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和安娜道别后,叶坐回位子上。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他的视线停顿了一下,才缓缓移向窗外。
——叶少爷,寂寞吗?
叶眨了一下眼睛。
窗户中,自己的倒影变得模糊不清。没多久,脸颊湿漉漉的。
雪慢慢地飘落,电车驶向银白的道路。车厢内明明没什么人,周围却突然嘈杂了起来。
「啊。有点寂寞呢。」
叶低声说。
然后,和安娜曾经生出的鬼一样,一只小鬼出现在他身边。
妈妈。
对着叶,它咧开嘴,这么喊着。
2
小时候,只要到人多的地方,鬼就会出来作乱。
把同学撞倒,掀翻桌椅,撕烂书本。最严重的一次,有孩子摔下楼梯,头部撞破了,血像打翻的颜料迅速蔓延。
每一次事故发生时,叶都在场。
「就是你把我儿子推下楼梯的吧?你们麻仓家不是很擅长装神弄鬼吗?!」
孩子的家长愤怒地指着他。叶动了动嘴唇,孤零零地站在那,想说「不是我」,但是声音卡在喉咙,怎么样也发不出声。
好恶心,好可怕,鬼之子,麻仓家的鬼孩子,不要靠近他——
围观的人们在心底不停说着。
「好吵啊。」
叶垂着头,喃喃自语。
对面的男人扬起眉毛,「啊?你说什么?!」
不是在对你说话。
本想这么回答,但是,抬起头的时候,一只鬼坐在男人的肩膀上,两只大手准备掐住对方的脖子。
叶瞳孔紧缩,惊慌地大喊:
「快住手!」
鬼听话地停下动作,同时露出嬉笑的表情。
哎呀,妈妈对我说话了。
妈妈?谁?我吗?
叶喘着气,惊疑不定地看着它。面前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大跳,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孩子吓到后,他恼羞成怒,高高的举起手。
「谁准你这么和大人说话的?!」
啪地一声,头被打向一边。叶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捂住脸颊,过了几秒,疼痛才传到脑袋里。
啊。被打了。
他想。
但是,为什么?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我。不管是被排挤还是伤害他人,都不是我期望的事——
「一定是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恶心的家伙!」
——像你这种孩子死了才好!
巨大的恶意直直地传递过来。
等回过神,男人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严重的、像手掌般的瘀痕。周围的人用恐惧的眼神盯着自己,有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男人的鼻子,发现没有呼吸后,人们尖叫了起来。
「鬼之子杀人了!」
啊。糟糕。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一时之间,脑袋无法思考,浓浓的恐慌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叶呆站在原地,他清楚地看见鬼死死掐着男人的脖子,一边笑着说「妈妈,快看啊」,一边把男人掐到脸部涨红发紫,最后男人的眼球微微凸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这是妈妈期望的事情,我好好地完成了。所以,再给我更多力量吧。
鬼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他。
「啊!」
像是被惊醒般,叶的声音颤抖着,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不论怎么推卸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因为自己的缘故,有人死掉了。
3
后来,爷爷赶到现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人救活了。
对外的说明是「只是昏过去而已」,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确实看见男人的灵,对方的眼神充满恐惧,嘴里不停喃喃着「怪物!」,而造成这起事件的鬼早在爷爷过来之前逃跑了,不知所踪。
由于麻仓家深厚的人脉,这件事没有被声张。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本以为会被爷爷喝斥,结果爷爷并没有指责自己,只是沉默了很久,最后摸了摸他的脑袋说:
——叶很寂寞啊。
年幼的自己听到这句话,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抱着爷爷嚎啕大哭。
一直都很寂寞。
被人们讨厌,被欺负,总是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家里也空荡荡的,爸爸不在家,妈妈很忙,爷爷也有工作要做。
好寂寞。好寂寞。希望可以多陪陪自己。希望有人可以在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多、很多的声音挤进耳朵里,很可怕」
然后,那个东西就出现了。自己没办法控制它。它总是在做坏事。明明不希望这么做的。
是因为太寂寞的关系吗?所以听见大家的心声。但是,这样没有变得热闹起来,反而更孤单了。
「全部都是,可怕的话。人们的声音很可怕听了,很,难过。」
即使只是在心里想着,也清楚地传到耳朵里。即使捂住了也没有用。发现能够听见别人的心声后,特别害怕家人的声音,害怕有一天也会听到类似的话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叶把脸埋进爷爷的肩膀,豆大的眼泪不断涌出。叶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背起孙子哭到颤抖的身躯,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从那天起,回家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对自己说一声「欢迎回来」,连很少出现的爸爸也会露面,每次都会从某座山带土特产回家,有一次带来了玉绪,家里又变得更热闹了。
——寂寞吗?
当时,股宗问的时候,是觉得还好的。虽然偶尔还是能听见人们的心声,但是,那种陷入黑暗中的感觉少了许多。
妈妈,给我更多力量吧?
