周就能取下来,身上的淤青可以用些活血化淤的药,我一会让赛尔提送过来。放宽心,艾尼亚很厉害的。”

“新罗医生这么说,那我就放心啦。”

尽管新罗已经说得很夸张,把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伤势缩短到一周,但实际上这种连血r0u都没有撕裂开的伤势对于艾尼亚也不过是睡一个晚上的问题。但为了不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艾尼亚静静地靠在床头,看着太宰治问东问西。

知道新罗准备离开,艾尼亚才又不放心地强调了一遍:“新罗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和甚尔哥哥告状呀,他要是知道的话会念叨si我的。”

“仅此一次哦,小朋友不知道轻重,可是很容易出意外的,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替你瞒下来咯”

“知道啦~”

当因为任务出现变故而不得不多蹲守两天的甚尔回来时,艾尼亚表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恢复,只剩下一些骨缝还没有彻底愈合,但这已经足以瞒过甚尔的眼睛了。所以当两个小朋友来车站接他的时候,尽管对艾尼亚特意表现出来的亲昵有些怀疑,但几天不见就以后十分思念nv孩的少年选择x忽视了其中的违和,将扑过来的nv孩紧紧拥抱在怀里。

“艾尼亚,哥哥回来了,有没有想哥哥?”

“想啦!”

这么恶心的话以前绝对不可能从甚尔的嘴巴里跑出来,但现在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有双手环x旁观这一幕的太宰治身上冒了一层j皮疙瘩,皮笑r0u不笑地对甚尔表达了欢迎。

“您辛苦了,欢迎回来。”

甚尔只是简单地对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回应,便把艾尼亚单手抱起,让小nv孩坐在自己的臂弯上继续询问着她这几天的生活。

碍眼,看着好碍眼。

只要这个男人回来,艾尼亚的眼睛就不会落在自己身上,那为什么又要将自己带回来?太宰治并没有因为和甚尔享用了同一个秘密而对男人变得更加亲密,反而内心深处更加排斥这个可以名正言顺霸占艾尼亚所有关注的少年。

早上已经落过一场瓢泼秋雨,洗去了夏日最后一点浮躁。可连成线的水珠洗不掉男孩心里已经种下的嫉妒,只能任由淤泥般的嫉妒翻涌,又滚烫如同岩浆,灼得男孩手指微微ch0u搐,快要把他整个人给烧化。

“阿治?快来呀~”

被高高举起的nv孩一只手搂着甚尔的脖子,一只手举起朝太宰挥了挥,脸上笑的明媚可ai,示意男孩快点跟上。甚尔高大强壮的t型本身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再加上怀里抱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这个组合站在路口等候太宰治的时候回头率已经达到了百分百。

因为被忽视而压抑不住的怨念在自己的名字被呼唤的那一刹那,就全部如清风拂面般消散,再无踪影。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让她c控自己的心情。

长大后的太宰治在每一次孤独的夜里都会这么反问自己,但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可以给予他答案。

日子一天天过,小孩子反正是一天一个样。

艾尼亚每天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冥想,修炼,试图找到回家的门,虽然几年过去依旧一无所获,但对空间系念能力的掌控变得越来越jg巧。因为费佳迟迟没有再回过霓虹,常驻东京的她已经成为日益壮大的粟楠会最有威慑力的武器,已经不缺钱花的nv孩不再遮掩自己对亮闪闪东西的喜好,开始学着母亲捣鼓起宝石收藏。

甚尔依旧经常出去做任务,时常一两天的不回家,然后给家里的两个小崽子带各种当地的特产。因为没有咒力可以轻易突破咒术师的防线,已经成年的男人混出了个「咒术师杀手」的名号。至于伴手礼,本来只想给艾尼亚带的,但艾尼亚看太宰治一个人站在旁边孤零零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开始心软,缠着甚尔下一次一定要给阿治带一份。久而久之男人就养成了带两份伴手礼的习惯。

