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的叶看牙医
家里没有人。
妈妈难得接到巫女的工作,爷爷作为阴阳师出门了。因为牙齿实在太不舒服,所以叶带上钱包,自己去了诊所。
吃药就会好了吧。叶天真地想。
但是,挂号完,在候诊室的时候,身旁的灵听到他的话哈哈地笑出声。
「吃药?傻瓜,医生是拿电钻钻开你的牙齿喔!」
耳边确实不断传来「嗡嗡」的钻头声,以及同龄孩子的哭叫,叶最终因为过于恐惧逃跑了。
结果跑没几步,距离诊所一百公尺的地方,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把他捞起来,「怎么可以呢,要好好看牙才行」,这么说着,强硬地把他带回牙医诊所。
由于对方打着「我是你爸爸」的名号,从出生到现在还没看过爸爸的叶挣扎着大叫。
「我才不认识你!我连爸爸的样子都没见过!!!」
于是,护士小姐报警了。
接到警方「疑似有人绑架你儿子」的电话,工作结束的茎子连巫女服都没有换,急匆匆地跑到警局,一进去就跟鸟面具对上视线。
茎子瞪大眼睛。
「干久先生?!」
「茎子小姐!!」
——叶的第一次看牙,在父母的陪同下完成了。
·5岁的好看牙医
自从5岁那年莫名其妙地感受到另一半极度恐惧的情绪,出于好奇心和保护意味,远远地观看之后,不愿意承认害怕看牙的好说着「这就是巫力的实用性」,并将一层薄薄的巫力覆盖在牙齿上,还教会其他部下这么做。
一直到成为通灵王,都没去看过牙医,牙齿十分健康。
·11岁的安娜看牙医
约定好隔年会去出云找叶的安娜,因为严重的牙痛搁置了。
不愿意到牙医诊所,又痛的无法进食,同时对自己食言而感到失望和焦虑,安娜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最后是木乃打电话。当天叶就到了青森,带着安娜去看牙医。
诊所第一次迎来看牙还要牵牵手、绝对不放开的小情侣,非常困扰。
·12岁的叶看牙医
「不要啊!我不想看牙!不要!它会自己好的——」
「笨蛋。牙齿不会自己复原。走了,叶。」
——去年告诉安娜「看牙才不可怕」的叶,在今年被未婚妻拖去看牙,从出门到抵达诊所花了一个小时。经过诊断,蛀牙很严重,差点要抽神经。
此次看牙结束,叶无师自通用巫力覆盖牙齿,「这才不是浪费巫力,这是训练!」,这么说着,勉强说服安娜。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蛀牙问题。
但是20多岁时,和安娜以及刚出生的儿子花遇袭,死掉来到g·s,被好告知「哎呀?叶,你正在长智齿呢,复原身体的时候要帮忙挑掉吗?」
叶:「」
叶:「拜托了!哥哥!!!」
长智齿什么的绝对不要啊!!!
·7岁的花看牙医
蛀牙藏了一段时间后才被玉绪发现,然后在龙、玉绪、浮士德、阿弥陀丸,花组等一堆人和灵的陪伴下去看牙了。候诊室大爆满。
花一度想逃跑,却被玉绪敏锐地察觉,面带微笑地抓住后领子。
「花,你要去哪里?厕所的话不是那个方向吧?」
「呜!」
最后好好地治疗了蛀牙,顺便拔了乳牙。
·如果是一起在外成长的好叶,算《双叶诞》吃蛋糕的后续
好跟叶因为吃蛋糕蛀牙了。
没有钱、也不信任其他人类的双胞胎,大晚上找了一位牙医的灵,在深夜正大光明地进入牙医诊所,把牙齿治好了。
「蛋糕,好可怕。」
「啊。是呢。」
冰敷脸颊,双胞胎感叹着。从那以后几乎不碰任何甜食。所以长大的叶会喝黑咖啡。
不过,即使如此,在好的眼中弟弟依然是小孩子。
·同上,20岁的时候,叶长智齿了
叶:「哥哥!拜托了!把我的灵魂带进g·s,在这期间帮我把智齿拔掉吧!」
好:「既然是可爱的弟弟的请求没办法呢。来吧,叶,准备死一次哦?」
安娜:「开什么玩笑,给我停下。」
好的周围总是有种距离感。
脸上挂着的微笑很亲切,像面具一样。强大的实力在阻挡看不见的敌人,利用恐惧和力量制造「绝对的安全」。
明明很希望别人靠近,却温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比谁都渴望同伴,却表现出「我不需要」的气氛。
「那家伙没有朋友,很寂寞啊」,所以才会在身边聚集这么多人,才会想创造一个只有通灵者的世界。
这么一想,「为了变得更强,我会吞掉你」说不定是一种隐晦的撒娇,「想要融为一体」的想法也可以读作「不想一个人」吧
咖啡厅内。
听着双胞胎弟弟的心声,好不动声色地抿了口咖啡——
要不直接问问看需不需要陪伴好了。