长相狰狞的鬼在身边说着。
电车行进的声音回荡在车厢内。叶垂下眼。
「不会给你力量的。」
不知道触碰到什么东西,鬼尖叫着,像撕碎般消失了。
座位上,叶戴上耳机,把被子拉过头,蜷缩成一团。
过了一会,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明明过来的时候就坐在对面」
但是,回程时,只剩自己一人。
因此感到寂寞的话,是不会被责怪的吧。
4
「——真是新奇的表情。」
g?s中,现神托着脸颊。面前站着小孩子模样的双胞胎弟弟。毫无生气,对生活没有期望,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简直比花还要糟糕。
只是一时兴起地想更了解叶一点,所以查看了记忆。选来选去,还是这个时期的叶最令人好奇。是什么导致他这么忧郁呢?明明被孩子们大肆欺负时都没露出这种表情。
「你,很安静。什么都听不到。」
眼前的叶忽然说。
大概是这个瞬间,好的眼神惊讶了一下,随后柔软了下来。
「啊啊,这样啊。难怪有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见,还以为你什么也没想」
好站起身,走到叶的面前。
这个时期的叶只有他的一半高,体重也很轻,轻而易举地就能抱起来。
「明明周围有那么多人,就算如此,也还是会感到寂寞吗?你啊,比我想像的还要麻烦呢。」
听起来像责怪的话语,却很温柔,好像遇到重要的、难以解决的问题,因为很想帮忙,所以发出无奈又苦恼的叹息。
不知道是因为久违的安静还是对方温柔的态度,被陌生人抱住,叶没有挣扎,而是眯起眼睛,把脸埋进对方的肩膀。
不认识的地方,不认识的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是,很温暖。
「很累吧。没关系,好好地休息吧。」
陌生的声音说着,手掌拍打背部的力道很轻,嘴里轻轻地哼着陌生的旋律。
第一次被人们温柔的对待,叶抿着嘴,紧紧环住对方的脖子。
如果,可以一直陪在身边的话,如果自己有哥哥的话——
像是听见他的心声,陌生人微笑起来。
「不用担心。叶的未来不会只有一个人,所以,不要害怕,不会寂寞的。」
听到这句话,叶像小猫一样闷闷地哭出声。
「嗯!」
——大概,会和这个人一样,温柔的抱着自己吧。
5
又一次在中东死亡,来到纯白的空间中,迎接自己的不是「又死掉了吗?明明派了保镳过去,真是的,太渺小了啊,叶」这种调侃的说话方式,而是非常令人震惊的拥抱和摸头。其震惊程度让叶以为f?o?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结束了,好输了,要卸任了,准备投胎了,所以在做最后的告别——
「我的拥抱就这么让你惊讶吗?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不怎么说呢f?o?结束了吗?」
望着叶一脸「输了吧?怎么办」的脸,好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笨蛋吗?f?o?根本还没开始。」
得到答案的瞬间,叶整个人瘫在哥哥身上,松了好大一口气。已经迈入大人阶段的叶和维持成神年龄的哥哥有着明显的身高差,这么一看,好像大人在欺负孩子。
叶哽咽地说:「这样啊太好了,还以为怎么了呢」
「你意外地对花很没有信心啊。」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吧?是哥哥先吓了我一跳。」
拥抱自己还摸了摸脑袋什么的,像在对待小孩子一样,不论是哪件事都是第一次,很新奇,很高兴,同时也很害怕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才让好做出这些举动。
弟弟的重量压在身上,对好而言不算什么,依然站得很稳。他摸了摸叶的脑袋。长长的头发和自己一样,只不过更卷了些。
明明长头发在战区会造成许多不便,为什么要特意留长呢。这种不需要问也心知肚明的话,也算是兄弟之间的乐趣吧。
听着叶小小的抱怨刚才的惊吓,好忽然问:
「叶,寂寞吗?」
叶的声音停住了。
过了一会,他才说:「怎么了,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很惊讶,之前时不时会听不见你的声音,原来不是脑袋放空,而是灵视的关系。」
没有掩饰自己看了记忆,好直截了当地说了。
被看了私人的、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就连安娜也不清楚的事情,叶没有生气,反而冒出了「哥哥为什么看那些东西呢?是想更了解我吗?」的想法。
叶沉默了一会。
「全部看完了吗?」
「嗯。全部看完了,也把每一个叶都拥抱了一遍。说起来,叶真的很爱哭啊,居然连大赛时期也哭的一塌糊涂,明明拥抱你的家伙是当时的敌人。」
「敌人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吧。而且很害羞啊全部都摸摸头了吗?」
「嗯,全部都摸摸头了。」
「这样啊。」
叶说着,学着好的姿势,伸手摸了摸好的脑袋,温柔地说:
「谢谢你,哥哥。我,已经不会寂寞了。」
「是吗」
好喃喃着,闭上眼,安心享受弟弟的摸摸头,嘴角泛起柔和的微笑。
喵——
双胞胎眨了眨眼睛,一同低下头。
黄色小猫出现在他们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们。
「啊,股宗也在。」
1
叶很笨。
明明是双胞胎,但是总是比自己慢一步。会走路的事情也是,说话的事情也是,乱丢东西、乱涂鸦,很爱哭,总是给大家添麻烦,总是害自己被骂。
「尼尼!」
好转头,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出手,想抓住自己的袖子,手上都是蜡笔的痕迹,好瞥向地板,果然,又是新的涂鸦。大概是想让他看他的新作品吧。
妈妈从房间出来,看到一地的蜡笔痕迹,双手叉腰地说「叶,你又乱画!」然后转向自己,微微皱眉——
「好,为什么不阻止弟弟呢?」
这是讨厌叶的第一个导火索。
2
自己和叶从小就能看见灵。
弟弟喜欢和灵相处,经常任由陌生的灵附身完成心愿,所以搞得一身伤。
因为你弄得全身脏兮兮的,我又会被妈妈骂。
不要这么自私,想一想我吧。
为什么做事不能多考虑一点呢?
每次想对叶说这些话,又在对方灿烂的笑容下咽了回去,只能叹着气牵起他的手。有的时候伤的太严重,连路都走不动了,就会背着叶,在弟弟闷闷地,因为疼痛而抽泣的「对不起」中走回家。
会担心弟弟的伤势,也会讨厌弟弟的自私。会心疼,也会恶意地想「为什么不严重一点」,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时,再次看向叶的笑脸,总感觉很可怕。
「尼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约有「希望叶死掉」的想法。
灵和叶相处得很好,妈妈也摸着叶的头,大家都很呵护叶。叶被所有人保护着。
明明是双胞胎,却有哥哥和弟弟的差别。只是因为自己比较成熟,所以就得「负起责任」。
叶做错事了,自己会一起被骂。大人们的「因为你是哥哥」压得人喘不过气。耳边总是传来没有说出口的声音,妈妈的、爸爸的、爷爷的,所有人的,不论是抱怨、憎恨、厌恶,在心中一想而过的念头都会传过来。
也想撒娇,也想说「好累啊」、「好痛苦」之类的话。
但是,说不出口。总觉得说出来很奇怪,因为是哥哥吧。
如果自己是弟弟的话,是不是也能像叶这样撒娇呢?有的时候会这么想。
「尼酱,喜欢!」
啊。果然没办法。
做不到啊,像叶这么坦率。叶的笑容很刺眼,刺眼到让有着这样糟糕念头的自己感到疼痛。
不喜欢总是喊着自己「哥哥」的叶。深深地嫉妒着坦率的叶。即使看着自己,心里想的是「喜欢」的叶也很讨厌。不论怎么看都很烦人。
一直都在一起,依靠着自己的叶,很讨厌。
有一天,对叶说了这样的话。叶没有哭,只是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哥哥,讨厌我吗?」
叶的心声乱七八糟的,「为什么?」「哥哥生气了吗?」「我哪里做不好了吗?」「不要生气」几乎到了哀求和哭泣的程度。
啊,当然了,因为从来没有透露出「我不喜欢这样」的情绪,突然被讨厌了会不知所措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看到这样的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所以,笑着点头。
「是啊。我最讨厌叶了。」
这是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3
其实讨厌弟弟的事情,不是叶的错。
叶只是小孩子。和自己比起来,像是小了好几岁,行动和想法都不够成熟,但是,弟弟很喜欢自己,这点是知道的。
从小的时候开始,叶就对自己很亲近,不论做什么都想与自己分享,拿到点心也会第一个来找他,睡觉也总是贴在一起,分开的话会感到寂寞。
这点自己也一样。
因为太习惯两个人行动了,所以,即使只是分开一个晚上,也会感到不自在。
嘿嘿,哥哥也很怕寂寞啊。
有一次,自己半夜偷偷从另一间房间跑过来钻进叶的被窝里,叶这么说。
不要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弟弟幼稚的安慰和彼此紧握的手,成了黑暗中支撑自己的力量,即使传来再多的声音也不会被吞噬。
啊啊。是啊。要说最大的差别,还是听不见这点。
弟弟和自己不一样。
明明知道叶听不见自己的想法,只能依靠表情和语气判断自己的情绪,如果不告诉他「不高兴」,叶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明明知道话语这种东西,不说出来的话,是不会传达到的。
所以,在出门寻找叶的时候,偶然间听见有孩子因为跑的太急所以出了车祸,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
听人们说车祸现场有两颗布丁。即使散出来了,那孩子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布丁盒子。
——如果买布丁的话,哥哥会消气吗?