太宰治仍然扮演着偶尔不怎么听话的乖狗狗的角se,用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艾尼亚,小心打理着她的生活,现在总算可以在甚尔不在的时候悄悄跑到艾尼亚的床上去睡觉而不会被赶走了。另一头在艾尼亚的默许下,逐渐开始扩张自己的爪牙,和池袋最有名的情报贩子折原临也搭上了线,还和费奥多尔隔空交流了几次。不过两个人倒是很快就在字里行间敏锐地发现了对方对艾尼亚的奇怪态度,假惺惺地试探了几个回合后,都决定以后要想办法让艾尼亚离开对方的控制。

在一个控制yu强得可怕的家庭里长大的艾尼亚,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究竟被谁控制着,只觉得现在感觉自己的日子大t上过得很舒服。

除了回不了家。

在不出外勤的日子里,规律地过着早起修炼念力,t术t能训练,然后跟着太宰一起看书,由男孩一对一辅导功课,顺便掌握各种可以在暗杀中用到的知识;再去四木春也的店里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有需要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就出出力,没有的话就窝在会议室里和阿治一起打会游戏;晚上再去新罗医生家蹭顿饭,抱着赛尔提姐姐撒会娇;最后回到家梳洗睡觉,看看今天该谁陪睡的生活。

而就算是出外勤,艾尼亚也再没有去过擂钵街。

当初那句下次再来的诺言被nv孩彻底抛在了脑后,有着张扬橘se头发,钴蓝se眼眸的男孩同好禅院直哉一起已经成为艾尼亚记忆里的一道尘埃。在太宰治私下敲打过后,当时一起前往横滨的所有人都不敢在艾尼亚面前提起「横滨」这个地方,在少年刻意的编织下,nv孩的注意力最终还是漏过了那只「羊之王」。

太宰治也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除了一个等待挖掘的秘密。

习惯隐忍的少年,没错男孩已经蹿得挺高了,走在外面都要被人夸一句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太宰治现在已经学会深埋心中的嫉妒,表面上和甚尔和平共处。男孩已经0清楚甚尔对艾尼亚只包含纯粹的兄妹情谊,和自己这样想要把nv孩占为己有的卑劣之人相b,简直称得上高尚。

反正每天陪伴艾尼亚最多的人就是他,从早上做早饭起到目送艾尼亚回房睡觉,太宰治只有在进行一些艾尼亚不耐烦做的联络活动时才会一个人单独出门小一会,并一定会在艾尼亚察觉到他的离开之前赶回来。

兄妹终有分道扬镳的一天,所以晚上的时间就算让给他又有何妨,那缕绮丽的星光终究会属于自己。

“阿治,冰淇淋又没有了吗?”

“啊咧,又吃完了吗?艾尼亚酱,新罗医生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吃这么多冰的,否则胃会受不了的。”

又是一年盛夏,身量也拔高不少的艾尼亚穿着轻薄的睡裙,弯着腰在冰柜里翻翻捡捡,想要在各种冰冻的r0u类和需要低温保存的珍惜食材间,再找出一盒漏网的冰淇淋。

“我知道啦,但是真的太热了太热了太热了呀。”

过了这么些年,艾尼亚的口音还是改不过来,说话总是带着既不属于东京也不属于京都的绵长腔调,让nv孩的每一句话都听起来娇嗲可ai,尤其是抱怨的时候,太宰治总是觉得被艾尼亚说的每一个字都挠得心里痒痒的。

只可惜这些年里被艾尼亚处决/修理的叛徒不会认同,和艾尼亚相熟的粟楠会高层也不敢对这个才12岁出头的nv孩掉以轻心。

毕竟任谁见过穿着打扮甜美可ai的nv孩,持刀砍下蒙面叛徒的头颅后,用娇气的嗓音抱怨「阿治,这个人的脖子有点y。」「阿治,刚刚那个人又乱动了。」「阿治,这把刀是不是卷刃了?质量好差啊。」,也不会觉得这个手上沾染着鲜血的nv孩娇软可ai。也只有那个bnv孩高了一个头的男孩会笑着走过去,掏出备好的sh巾擦拭nv孩的手,然后宠溺地一一回应「可能是颈椎不太好吧。」「下次我让他们绑紧一点」「我再给你找一把新的刀」。