当叶冒出这样的想法,好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行了。再待下去会很不妙。
虽然时不时会听见叶的心声,但是像这样面对面的冲击还是第一次。
怎么说呢,无法承受不,「像被剖开了」才是重点。有点羞耻没错,但更多的是心中涌出被理解的喜悦。
不行啊。这不是现在的我想要的东西。
「——这次就让我请客吧?毕竟我是你的哥哥嘛。」
任谁都听不出是临阵脱逃的语气,这么说着,好走向柜台。
「喂,帕契族,买单。」
「是、是!一共651圆!」
好眯起眼睛,「651圆?」
塔利姆冒冷汗,「是啊,不,说起来,今天为了庆祝本店开业,前五组客人享有免费优待」
嗯,免单了。
s?o?f上,好托着脸颊,任由风吹拂他的长发,回想起叶那平静的、令人舒服的心声——
可以像普通的兄弟一样喝咖啡,真高兴。下次一起泡温泉怎么样呢好喜欢泡澡吗?
好垂下眼,嘴角露出柔和的笑容。
「我很喜欢哦。下次一起泡澡吧,叶。」
像普通的兄弟一样。
隔天晚上。
望着短短几秒内成为一道黑点的火灵,拉基斯特捏了捏帽檐。
「哎呀。晚点得去给好大人送衣服才行。」
不过,只拿了澡盆就走,那位大人真是心急啊。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和叶大人泡澡吧。
整理好要带过去的运动服,拉基斯特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一点彩蛋
成为通灵王之后。
「叶,今天也来友好的谈话吧?」
人在中东,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却莫名其妙被召进g?s的叶:「和哥哥聊天很高兴没错,但是我还没找到住处啊。」
「这样啊,有什么问题?」
「不不,聊天的话至少等我到安全的地方——」
好打断叶的话。
「关于那个,你已经死了,叶。」
叶愣了一下。
现神轻轻地点了点弟弟的眉心。
「子弹从这里穿透过去。动手的家伙是你昨天救助过的男人,你给了他食物和水吧?他正在翻你的随身物品呢。」
说着,他展示画面。
叶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包包被翻得乱七八糟,发现没有能用的东西,对方恼羞成怒,又往尸体上补了几枪。
「啊啊。真是的,头被轰的破破烂烂的。待会修复可是很麻烦的。」
好一边说一边叹气,懒懒散散的坐回椅子上,对于弟弟叶被杀死并没有感到生气和悲伤。
在他看来,身体只不过是装着灵魂的容器,容器坏了修复就行。
好托着脸颊,另一只手拍了拍石椅,示意叶过来坐。
他笑咪咪地说:
「就当是短暂的喘息时间,过来陪哥哥聊聊天吧。」
看着被子弹扫射,几乎看不出面容的身体,叶沉默了一会,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
「确实想休息一下呢」
很疲惫啊。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等坐到好的身边,叶的身形已经从大人变成14岁的模样。
双胞胎挤一张椅子。叶把头靠在好的肩膀上。
「哥哥想要聊什么?」
「要聊什么呢我想想,就聊通灵王大赛时的事情吧。」
宛如在说睡前故事,好把声音放得又轻又温柔。
你知道吗?叶。那天在咖啡店,我很高兴。
「如果最开始就像普通的兄弟一样相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听着你的心声,那时的我不禁有了这样的想法
随着现神的低语,叶的意识模模糊糊的,逐渐陷入黑暗。
在梦中,他和好一起长大,两个人作为通灵王生活在great?spirit,并在通灵王大赛结束后,为地球带来一次巨大的、无法抵挡的毁灭,扫去世界上所有的战争和百分之八十的人口。
悲伤和痛苦随之而来。不过,不论是星球还是人与人之间的连结,都因这场灾难变得更繁盛和紧密。
不论是谁,都一同迈向更好的未来。
「真漂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梦中醒来的叶,紧紧地闭着眼睛,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呢喃出声,嘴角带着一抹轻松的笑容。
1
高二那年,曾经的国中同学麻仓叶和恐山安娜转到班上。