明明听到了这样的心声。
「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狼狈地朝案发地点跑去。
快点,快点,再跑快点!
「叶!」
和弟弟的最后一句话,说了很过分的事情。
「拜托了,等等我!」
对你说的那些,并不是真心话。不要离开。不要留我一个人。
明明竭尽全力的祈求了,到了现场看见的,却是弟弟倒在血泊中毫无生机的身体。
以及哭着蹲在布丁旁,试图把布丁收拢的弟弟的灵。
「——」
那瞬间,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好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变成灵的叶。
叶呆了一下,下意识地道歉。
「哥哥?那个,对不起,要给你的布丁撒了」
啊啊
年幼的哥哥再也憋不住泪水,嚎啕大哭。
明明明明是珍贵的,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的,最喜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我要说那样伤人的话呢?
4
「其实那天,说完「讨厌」的时候就想道歉了。」
好说。
「仔细想想,是自己不够坦率。什么都没有说,却要这么小的孩子去猜,明明当时的叶连扣扣子的事都做不好,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
「所以,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一直很愧疚。」
听着哥哥的自白,叶叹了口气。
「真是的。你啊,只要感到寂寞了就会重复说这件事。」
8岁时出了车祸,因此永远停留在小孩子的模样。在那之后成为了好的持有灵,实现了小时候的承诺。
叶牵着好的手。
「我早就不难过了。所以,不要怕,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约好了?」
「啊。约好了。」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一点彩蛋
·关于通灵王大赛
总而言之,跑去参加了通灵王大赛。
如果成为通灵王的话,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吧?叶的身体早就腐烂了,成为通灵王一定能搞定这个问题吧?
「很好。我会支援你成为通灵王,让叶复活之后和我结婚。」
一名金发的女孩子冷漠地说着。
——恐山安娜,10岁那年遇到麻仓兄弟,最后被死去的弟弟拯救。
某方面来说,双方算得上一见钟情。
叶搔了搔脸颊,「哥哥也不一定会成为通灵王吧?而且只是为了复活我什么的,爷爷不是说通灵王是救世主吗?为了这件事成为王好像不太好」
这么说的叶被另外两人表情可怕的纠正了。
「只是?叶,那是什么意思,和我结婚是只是的程度吗?」
「救世主?复活珍贵的弟弟比人类存亡要来得重要多了吧?」
——觉得太麻烦不想参加的叶,被狠狠地驳回了。
·遇到道莲
道莲:你的持有灵看起来真不错。
好:啊。毕竟是珍贵的弟弟呢。
道莲:哼。很好,他是我的了。
好:
好:???
·关于麻仓叶王
「一开始觉得让叶上场战斗太过分了,明明叶的外表只有八岁,所以想找其他持有灵代替」
然后就跑去老家禁地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过程中触碰了一本古书,了解到自己就是千年前的大阴阳师麻仓叶王,叶和自己本来是一个灵魂——怎么说呢,因为不是全部的记忆,有点割裂感。除了很高兴发现自己和叶的关系更紧密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嗯,融合未完成的感觉吧。
「最后,s?o?f自己找上门了。哎呀,似乎是帕契族的精灵呢。」
简单为弟弟解释火灵怎么来的好说着。
同时多了一道口癖:太渺小了。
·真的当上了通灵王
在当上通灵王的一瞬间,记忆也跟着恢复了。
望着这世因为车祸死去的弟弟叶,以及早在g?s中等待与自己重逢的,被人类杀害的母亲麻之叶,好的眼神变得阴沉。
「啊啊,人类还是得毁灭才行。」
然后被麻之叶啪地一个巴掌打到头发都竖起来。
「你这个孩子,又说这种话!」
好捂着脸颊,「母亲!但是——」
啪!