阿治,阿治,阿治。

nv孩喊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不安分的心因为一声声呼唤而乖顺。

男孩好脾气地走到冰柜前,瘦长的胳膊把nv孩圈在自己怀里,装模作样地帮忙找了一通。

“哎呀呀,看来真的是没有了,不过也好,吃多了到时候又会肚子疼的。”

“真讨厌,要是永远也不用长大就好了。”

「啪」地一声关上冰柜,把太宰治推开,艾尼亚气鼓鼓地回到沙发上坐着,抱着甚尔不记得从哪里买回来的毛绒熊又一下没一下的揪着熊耳朵。

艾尼亚说的长大,是nv孩长大的必经之路,初cha0。

在前不久地某一天清晨,甚尔起床洗漱完毕后喊nv孩起床,鼻子灵敏地闻到一gu莫名的血腥味,还以为艾尼亚在睡梦中受了伤,晃得马上摇醒nv孩,最后却发现nv孩baeng紧实的大腿上蜿蜒留下了一条血迹。

男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是一直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开始长大了。

艾尼亚倒是没有很紧张,这些事情她早就有所了解,镇定地指挥甚尔去买卫生巾后,延迟到来的疼痛让nv孩那一天都没能起得来床。从来不喊痛的nv孩捂着肚子在床上蜷成可怜的一团,嘴唇都疼得发白,把一大一小两位男x吓得够呛,赶紧冲上楼把还没起床的新罗医生连拖带拽地拉扯了过来。

“原来艾尼亚也已经长大啦。”

“真好,以后就是个大姑娘啦。”

新罗和来凑热闹的赛尔提,一起欣慰地为艾尼亚送上了祝福,羞得nv孩满脸通红,缩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我才不想长大呢!”被子下丢出来一句伤心的话。

小姑娘是真的不想长大,平静安逸的生活让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是妈妈的宝宝,是一个可以随时腻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娇气包。为什么回家的路还没有找到,突然就长大了呢?没有见证自己长大的时刻,妈妈知道了该多难过呀?

随后艾尼亚进一步惊恐地发现,自己思念家乡的频率越来越低,除了在一些小地方固执地保持着来自家乡的习惯,已经不会有人再觉得她的行为举止怪异了。

「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谁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么思维发散到这一步的,等送走新罗和赛尔提,带着被灌进脑子里的一大堆注意事项,太宰治发现缩在被子下的艾尼亚哭得泪流满面,嘴里还喃喃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回家?”太宰治不解,“艾尼亚你的家不就是这里吗?”

还是甚尔瞬间明白了nv孩内心深处的隐痛,心疼地连被子一起,把nv孩紧紧圈在了怀里。可怜的孩子,如果不是今天提起的话,自己都以为她快要忘记那个虚无缥缈的回家之路了,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一直都压在心底。

“艾尼亚一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的。”

在汗涔涔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令人闻风丧胆的「咒术师杀手」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怀里的这个小姑娘。

“真的吗?”

忍着钻头在肚子里开派对的疼痛,艾尼亚希冀地抬起头看向甚尔冷绿se的眼睛。

“真的。”

“你保证?”

“我保证。”

不对劲,很不对劲。眼前这一幕像有一层透明的玻璃罩把自己彻底隔开,太宰治看着两人自己完全cha不进的氛围心中一阵绞痛。

什么意思?艾尼亚要回家?回哪里去?她是不是要离开自己?她是不是要抛下这个来之不易的家?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自己提过?为什么?是自己不配知道吗?

一连串的尖锐问题在太宰治的脑海里此起彼伏,按下了这个又冒起那个,差点维持不住脸上温柔的笑容。

但男孩心中很清楚,不管怎么样,艾尼亚都不可以抛弃自己。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