悠哉懒散男和冷酷气质美女的组合,长得也很好看,加上两人还是青梅竹马,简直像恋爱漫画中的主角。
不论是麻仓叶还是恐山安娜,都在男女生之间掀起一阵骚动。
「他们是什么关系?」
「高二才转过来,真奇怪啊。」
「那个叫麻仓叶的家伙居然不扣扣子,还戴着耳机,老师们都不管吗?该不会是哪里的少爷吧?」
「女生是超级美人好羡慕,麻仓有这样的青梅竹马!」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
说起来,那两人从国中开始就是瞩目的存在。
那时候的麻仓也是转学生,服装仪容和现在一样不合格,整天懒懒散散、悠悠哉哉的,上课时间都在睡觉,考试成绩一塌糊涂。
不主动和任何人交流,不过,如果刚好碰到有人有困难,他会帮忙。是个好人吧。
外表称得上慵懒系帅哥,和他说话会得到回应和微笑,但是没有「被看见」,很没劲,给人的感觉有点空荡荡的。
是经常在放空的关系吗?明明在教室里,却好像不在一样。很神秘的一个人。
这么一说,小山田也是,自从和麻仓混在一起就变得越来越神秘,经常往墓地跑。
恐山的话记得是在麻仓来的没多久转学过来的吧。成绩很好,是绝对的美人。一听到这样的女神是为了麻仓转学过来的,两人不仅是未婚夫妻还是青梅竹马,当时的男同学们十分心碎。
这么早就订婚,果然是哪个地方的大家族吧。
那时候有人猜测着。出于好奇心,上网查了麻仓,还真的有相关资料。
——麻仓家,出云的名门望族,占地约7000坪。
7000坪搞什么,那家伙家里有一座山吗?这样的大少爷来发奋丘上学是为了什么啊?
这个困惑一直到了中学毕业,也没有得到解答。
2
国中毕业之后,即使是没有来往的同学,稍微打听一下就大约知道彼此的去向。
奇怪的是,没人知道麻仓和恐山的踪迹。两人一毕业就毫无音讯,似乎没有继续读书,发奋丘的家也没人居住,好像凭空蒸发似的,问了小山田也只得到「不太清楚」的回应。
所以,再次在高中见到他们时非常惊讶。
「没有回老家继承家业啊」
这是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想法。
「庆山,你认识他们吗?你们是同一所国中吧?」
「啊,嘛不太熟吧」
由于全班只有自己和那两人是同一所国中,因此经常会被问这个问题。
「庆山同学!他们从以前就这样吗?」
「喂,庆山,你知道恐山喜欢什么东西吗?我有机会吗?」
「他们不是经常带同款便当吗?那个便当居然是麻仓做的!我还以为是恐山的爱心便当!」
「不知道为什么,麻仓君好像很难搭话的样子庆山君认识他吗?」
——诸如此类,对那两人充满兴趣的家伙非常多。
虽然问的都是些勉强能回答的问题,但是这样透露他人隐私好像不太好,所以一率回答「不太清楚」。
小山田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吧,「我不太清楚叶君他们去了哪里」,实际上清楚得不得了。
「我说啊,那两人好像有孩子。」
其中一位同学神神秘秘地说。
「前天放学的时候,有个超——可爱的女生抱着小孩来找他们。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一看到恐山和麻仓就不哭了,伸出手喊「爸爸妈妈」。很奇怪吧?」
「不再怎么说麻仓和恐山也才18岁,怎么可能有孩子,估计是亲戚的小孩吧。小孩子乱叫人很正常。」
「但是那孩子长得和他们超级像啊!」
「所以说是亲戚啦,亲戚。」
——不。
大概,可能,不是亲戚。
仔细想想,那两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有种「不在这里」的感觉。
和周遭所有人的时间都不一样,不被学业追赶,不被未来束缚,好像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学校对他们来说和路边的便利商店没什么两样,只是进去逛一圈出来,对里头的商品都不感兴趣,也不会去看一眼。
「和我们不同」
待在一个空间久了,不论是谁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所以,如果是他们的话,青梅竹马加上婚约者的身分,以及大家族的背景,这么早结婚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这个年龄生孩子会不会太早了?都会喊人了,孩子至少也2岁了吧?16岁生的孩子吗?!