叶在一旁紧紧地用手捂住脸颊,露出想帮忙又不敢上前的表情。
总而言之,现神被妈妈教训了。在妈妈离开后,仍然没有放弃毁灭人类的想法,但是先复活了弟弟。
不过,复活后的叶没有离开g?s,而是停留在哥哥身边。
「不是要和安娜结婚吗?这样没问题吗?」
「已经和安娜讨论过了。放好一个人的话,光是想想就很难受,也不习惯。」
叶牵着好的手,像小时候躲在一条被子里,紧紧地握住彼此。
「况且,我和哥哥约定好了吧?」
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心中的不安宛如破掉的气球,全部飞走了。
好垂下眼,轻轻地笑了起来。
「说的也是。和叶约定好了。」
·安娜的话
婚还是结了,叶放弃了人类身体,所以是冥婚。
因为是市子,随时都可以召唤叶,也做了一个牌位随身携带。
但是,有的时候不想见的人也会一起出现。兄弟俩似乎绑定了,关于这点很讨厌。
从记事以来,周围只有看得见灵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普通的事情,有的时候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不见灵的人去哪里了」,这样的想法一直盘绕在心中。
「喂,好。」
「怎么了,叶?」
炎热的夏天,麻仓双胞胎穿着浴衣,坐在走廊上吃西瓜。
叶侧过头,他的双胞胎哥哥拿着圆扇子,慢悠悠地扇着风,长长的头发用发圈绑了起来。
因为看起来实在太凉快,一时之间,想问出口的话变成了头发的话题。
「果然,我也去留长发比较好吧。」
「哈哈哈。上次剪短的时候不就说了吗?夏天要来了,叶会后悔的。」
身为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麻仓家在通灵者当中是联姻的优先对象。
尤其是双胞胎之中的哥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也不为过。
「如果在这个时代有通灵王大赛的话,成为通灵王的肯定会是他吧。」
经常听到这种传言。
因为和哥哥是同卵双胞胎,又留着相同的发型,经历多次乌龙告白和绑架事件的叶终于受不了了,不久前决定把头发剪短。
由于是在房间里自己拿剪刀剪,所以,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头发走出门时,被妈妈念了一顿。「剪头发当然没问题,但是至少找妈妈帮忙吧」被这么说了。
「真是的,明明是那么漂亮的头发」
好捏着叶的发尾,食指和拇指搓了搓。
距离叶剪头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和之前的长度相比,实在短到令人遗憾,发尾才堪堪碰到后颈,想绑起来也有难度。
「好可惜啊。我可是很喜欢长头发的叶哦?留长了有点卷卷的,像烫过一样,很特别。怎么说呢,意外的有人妻感吧。」
「人妻感」
叶无语地看着好。
这家伙在对弟弟说什么呢?我们用的可是同一张脸啊。
「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是气质不一样。会把叶认成我的那些家伙不行啊。」
听见弟弟的心声,好漫不经心地说。
自从爷爷发了兄弟俩的征婚启事,光明正大上门的人就变多了。每天吵吵嚷嚷的,树上的蝉声都比他们安静。
真讨厌,和好悠闲的午睡时间都被打扰了。
有一天,叶抱怨完后,放弃睡眠,跑去看电视。每天最喜欢的事情之一被打断,原本打算放任不管的好跑去找叶明,说了「放这些渺小的家伙进来,是打算让我的火灵吃一顿大餐吗?不对,说他们大餐有点太抬举了,是点心吧」这样威胁性满满的话,叶明实在没办法,才撤掉征婚启事。
其实,叶也明白征婚的事情不能怪爷爷。
留下血脉对麻仓家而言是很重要的事,只不过好经常把「我对孩子没有兴趣,只想和叶待在一起」挂在嘴边,又清楚地表明这一生不会留下任何子嗣,才导致爷爷担心麻仓家会断在他们这代。
比起帮好找媳妇,爷爷更想帮自己找媳妇吧。
叶心想。
只可惜——
「上门的都只想和哥哥联姻呢。」
「啊。真是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
习惯被各方面夸奖,最夸张的一次连摔倒都能被哥哥好好地摸摸头然后说「好厉害,被地板绊倒了也没有哭呢」的叶,已经能够坦然地接受好的夸赞,甚至会一起感叹「说的也是」。
某方面来说,有这样溺爱自己的哥哥还没有变得自大,我确实十分厉害。
才刚这么想,头顶就传来熟悉的抚摸,耳边响起哥哥带着笑意的声音。
「没错。叶非常厉害,不愧是我的半身。」
不行了,这种情况还是会觉得害羞!
在双胞胎哥哥的调侃下,叶红着脸发出羞耻的呻吟,拜托哥哥别说了,同时把原本想要问的话抛在脑后。
「看不见灵的人去哪了?」
当再次想起这个问题时,已经是有了孩子的时候。
「又到了夏天啊。」
成为大人,和妻子安娜育有一子的叶,留回长长的头发,和好坐在走廊上。
「要绑头发吗?」
好侧着脸问。
虽然是夏天,但是出云的夜晚并不闷热,还有一丝凉意。
「嗯不是很热但是喝了酒好像有点热」
算了。还是绑吧。叶这么说,好拿出发圈,熟练地帮弟弟扎头发。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绑头发的任务都是交由哥哥帮忙。
不是不会绑。可能是双胞胎的关系吧,总是有种「希望能变亲密」的想法,所以比起自己动手,还是更喜欢让好扎头发。
明明从出生到现在都一直在一起,真奇怪啊。
趁着好绑头发的时间,叶抬起脸,望着毫无光害,一如小时候所看见的清晰的星空,忍不住感慨。
「真美啊」
「对吧?」
「嗯。只是,明明是很普通的、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我会有「真好啊」、「真不可思议啊」的想法呢」
听着弟弟的呢喃,好轻轻地梳着叶的长发,平静地回应。
「是啊。为什么呢叶应该也很清楚。好几次都察觉到不对劲,却不想面对。因为这样的世界太美好了吧。不寂寞、轻轻松松的生活,像梦一样,珍视的人们也都在身旁。」
叶拿着酒杯的动作停住了。
不对。不可以。不能继续说下去——
心脏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不,你在说什么啊,好」
身后的人没有停止,继续说着。
「本来只是想看一下而已,叶最想要的生活是啊。如果我们一起长大,没有通灵王大赛的话,大概会是这个样子。」
——抓着的头发,被剪掉了。
头的重量一下子少了许多,叶僵硬地回过头,好握着那束断掉的长发,像是看着什么遗憾的、令人怀念的东西。
「只有我们的世界非常美好。但是,不行啊,叶,就这么干脆地陷入虚假之中。说实话,我有点失望呢。」
从好握住的头发开始,周围的一切像分崩离析似的,化为结晶消散在空中。两人的年龄也从二十多岁的模样变成十几岁的孩子。
对方银色的耳饰,宽大的斗篷,以及自己身上穿着的,安娜缝制的战斗服——
一切都想起来了。一直在逃避的事情,不想面对的事情,全部、全部都想起来了。
通灵王大赛的尾声。自己和好在纯白的空间谈话,突然间,意识消失,来到一个只有通灵者的世界。
在那里,好从小就和自己待在一起,是最重要的、最喜欢的哥哥。
不要啊。不想醒来。不想面对。
现实中的你,死掉了这种事情。清醒后意识到这件事,心脏比之前要来的痛。非常,非常痛苦。
「为什么」
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幻境?为什么要把我叫醒?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哥哥——」
玩弄我的灵魂,让你很愉快吗?