「喂,庆山,你怎么看?」
「不会吧,哈哈,孩子什么的」
这么说着,下意识地朝话题中心瞥去。
「叶,不要动。嘴角沾到酱汁了。」
「啊,谢谢啦,安娜。」
那两人周围散发着家里无论何时都在热恋中的爸爸妈妈吃饭时的气氛。
说真的,他们到底来学校做什么?
3
关于孩子的问题,在运动会那天被证实了。
和恐山有着相似的模样,看起来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向麻仓,被稳稳地接住。
然而,满身汗的麻仓很快就被嫌弃地推开。
「爸爸,好臭!」
「没办法,我刚跑完步嘛」
「真是的。过来,花。」
被称为「花」的小孩转向恐山的怀抱。恐山用单手熟练地抱起孩子,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帮麻仓擦汗。
「只是这种程度的跑步也能流汗,你变得怠惰了呢。」
「哎呀,是太阳太大了。」
「回去训练加五倍。」
「五倍?!不不不,已经没有比赛了吧?!」
「哼。太天真了。五百年后的通灵王大赛必须是我们的子孙获胜。」
「就算你这么说,五百年也太遥远了而且五百年后我都变成灵了吧?」
虽然听不懂后面的话题是什么,但是——
「麻仓!那个小孩刚刚喊你「爸爸」了对吧?!你这家伙这么年轻就领养孩子了吗?!」
班里的某位同学震惊地指着他们大喊。
麻仓困惑地转过头。
「领养?花怎么看都不是领养的吧?」
提问者呆呆地重复:「怎么看都不是领养的?」
恐山抱着孩子,用冷淡的语气说出不可思议的话。
「这孩子是我们的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当天,学校论坛因为这件事爆炸了。隔壁班级也跑来围观。麻仓和恐山的名字传遍整座校园,所有人都知道班上有一对夫妇,两人年纪轻轻就育有一子。
之后还有人扒出麻仓是出云的名门望族,和恐山早早订下婚约,国中一毕业就结婚,也生了孩子。高一休学一年是在带小孩,据说一家三口还短暂地跑去旅游。
两人之间的互动完全是老夫老妻模式,偶尔还能感觉到热恋中的酸臭气息——
「根本是恋爱漫画的完美结局啊。」
听完麻仓和恐山的事,有人这么评价。
自己的丈夫在学校非常受欢迎,这样的认知还是第一次。
「麻仓君和恐山桑是什么关系?情侣吗?」
「麻仓!听说你和恐山是青梅竹马,这是真的吗?」
「麻仓君平时都在听什么音乐呢?」
「你跟恐山不会住在一起吧?」
「啊,不那个」
恐山安娜眯起眼睛,将麻仓叶手足无措的窘境全收入眼底。
一方面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以及「不知所措的叶有点可爱」;另一方面又不免有些吃醋。
这个人是我的。离他远点。
说实话,很想走过去拍桌子这么说。
但是,一想到叶难得被其他人看见了,人们想了解他,而不是远离他,这种改变对叶而言是好事也说不定,就忍了下来。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
学校里,只有自己在叶的身边。
万太出国留学了,阿弥陀丸在家照顾花。自己不是多话的人,讨厌和人群接触。
一直和我待在一起的叶,看着热闹的班级,会感到孤独吗?
安娜!抱歉!座位被围的水泄不通
有什么关系。难得遇到热情的同龄人。
明明和平常的语气一样,但是,叶彷佛察觉到了什么。
从那以后,不论谁来找他说话,叶都会礼貌的拒绝,走到自己身边。
「为什么离开了?他们想和你交朋友吧。」
教室的小角落,两人挤在同一张椅子上。
「为什么因为安娜看起来很孤单。我不想让安娜有这种感觉。」
很开心。
那双温柔的眼睛只注视着自己,温暖的手紧紧相握。
明明变相剥夺了叶交朋友机会,却为丈夫的选择暗自窃喜。
自己真是过分的女人啊。
恐山安娜心想。
「而且,很多男生都想问安娜的事情,有点烦人。」
诶
安娜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难得有孩子气一面的家伙。
叶继续感叹。
「听着其他人想要追求自己的妻子,谁会高兴的起来啊所以,我说了。」
他转过头,温柔地看着安娜。
「「安娜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嘛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公布,抱歉,安娜。」
啊。
这个人,真的是——
恐山安娜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她闷闷地靠在叶的肩膀上,露出来的耳尖微微泛红。
「为什么道歉。这种事情无所谓吧。」
「嗯,说的也是。」
麻仓夫妇安心的在下课十分钟于教室的角落贴贴,一直到上课才被老师点名。
「那个后面的两位同学,请回到自己的座位。」
被所有人注视着,麻仓叶牵着恐山安娜,光明正大的说了「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休息了」,随后在老师迟疑的准许下离开了教室。
因为恐山的脸实在太红了,跟发烧似的。
班上一片哗然。
「老师!那两个家伙是翘课去约会了啊!」
以及,麻仓的话侧面证实一件事——
那两人,真的在同居中。
·一点彩蛋
翘课后的两人牵着手散步回家了。
「哦~!花!爸爸妈妈回来了哦!」
「a——ho!」
「叶主公,花主公需要换尿布」
「谢啦,阿弥陀丸,辛苦了。」
安娜站在玄关。望向抱着花,笑得一脸灿烂的叶,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
是啊。不会感到孤独吧,我们都是。
叶回过头,「安娜,晚餐想吃什么?」
安娜脱下鞋子,「什么都好。记得出去买材料。」
叶僵硬了一下。
「糟糕,忘记买了!」
最后,一家三口加阿弥陀丸一起出门买菜。
途中被放学的同班同学目睹三人温馨购物的场景,反覆确认后真的是麻仓和恐山。
原本只把麻仓的「安娜是我的妻子」当成玩笑话,现在开始有点不确定了。
「好,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不是很明显吗?来陪重要的半身上课。」
「叶不需要。快回去。」
台上的人长发飘飘,挂着笑脸,还有银色星星圆盘耳饰。撇除发型,长得和麻仓一模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怎么说,像「偶像」一样的人吧。
听到恐山的话,麻仓好保持微笑。
「叶不需要吗?那我来陪安娜——」
麻仓迅速打断:「不不不我非常需要!!」
恐山在一旁捂着额头叹气。麻仓好的笑容又扩大了点。
——双胞胎的三角恋!禁忌之爱!新来的哥哥对弟弟的妻子有意思!
短短半天的时间,有关麻仓的传闻又传遍整座校园。
然而,班上的人很快就知道这则传言不完全正确。
「怎么了,叶,一起上学不开心吗?」
「不很开心,像做梦一样。但是,哥哥是怎么」
「啊啊。那个啊。这具身体是捏黏土一样的存在,根据记忆制造出来的。如何,很完美吧?」
哥哥笑咪咪的抓起弟弟的双手放到自己脸上,一边说着「是不是很温暖?」一边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耳垂。
「我记得有一个耳饰被你拿走了。不戴起来吗?」
「哎呀。那东西太重了,只好挂在腰上。喏,在这里。」
麻仓展示着挂在裤子上的银色圆盘,和哥哥的耳饰一样。麻仓好摩挲着麻仓软呼呼的耳垂,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样啊。真可惜。我很想看叶戴上它的样子呢。」
——这对兄弟很不对劲。
以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山已经是罪犯了。
一整天观察下来,那三人很诡异。
——麻仓好和恐山互动,太亲密的时候,麻仓会有危机感。麻仓双胞胎互动,恐山会有危机感。麻仓和恐山互动,麻仓好笑着加入他们,非常和谐。
超级诡异的三角形。
而且,麻仓好似乎是中二病。偶尔会说「毕竟我是神」、「现在在这里的只是我的一抹分身」之类的话。麻仓和恐山居然还附和他——
「说的也是。但是把工作都丢给帕契族没问题吗?」
「哼。偷懒的家伙。」
帕契族又是什么?他们在玩什么电动游戏吗?