面对着愤怒的叶,好露出有些柔软的、无奈的笑容。
他伸出手,抚去弟弟不断涌出的眼泪。
在幻境生活过的日子都是真实的。对于这样哭泣的叶也会感到心疼。「让珍贵的弟弟哭了,我真过分啊。」忍不住有这种想法。
「不要哭,叶。」
我可爱的,天真的半身。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的愿望展现出来的世界会多么美好」
没有排挤和被人厌恶,不论走在哪,都不会被投以异样的眼光。随时能听见大自然的呼吸,星星们的声音也十分美丽。
「很高兴吧,那样的生活。所以想一直持续下去。把你从美梦中残忍的唤醒了,对不起,是哥哥太坏了。」
如同幻境中对叶做的,好抱住叶,温柔地抚摸叶的头发。温暖的手心从上到下,安抚哭泣的孩子。
被过分的对待了,又被罪魁祸首抱住。叶在颤抖。
颤抖着,但是没有推开。
啊啊,真可爱。
带着怜爱的情绪,好低下头,亲吻弟弟的发顶。
——我知道哦,你也是寂寞的家伙。像溺水般不想放开我吧。这点我也是一样的。
「叶?你这家伙,对叶做了什么?!」
望着周围逐渐出现的叶的同伴们,好靠在叶的耳边,轻声说。
「叶,来让幻境成真吧?」
这次,我会给你一个永远不会被叫醒的,美好的梦。
·一点彩蛋
叶被安娜两个巴掌唤醒了。之后和好打了一架。
前来的麻之叶得知这件事,差不多是「玩弄弟弟的感情」的转述版本,因此多打了儿子一个巴掌。
g?s中,双胞胎顶着红通通的脸颊对视着。
「哥哥。」
「什么?」
叶看着好,笑了起来。
「比起只有通灵者的世界,我更想要和哥哥一起成长。」
于是,成为通灵王的好以类似持有灵的型态出现了。
据说是一缕专门为弟弟停留的微风。
——婴幼儿在清醒状态下,若是不持续移动很容易哭泣。
刚开始,好以为叶是肚子饿了,后来才发现只要火灵停止移动,叶就会发出小猫般脆弱的哭声,过了一会,声音会逐渐放大,变成嚎啕大哭。
为了避免耳膜被摧毁,只能让火灵随时都在移动状态。如果这时候叶还在哭,那么很有可能是需要换尿布或者吃饭。
对于还无法听见弟弟心声的好而言,少了一项猜测婴儿哭泣的原因实在是帮了大忙,维持这种模式一段时间后,也大约明白叶为什么喜欢移动。
跟生存本能和渴望认识世界无关,单纯是晃来晃去有待在母体内的感觉。叶是怀念这种安全感,怀念待在母亲的腹中。
同样的长相,同样对「母亲」的思念——
好侧过头,弟弟叶蜷缩在自己身旁,伸出手试图抓住火灵散发的光。
——呐,叶,把你从茎子身边带走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呢?
下意识地将想法直接传进叶的脑海中,反应过来后,好愣了一下,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好笑。
真是的,叶大概连「母亲」的概念都没有,更别提听懂自己的话
下一秒,脸颊被打了一下。
?
好错愕地瞪大眼睛,弟弟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过来,啪啪地打着他的脸颊,眼睛弯成细长的月亮,嘴里咿咿呀呀的。
明明只是从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婴儿语,却莫名地感觉自己被安慰了。
好伸出短短的、脆弱的小手,努力抱住弟弟。
——是这样吗?叶在安慰我吗?
叶的口水沾到脸上,好没有嫌弃,而是让彼此贴得更紧了点。
从脸颊贴脸颊,变成耳朵贴着叶的胸口,听着柔和的跳动,他慢慢地闭上眼。
啊啊。能够听见叶的心跳。呼吸。血液流动的声音。叶的一切都展现在自己面前,唯独缺少心声。
虽然知道这是年纪还太小的缘故,但是不免有些不安。
——我想知道叶的一切。你现在在想什么呢。会因为我做的事情感到悲伤吗?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脸,弟弟眨着和他相似的眼睛,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呀」地喊着,然后抱住他。
「——」
啊。
那瞬间,像溺水的人一样,产生强烈的、想紧紧抓住某物,就算会一起坠落也无所谓的念头。
没错。在出生之前,更久远的时候——
抱着自己分开的另一半,像要把这句话刻进灵魂深处,好喃喃自语。
——叶,你知道吗?我们本来是同一个灵魂。
——你属于我。
只有这点是绝对的,不会改变的事实。
·一点彩蛋
即使双胞胎早就脱离「不能停止移动」的时期,好仍然习惯让火灵走来走去。
「待在火灵身上不移动的话很奇怪。叶也这么觉得吧?」
「嘛,怎么说呢」
披萨店前,哥哥坐在s?o?f的肩膀上,明明可以静止不动,巨大的火灵却前后左右的小幅度走动,好像在跳舞一样。
「以前都是和哥哥待在上面所以没什么感觉,现在一看好搞笑啊。」
而且,旁边不认识的家伙还在放音乐。真的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叶忍不住想。
火灵的肩膀上,好眨了眨眼睛。
「叶不喜欢吗?明明小时候不移动就会一直哭。」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还有,哥哥不要再拿小时候的事情打趣我了,大家都在这里,很害羞啊。」
「哈哈。是吗?那需要把他们烧掉吗?」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周围的空气变热了。
叶的目光沉了下来。
「好,不要这么做。」
「不叫哥哥了吗?」
面对弟弟有点生气的眼神,好依旧保持轻松的微笑。
「尼尼。像这样好好地称呼我。」
听到这个要求,生气什么的全部飞走了,只剩浓浓的无奈和无语。叶深深地叹了口气。
「哥哥」
「尼尼。」
「哥哥!」
「好吧。妈妈也可以。」
呜啊——死去的记忆冲出来攻击人了!