完全不明白啊。
不过,要说最奇怪的,还是麻仓好第二天就没来学校这件事。
听说昨天就办理休学,到这间学校也只是过来看一看弟弟过得如何,顺便体验一下和弟弟一起上学的感觉。
太任性了,「想看弟弟」放学也能做,不需要特地转学。再说了,体验一起上学
不。等等。
麻仓不是独生子吗?这个双胞胎是哪来的?!
抱着这样的疑惑,原本想在第二天放学时问个清楚,结果有人抢先自己一步。
是同班的女学生。
「麻仓君,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好君为什么休学了呢?是身体不好吗?」
「嗯,嘛」
麻仓搔了搔脸颊,眼神不自然的飘移了一下。
——那瞬间,一名长发的,穿着红色和服的「女性」映入眼帘。
那张脸和昨天转学过来,仅仅一天就休学的麻仓好一模一样。
「好的话,回老家休养了。」
麻仓尴尬地说。
麻仓好站在他身边笑了起来。
「真是拙劣的演技啊,叶。」
而面前的女学生完全看不见红色和服的麻仓好,失落地鞠躬离开。
「庆山?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喔。」
「喂,杉田,撞鬼有可能三十几个人一起撞吗?」
「啊?哈哈哈,你睡迷糊了吧,怎么可能啊!」
但是,不对吧,我明明看见那个红色和服的家伙——
嗯?你看得到我呢。
虽然不是很喜欢人类,但是我可爱的弟弟没什么人类朋友,校园生活就是要热闹点才有趣。
去和他搭话看看怎么样?
——这样对自己说,然后朝自己笑了笑,凭空消失了。
那是灵吗?灵真的存在吗?!麻仓他哥死了吗?!
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能看见以前看不见的东西,还因为灵的事件被麻仓和恐山救了一命。
「我看见了你哥哥的灵,他似乎缠上你了。」
出于担心,对麻仓说了这样的话。
「没错,那是缠着叶的灵。是邪恶的家伙。必须成佛。哼哼哼哼哼哼哼」
恐山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很可怕,还把念珠拿了出来。
麻仓笑得很无奈。
「哥哥没有恶意,不用担心。不,也不是不好的灵怎么说呢」
硬要说的话,是神吧。
麻仓说。
神什么的
果然,这对兄弟是中二病吧。
就这样,错过更加深入认识这个世界的机会。虽然看得见灵,但是没有和麻仓成为朋友。
朋友这种东西,不是有共同话题就能成为的。别看麻仓那样,他非常难接近,无论怎么跨越都能感觉到那条清楚的界线。
这种情况下还想成为朋友,不可能吧。
那对年轻夫妻依然在班上制造无人能介入的隐形屏障,就这么一直到了高中毕业。
毕业那天,那个「神」也来了。穿着红色的和服坐在我的旁边。
「没有成为朋友,真可惜。」
留下轻飘飘的话语,麻仓好走向麻仓叶,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那之后,再也看不见灵之类的东西,麻仓和恐山如同国中毕业时毫无音讯。
不过,这次心中隐约知道。
「再也不会见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甘心。
「有机会的话,也想看一下叶这么孩子气的样子呢。」
半夜。莫名其妙地被叔叔找去聊天,莫名其妙地被说「孩子气」,莫名其妙地听着叔叔感慨「你跟叶真不一样啊,不过偶尔懒懒散散的表情很像」。
花毫不犹豫地给了叔叔一记飞踢。
「烦死了你这个寂寞弟控!要聊天去找别人啊!」
最讨厌被拿去和爸爸比较。是喜欢这个人的,但是听到了会觉得烦躁。
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吗?还是因为自己跟不上爸爸的步伐?
不对。
——是因为不了解这个人,只能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他的心。
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是我的爸爸,为什么我才是陌生人?
配合对方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那张脸,烦躁程度简直成倍增加。
「哎呀,这个脾气是像谁呢」
被侄子狠狠地踢了,现神揉了揉脸颊。
「反正不会是爸爸啦!」
花没好气地回应,坐在叔叔旁边,学着对方抱起一只猫咪放在腿上。
不知为何,自己的叔叔似乎很受猫咪喜爱。附近的野猫都被吸引过来,一只只的围绕在他身边。
「喂,好叔叔。」
「不是叔叔,是通灵王。」
花自动无视那句话,闷闷不乐地说:
「我很幼稚吗?和爸爸比起来。」
心中无时无刻都有一把火在烧,很烦闷、烦躁,想要大吼宣泄一番。等回过神来,已经给周围的人添了麻烦。
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生活,为了什么去学校,对一切都提不起劲,像行尸走肉一样。和同龄人也没有话题。那些家伙都太无聊了,也不想假装和他们聊得来,所以没有朋友。
「——说别人无聊的人才是最无聊的家伙。」
似乎,阿弥陀丸曾经这么说过。
有什么办法嘛。自己也不想这样。但是就是和周围格格不入,很讨厌啊。
因为没办法解决,所以只能每天生着闷气,对周围的人宣泄情绪。
「像小孩子一样。」
花嘟囔。
听到侄子的话,好微笑着抚摸膝上的猫咪。
「嗯,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吧。」
「什么差不多?」
「对我来说,你和叶都是小孩子。同样的幼稚,也有孩子气的地方。」
「什么啊老爷爷似的回答。」
「真正论起年龄的话是祖先呢。」
「那种事情无所谓吧?!」
哎呀。冷静点,冷静点。
慢悠悠地安抚侄子,好抬起头。
今晚的月亮非常灿烂。沐浴在月光中,星星们的光有些微弱。
啊啊。让人想起海岸事件的前一天晚上。
「不要着急,花。叶的身边还没有阿弥陀丸和安娜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周围格格不入。没有朋友,去学校还会被普通人欺负,回到家也空荡荡的,总是自己一个人。那家伙也有迷茫的时期呢。」
嗯,和你的状况差不多吧。好轻松地说。
呜啊,哪里差不多?起码自己回家还有玉绪妈妈和龙
「不过,好叔叔不在爸爸身边吗?」花皱着眉头,「你们不是双胞胎吗?」
「哎呀,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分开了十几年吧。」
「十几年?太久了吧?!那你怎么知道爸爸总是一个人?」
叔叔愉快地笑了起来。
「呼呼。因为我是全知全能的神。」
花转头,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
这个人,根本在说「呼呼,因为我偷看了你爸爸的记忆」。
「偷窥狂啊」
第一次被评为「偷窥狂」的好挑起眉毛。
「无知的孩子。神明的事情能叫偷窥吗?更何况,在g?s内只有这点事情能作为消遣——」
话说到一半,衣服被花抓住前后摇晃。
侄子咬牙切齿地大喊。
「绝——对不准偷看我的记忆!绝对啊!!」
哎呀。就算不这么说,你藏在抽屉里想给叶和安娜的信我也一清二楚。几乎每隔几天就写一封,抽屉都快塞不下了吧。要我代为转达吗?
什——
花满脸通红,拎起叔叔腿上的猫就往叔叔的脸上压。
「不许告诉他们!!!」
「唔唔唔唔!」
「喵——!」
总而言之,只是叔叔的一时兴起想给侄子来场开导。
谋杀未遂的侄子被一只黄色猫咪用猫掌拍了脸颊。
好叹着气,轻轻拍掉头发和衣服上的猫毛。
「真是的,也就只有你和安娜会对神明不敬。」
红色和服被风微微吹动,长发随风摇曳。
「「要走什么样的路,要用心决定。」」
接过跳进怀里的股宗,他的目光柔和。
「这是我和叶重要的朋友说过的话。也把这句话送给你,花。」
而且,很快就会发生有趣的事情。好好地期待吧。
这么说着,一阵夜风袭来,神明和猫一起消失了。
花揉了揉脸颊。
「搞什么啊」
自顾自的把人挖起来,又自顾自的离开
「啊,烦死了!」
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情,花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几分钟后,又爬起来,坐在书桌前拿出信纸,别扭地写了一封不会寄出去的信给爸爸妈妈,尽情地抱怨叔叔。小心翼翼地把抽屉锁上后,才关灯睡觉。
隔天。
盯着倒在地上的麻仓叶羽,麻仓花抽了抽嘴角。
「这个,该不会是好叔叔说的有趣的事情吧?」
g?s中。
「怎么可能,这只是开始而已。」
懒洋洋地坐在石椅上,托着脸颊,神明愉悦地勾起嘴角。
「尽情地寻找战斗活着的意义吧,侄子。我和你的父母会一同见证你的成长。」
顺便朗读一下你的信——
好偏过头,「如何,你们也很想知道花到底写了什么吧?」
他的身边,是又一次死在中东的叶和安娜。
安娜眯起眼睛,「啊。非常想知道。但是,不许擅自读那孩子的信。」
「怎么说呢,没想到花居然会写信啊。」
叶感叹道。
用信表达思念,这点意外地可爱。
「不过,说的也是。信的话,还是听花亲口说比较好。」
——善良的、别扭又可爱的,我和安娜重要的宝物。
即使我们不在身边,也成为了温柔的人。
望着画面中和阿弥陀丸回家拿医药箱的花,叶露出了相当柔软的表情。
「而且,我和安娜也有很多话想说。哥哥先帮我保管这份礼物吧。」
没错。下次和那孩子见面的时候,一定
好的耳环挂在腰上还可以,但是,挂在耳垂上就有点困难。
太重了。绝对不行。耳朵会坏掉。
基于以上原因,这些年叶一直把它挂在腰上。
即使已经成为通灵王的双胞胎哥哥时不时现身,总是摩挲着自己的耳垂,「怕痛的话,我可以提供无痛穿耳洞哦」,这么说着,叶也绝不妥协。
拿到的耳环只有一边。这种过分的重量,长期配戴的话,脑袋可能也会跟着偏一边吧。好那家伙为什么要戴这么重的东西?