没办法,叶只好捂住脸,痛苦地憋出一句:「尼尼!适可而止吧!」
「尼尼」心满意足,并且意外地没有强迫弟弟回到自己身边,在和弟弟打完招呼后,只留下一句「飞机上见,不要迟到哦」就走了。
「喂,叶,如果你是因为那家伙离家出走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啊」
不久前,目睹好习惯性地拿出纸巾为叶擦嘴巴和手指,又听到对方要求叶喊「尼尼」的霍洛霍洛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刚开始那种相处的氛围,还以为是什么爸爸带儿子,但是看了年龄又不像,后来得知是双胞胎兄弟——
「那个叫「好」的家伙,是弟控吧?」
而且,看起来还是超级严重的那种。
·5岁的叶看牙医
家里没有人。
妈妈难得接到巫女的工作,爷爷作为阴阳师出门了。因为牙齿实在太不舒服,所以叶带上钱包,自己去了诊所。
吃药就会好了吧。叶天真地想。
但是,挂号完,在候诊室的时候,身旁的灵听到他的话哈哈地笑出声。
「吃药?傻瓜,医生是拿电钻钻开你的牙齿喔!」
耳边确实不断传来「嗡嗡」的钻头声,以及同龄孩子的哭叫,叶最终因为过于恐惧逃跑了。
结果跑没几步,距离诊所一百公尺的地方,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把他捞起来,「怎么可以呢,要好好看牙才行」,这么说着,强硬地把他带回牙医诊所。
由于对方打着「我是你爸爸」的名号,从出生到现在还没看过爸爸的叶挣扎着大叫。
「我才不认识你!我连爸爸的样子都没见过!!!」
于是,护士小姐报警了。
接到警方「疑似有人绑架你儿子」的电话,工作结束的茎子连巫女服都没有换,急匆匆地跑到警局,一进去就跟鸟面具对上视线。
茎子瞪大眼睛。
「干久先生?!」
「茎子小姐!!」
——叶的第一次看牙,在父母的陪同下完成了。
·5岁的好看牙医
自从5岁那年莫名其妙地感受到另一半极度恐惧的情绪,出于好奇心和保护意味,远远地观看之后,不愿意承认害怕看牙的好说着「这就是巫力的实用性」,并将一层薄薄的巫力覆盖在牙齿上,还教会其他部下这么做。
一直到成为通灵王,都没去看过牙医,牙齿十分健康。
·11岁的安娜看牙医
约定好隔年会去出云找叶的安娜,因为严重的牙痛搁置了。
不愿意到牙医诊所,又痛的无法进食,同时对自己食言而感到失望和焦虑,安娜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最后是木乃打电话。当天叶就到了青森,带着安娜去看牙医。
诊所第一次迎来看牙还要牵牵手、绝对不放开的小情侣,非常困扰。
·12岁的叶看牙医
「不要啊!我不想看牙!不要!它会自己好的——」
「笨蛋。牙齿不会自己复原。走了,叶。」
——去年告诉安娜「看牙才不可怕」的叶,在今年被未婚妻拖去看牙,从出门到抵达诊所花了一个小时。经过诊断,蛀牙很严重,差点要抽神经。
此次看牙结束,叶无师自通用巫力覆盖牙齿,「这才不是浪费巫力,这是训练!」,这么说着,勉强说服安娜。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蛀牙问题。
但是20多岁时,和安娜以及刚出生的儿子花遇袭,死掉来到g·s,被好告知「哎呀?叶,你正在长智齿呢,复原身体的时候要帮忙挑掉吗?」
叶:「」
叶:「拜托了!哥哥!!!」
长智齿什么的绝对不要啊!!!
·7岁的花看牙医
蛀牙藏了一段时间后才被玉绪发现,然后在龙、玉绪、浮士德、阿弥陀丸,花组等一堆人和灵的陪伴下去看牙了。候诊室大爆满。
花一度想逃跑,却被玉绪敏锐地察觉,面带微笑地抓住后领子。
「花,你要去哪里?厕所的话不是那个方向吧?」
「呜!」
最后好好地治疗了蛀牙,顺便拔了乳牙。
·如果是一起在外成长的好叶,算《双叶诞》吃蛋糕的后续
好跟叶因为吃蛋糕蛀牙了。
没有钱、也不信任其他人类的双胞胎,大晚上找了一位牙医的灵,在深夜正大光明地进入牙医诊所,把牙齿治好了。
「蛋糕,好可怕。」
「啊。是呢。」
冰敷脸颊,双胞胎感叹着。从那以后几乎不碰任何甜食。所以长大的叶会喝黑咖啡。
不过,即使如此,在好的眼中弟弟依然是小孩子。
·同上,20岁的时候,叶长智齿了
叶:「哥哥!拜托了!把我的灵魂带进g·s,在这期间帮我把智齿拔掉吧!」
好:「既然是可爱的弟弟的请求没办法呢。来吧,叶,准备死一次哦?」
安娜:「开什么玩笑,给我停下。」
好的周围总是有种距离感。
脸上挂着的微笑很亲切,像面具一样。强大的实力在阻挡看不见的敌人,利用恐惧和力量制造「绝对的安全」。
明明很希望别人靠近,却温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比谁都渴望同伴,却表现出「我不需要」的气氛。
「那家伙没有朋友,很寂寞啊」,所以才会在身边聚集这么多人,才会想创造一个只有通灵者的世界。
这么一想,「为了变得更强,我会吞掉你」说不定是一种隐晦的撒娇,「想要融为一体」的想法也可以读作「不想一个人」吧
咖啡厅内。
听着双胞胎弟弟的心声,好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咖啡——
要不直接问问看需不需要陪伴好了。
当叶冒出这样的想法,好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行了。再待下去会很不妙。
虽然时不时会听见叶的心声,但是像这样面对面的冲击还是第一次。
怎么说呢,无法承受不,「像被剖开了」才是重点。有点羞耻没错,但更多的是心中涌出被理解的喜悦。
不行啊。这不是现在的我想要的东西。
「——这次就让我请客吧?毕竟我是你的哥哥嘛。」
任谁都听不出是临阵脱逃的语气,这么说着,好走向柜台。
「喂,帕契族,买单。」
「是、是!一共651圆!」
好眯起眼睛,「651圆?」
塔利姆冒冷汗,「是啊,不,说起来,今天为了庆祝本店开业,前五组客人享有免费优待」
嗯,免单了。
s?o?f上,好托着脸颊,任由风吹拂他的长发,回想起叶那平静的、令人舒服的心声——
可以像普通的兄弟一样喝咖啡,真高兴。下次一起泡温泉怎么样呢好喜欢泡澡吗?
好垂下眼,嘴角露出柔和的笑容。
「我很喜欢哦。下次一起泡澡吧,叶。」
像普通的兄弟一样。
隔天晚上。
望着短短几秒内成为一道黑点的火灵,拉基斯特捏了捏帽檐。
「哎呀。晚点得去给好大人送衣服才行。」
不过,只拿了澡盆就走,那位大人真是心急啊。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和叶大人泡澡吧。
整理好要带过去的运动服,拉基斯特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一点彩蛋
成为通灵王之后。
「叶,今天也来友好的谈话吧?」
人在中东,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却莫名其妙被召进g?s的叶:「和哥哥聊天很高兴没错,但是我还没找到住处啊。」
「这样啊,有什么问题?」
「不不,聊天的话至少等我到安全的地方——」
好打断叶的话。
「关于那个,你已经死了,叶。」
叶愣了一下。
现神轻轻地点了点弟弟的眉心。
「子弹从这里穿透过去。动手的家伙是你昨天救助过的男人,你给了他食物和水吧?他正在翻你的随身物品呢。」
说着,他展示画面。
叶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包包被翻得乱七八糟,发现没有能用的东西,对方恼羞成怒,又往尸体上补了几枪。
「啊啊。真是的,头被轰的破破烂烂的。待会修复可是很麻烦的。」
好一边说一边叹气,懒懒散散的坐回椅子上,对于弟弟叶被杀死并没有感到生气和悲伤。
在他看来,身体只不过是装着灵魂的容器,容器坏了修复就行。
好托着脸颊,另一只手拍了拍石椅,示意叶过来坐。
他笑咪咪地说:
「就当是短暂的喘息时间,过来陪哥哥聊聊天吧。」
看着被子弹扫射,几乎看不出面容的身体,叶沉默了一会,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
「确实想休息一下呢」
很疲惫啊。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等坐到好的身边,叶的身形已经从大人变成14岁的模样。
双胞胎挤一张椅子。叶把头靠在好的肩膀上。
「哥哥想要聊什么?」
「要聊什么呢我想想,就聊通灵王大赛时的事情吧。」
宛如在说睡前故事,好把声音放得又轻又温柔。
你知道吗?叶。那天在咖啡店,我很高兴。
「如果最开始就像普通的兄弟一样相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听着你的心声,那时的我不禁有了这样的想法
随着现神的低语,叶的意识模模糊糊的,逐渐陷入黑暗。
在梦中,他和好一起长大,两个人作为通灵王生活在great?spirit,并在通灵王大赛结束后,为地球带来一次巨大的、无法抵挡的毁灭,扫去世界上所有的战争和百分之八十的人口。
悲伤和痛苦随之而来。不过,不论是星球还是人与人之间的连结,都因这场灾难变得更繁盛和紧密。
不论是谁,都一同迈向更好的未来。
「真漂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梦中醒来的叶,紧紧地闭着眼睛,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呢喃出声,嘴角带着一抹轻松的笑容。
1
高二那年,曾经的国中同学麻仓叶和恐山安娜转到班上。
悠哉懒散男和冷酷气质美女的组合,长得也很好看,加上两人还是青梅竹马,简直像恋爱漫画中的主角。
不论是麻仓叶还是恐山安娜,都在男女生之间掀起一阵骚动。
「他们是什么关系?」
「高二才转过来,真奇怪啊。」
「那个叫麻仓叶的家伙居然不扣扣子,还戴着耳机,老师们都不管吗?该不会是哪里的少爷吧?」
「女生是超级美人好羡慕,麻仓有这样的青梅竹马!」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
说起来,那两人从国中开始就是瞩目的存在。
那时候的麻仓也是转学生,服装仪容和现在一样不合格,整天懒懒散散、悠悠哉哉的,上课时间都在睡觉,考试成绩一塌糊涂。
不主动和任何人交流,不过,如果刚好碰到有人有困难,他会帮忙。是个好人吧。
外表称得上慵懒系帅哥,和他说话会得到回应和微笑,但是没有「被看见」,很没劲,给人的感觉有点空荡荡的。
是经常在放空的关系吗?明明在教室里,却好像不在一样。很神秘的一个人。
这么一说,小山田也是,自从和麻仓混在一起就变得越来越神秘,经常往墓地跑。
恐山的话记得是在麻仓来的没多久转学过来的吧。成绩很好,是绝对的美人。一听到这样的女神是为了麻仓转学过来的,两人不仅是未婚夫妻还是青梅竹马,当时的男同学们十分心碎。
这么早就订婚,果然是哪个地方的大家族吧。
那时候有人猜测着。出于好奇心,上网查了麻仓,还真的有相关资料。
——麻仓家,出云的名门望族,占地约7000坪。
7000坪搞什么,那家伙家里有一座山吗?这样的大少爷来发奋丘上学是为了什么啊?
这个困惑一直到了中学毕业,也没有得到解答。
2
国中毕业之后,即使是没有来往的同学,稍微打听一下就大约知道彼此的去向。
奇怪的是,没人知道麻仓和恐山的踪迹。两人一毕业就毫无音讯,似乎没有继续读书,发奋丘的家也没人居住,好像凭空蒸发似的,问了小山田也只得到「不太清楚」的回应。
所以,再次在高中见到他们时非常惊讶。
「没有回老家继承家业啊」
这是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想法。
「庆山,你认识他们吗?你们是同一所国中吧?」
「啊,嘛不太熟吧」
由于全班只有自己和那两人是同一所国中,因此经常会被问这个问题。
「庆山同学!他们从以前就这样吗?」
「喂,庆山,你知道恐山喜欢什么东西吗?我有机会吗?」
「他们不是经常带同款便当吗?那个便当居然是麻仓做的!我还以为是恐山的爱心便当!」
「不知道为什么,麻仓君好像很难搭话的样子庆山君认识他吗?」
——诸如此类,对那两人充满兴趣的家伙非常多。
虽然问的都是些勉强能回答的问题,但是这样透露他人隐私好像不太好,所以一率回答「不太清楚」。
小山田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吧,「我不太清楚叶君他们去了哪里」,实际上清楚得不得了。
「我说啊,那两人好像有孩子。」
其中一位同学神神秘秘地说。
「前天放学的时候,有个超——可爱的女生抱着小孩来找他们。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一看到恐山和麻仓就不哭了,伸出手喊「爸爸妈妈」。很奇怪吧?」
「不再怎么说麻仓和恐山也才18岁,怎么可能有孩子,估计是亲戚的小孩吧。小孩子乱叫人很正常。」
「但是那孩子长得和他们超级像啊!」
「所以说是亲戚啦,亲戚。」
——不。
大概,可能,不是亲戚。
仔细想想,那两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有种「不在这里」的感觉。
和周遭所有人的时间都不一样,不被学业追赶,不被未来束缚,好像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学校对他们来说和路边的便利商店没什么两样,只是进去逛一圈出来,对里头的商品都不感兴趣,也不会去看一眼。
「和我们不同」
待在一个空间久了,不论是谁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所以,如果是他们的话,青梅竹马加上婚约者的身分,以及大家族的背景,这么早结婚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个年龄生孩子会不会太早了?都会喊人了,孩子至少也2岁了吧?16岁生的孩子吗?!