话说回来,那家伙自从成为神之后两边耳朵都空荡荡的。如果想要戴着也可以变出来吧?毕竟是神。但是一次都没见过
「哥哥,不用戴耳环很轻松吧?」
「哎呀。被发现了吗?」
某天,又一次兄弟夜谈,叶无语地指出。
现神一点也没有「糟糕,被抓到了」的模样,反而悠哉地笑着。
叶叹了口气。
「你啊,性格真坏。明明也觉得那东西很重」
「嗯,因为想看叶戴上嘛。而且,那个耳环也算是我的标志。」
好伸出食指卷着叶的长发。
如今弟弟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头发也留长了。这头自然卷是遗传干久吧。那家伙年轻时也留过长发,和叶的模样非常相似。
「通灵王大赛的时候,不是很多人说我们很像吗?「即使头发长度和打扮不同,第一眼也会不小心误判」,我的同伴们经常这么感叹呢。」
「说起来,那个时候常常听到他们不小心喊我「好大人」来着,好怀念啊。」
说到这件事,叶忍不住感叹。
可惜都是严肃的场合,所以即使冒出「诶?真的?我和好这么像吗?」的念头,也得压住。没办法和旁人分享喜悦真的很苦恼。
虽然在大赛中被误认成好通常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说不高兴是骗人的。
我们很像啊。
不仅仅是外表,而是从灵魂散发出来的气息,构成我们的东西——
「——彷佛在说「这是同一个人」,对吧。」
没有了灵视,却依旧能凭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判断人心,好轻而易举地道出叶的心声。
「通灵者对于灵魂的气味很敏锐。叶和我的味道很像,被混淆是正常的。」
比起用五官感受世界,通灵者更多时候是用「心」。
原本就属于同一个灵魂的他们,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不会改变的。
好摘下叶挂在腰部的耳环。
「无法和叶融为一体确实有些遗憾。不过,用我的耳环来代替的话,就能稍微减少一点这种情绪。」
他凑到叶的耳边,轻轻地笑出声。
「叶也很想和我融为一体吧?毕竟,这是我们的本能。」
自己想吞掉叶不是没有理由。
和变得更加强大无关。只有和叶待在一起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缺少了什么」,这十几年来,灵魂一直在深处骚动着。
这点想必叶也一样。
「是啊。我也是,直到相见的那天才隐约找到缺少的东西。」
叶撩起右边的长发,把它塞至耳后,耳朵完整地露了出来。
他微微偏头,光滑的脖颈一览无遗,几缕发丝落在肩膀上。
叶笑着询问:
「穿耳洞不会太痛吧?」
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信任——
面对这样展现自己的叶,好低下头,在揉红的耳垂处献上亲吻。
然后是舔舐。啃咬。把耳垂弄得湿漉漉的。红润的样子和叶的表情一样,惹人怜爱。
「呜啊,好痒!诶,舌头——呃?!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哥哥在做什么啊?!」
按住弟弟因为搔痒而退缩的身体,感受着叶逐渐上升的体温,好愉快地回答:
「是亲了就不会痛的魔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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