「喂,庆山,你怎么看?」
「不会吧,哈哈,孩子什么的」
这么说着,下意识地朝话题中心瞥去。
「叶,不要动。嘴角沾到酱汁了。」
「啊,谢谢啦,安娜。」
那两人周围散发着家里无论何时都在热恋中的爸爸妈妈吃饭时的气氛。
说真的,他们到底来学校做什么?
3
关于孩子的问题,在运动会那天被证实了。
和恐山有着相似的模样,看起来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向麻仓,被稳稳地接住。
然而,满身汗的麻仓很快就被嫌弃地推开。
「爸爸,好臭!」
「没办法,我刚跑完步嘛」
「真是的。过来,花。」
被称为「花」的小孩转向恐山的怀抱。恐山用单手熟练地抱起孩子,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帮麻仓擦汗。
「只是这种程度的跑步也能流汗,你变得怠惰了呢。」
「哎呀,是太阳太大了。」
「回去训练加五倍。」
「五倍?!不不不,已经没有比赛了吧?!」
「哼。太天真了。五百年后的通灵王大赛必须是我们的子孙获胜。」
「就算你这么说,五百年也太遥远了而且五百年后我都变成灵了吧?」
虽然听不懂后面的话题是什么,但是——
「麻仓!那个小孩刚刚喊你「爸爸」了对吧?!你这家伙这么年轻就领养孩子了吗?!」
班里的某位同学震惊地指着他们大喊。
麻仓困惑地转过头。
「领养?花怎么看都不是领养的吧?」
提问者呆呆地重复:「怎么看都不是领养的?」
恐山抱着孩子,用冷淡的语气说出不可思议的话。
「这孩子是我们的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当天,学校论坛因为这件事爆炸了。隔壁班级也跑来围观。麻仓和恐山的名字传遍整座校园,所有人都知道班上有一对夫妇,两人年纪轻轻就育有一子。
之后还有人扒出麻仓是出云的名门望族,和恐山早早订下婚约,国中一毕业就结婚,也生了孩子。高一休学一年是在带小孩,据说一家三口还短暂地跑去旅游。
两人之间的互动完全是老夫老妻模式,偶尔还能感觉到热恋中的酸臭气息——
「根本是恋爱漫画的完美结局啊。」
听完麻仓和恐山的事,有人这么评价。
自己的丈夫在学校非常受欢迎,这样的认知还是第一次。
「麻仓君和恐山桑是什么关系?情侣吗?」
「麻仓!听说你和恐山是青梅竹马,这是真的吗?」
「麻仓君平时都在听什么音乐呢?」
「你跟恐山不会住在一起吧?」
「啊,不那个」
恐山安娜眯起眼睛,将麻仓叶手足无措的窘境全收入眼底。
一方面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以及「不知所措的叶有点可爱」;另一方面又不免有些吃醋。
这个人是我的。离他远点。
说实话,很想走过去拍桌子这么说。
但是,一想到叶难得被其他人看见了,人们想了解他,而不是远离他,这种改变对叶而言是好事也说不定,就忍了下来。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
学校里,只有自己在叶的身边。
万太出国留学了,阿弥陀丸在家照顾花。自己不是多话的人,讨厌和人群接触。
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叶,看着热闹的班级,会感到孤独吗?
安娜!抱歉!座位被围的水泄不通
有什么关系。难得遇到热情的同龄人。
明明和平常的语气一样,但是,叶彷佛察觉到了什么。
从那以后,不论谁来找他说话,叶都会礼貌的拒绝,走到自己身边。
「为什么离开了?他们想和你交朋友吧。」
教室的小角落,两人挤在同一张椅子上。
「为什么因为安娜看起来很孤单。我不想让安娜有这种感觉。」
很开心。
那双温柔的眼睛只注视着自己,温暖的手紧紧相握。
明明变相剥夺了叶交朋友机会,却为丈夫的选择暗自窃喜。
自己真是过分的女人啊。
恐山安娜心想。
「而且,很多男生都想问安娜的事情,有点烦人。」
诶
安娜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难得有孩子气一面的家伙。
叶继续感叹。
「听着其他人想要追求自己的妻子,谁会高兴的起来啊所以,我说了。」
他转过头,温柔地看着安娜。
「「安娜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嘛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公布,抱歉,安娜。」
啊。
这个人,真的是——
恐山安娜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她闷闷地靠在叶的肩膀上,露出来的耳尖微微泛红。
「为什么道歉。这种事情无所谓吧。」
「嗯,说的也是。」
麻仓夫妇安心的在下课十分钟于教室的角落贴贴,一直到上课才被老师点名。
「那个后面的两位同学,请回到自己的座位。」
被所有人注视着,麻仓叶牵着恐山安娜,光明正大的说了「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休息了」,随后在老师迟疑的准许下离开了教室。
因为恐山的脸实在太红了,跟发烧似的。
班上一片哗然。
「老师!那两个家伙是翘课去约会了啊!」
以及,麻仓的话侧面证实一件事——
那两人,真的在同居中。
·一点彩蛋
翘课后的两人牵着手散步回家了。
「哦~!花!爸爸妈妈回来了哦!」
「a——ho!」
「叶主公,花主公需要换尿布」
「谢啦,阿弥陀丸,辛苦了。」
安娜站在玄关。望向抱着花,笑得一脸灿烂的叶,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
是啊。不会感到孤独吧,我们都是。
叶回过头,「安娜,晚餐想吃什么?」
安娜脱下鞋子,「什么都好。记得出去买材料。」
叶僵硬了一下。
「糟糕,忘记买了!」
最后,一家三口加阿弥陀丸一起出门买菜。
途中被放学的同班同学目睹三人温馨购物的场景,反覆确认后真的是麻仓和恐山。
原本只把麻仓的「安娜是我的妻子」当成玩笑话,现在开始有点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