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不是很明显吗?来陪重要的半身上课。」
「叶不需要。快回去。」
台上的人长发飘飘,挂着笑脸,还有银色星星圆盘耳饰。撇除发型,长得和麻仓一模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怎么说,像「偶像」一样的人吧。
听到恐山的话,麻仓好保持微笑。
「叶不需要吗?那我来陪安娜——」
麻仓迅速打断:「不不不我非常需要!!」
恐山在一旁捂着额头叹气。麻仓好的笑容又扩大了点。
——双胞胎的三角恋!禁忌之爱!新来的哥哥对弟弟的妻子有意思!
短短半天的时间,有关麻仓的传闻又传遍整座校园。
然而,班上的人很快就知道这则传言不完全正确。
「怎么了,叶,一起上学不开心吗?」
「不很开心,像做梦一样。但是,哥哥是怎么」
「啊啊。那个啊。这具身体是捏黏土一样的存在,根据记忆制造出来的。如何,很完美吧?」
哥哥笑咪咪的抓起弟弟的双手放到自己脸上,一边说着「是不是很温暖?」一边伸手捏了捏弟弟的耳垂。
「我记得有一个耳饰被你拿走了。不戴起来吗?」
「哎呀。那东西太重了,只好挂在腰上。喏,在这里。」
麻仓展示着挂在裤子上的银色圆盘,和哥哥的耳饰一样。麻仓好摩挲着麻仓软呼呼的耳垂,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样啊。真可惜。我很想看叶戴上它的样子呢。」
——这对兄弟很不对劲。
以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山已经是罪犯了。
一整天观察下来,那三人很诡异。
——麻仓好和恐山互动,太亲密的时候,麻仓会有危机感。麻仓双胞胎互动,恐山会有危机感。麻仓和恐山互动,麻仓好笑着加入他们,非常和谐。
超级诡异的三角形。
而且,麻仓好似乎是中二病。偶尔会说「毕竟我是神」、「现在在这里的只是我的一抹分身」之类的话。麻仓和恐山居然还附和他——
「说的也是。但是把工作都丢给帕契族没问题吗?」
「哼。偷懒的家伙。」
帕契族又是什么?他们在玩什么电动游戏吗?
完全不明白啊。
不过,要说最奇怪的,还是麻仓好第二天就没来学校这件事。
听说昨天就办理休学,到这间学校也只是过来看一看弟弟过得如何,顺便体验一下和弟弟一起上学的感觉。
太任性了,「想看弟弟」放学也能做,不需要特地转学。再说了,体验一起上学
不。等等。
麻仓不是独生子吗?这个双胞胎是哪来的?!
抱着这样的疑惑,原本想在第二天放学时问个清楚,结果有人抢先自己一步。
是同班的女学生。
「麻仓君,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好君为什么休学了呢?是身体不好吗?」
「嗯,嘛」
麻仓搔了搔脸颊,眼神不自然的飘移了一下。
——那瞬间,一名长发的,穿着红色和服的「女性」映入眼帘。
那张脸和昨天转学过来,仅仅一天就休学的麻仓好一模一样。
「好的话,回老家休养了。」
麻仓尴尬地说。
麻仓好站在他身边笑了起来。
「真是拙劣的演技啊,叶。」
而面前的女学生完全看不见红色和服的麻仓好,失落地鞠躬离开。
「庆山?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喔。」
「喂,杉田,撞鬼有可能三十几个人一起撞吗?」
「啊?哈哈哈,你睡迷糊了吧,怎么可能啊!」
但是,不对吧,我明明看见那个红色和服的家伙——
嗯?你看得到我呢。
虽然不是很喜欢人类,但是我可爱的弟弟没什么人类朋友,校园生活就是要热闹点才有趣。
去和他搭话看看怎么样?
——这样对自己说,然后朝自己笑了笑,凭空消失了。
那是灵吗?灵真的存在吗?!麻仓他哥死了吗?!
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能看见以前看不见的东西,还因为灵的事件被麻仓和恐山救了一命。
「我看见了你哥哥的灵,他似乎缠上你了。」
出于担心,对麻仓说了这样的话。
「没错,那是缠着叶的灵。是邪恶的家伙。必须成佛。哼哼哼哼哼哼哼」
恐山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很可怕,还把念珠拿了出来。
麻仓笑得很无奈。
「哥哥没有恶意,不用担心。不,也不是不好的灵怎么说呢」
硬要说的话,是神吧。
麻仓说。
神什么的
果然,这对兄弟是中二病吧。
就这样,错过更加深入认识这个世界的机会。虽然看得见灵,但是没有和麻仓成为朋友。
朋友这种东西,不是有共同话题就能成为的。别看麻仓那样,他非常难接近,无论怎么跨越都能感觉到那条清楚的界线。
这种情况下还想成为朋友,不可能吧。
那对年轻夫妻依然在班上制造无人能介入的隐形屏障,就这么一直到了高中毕业。
毕业那天,那个「神」也来了。穿着红色的和服坐在我的旁边。
「没有成为朋友,真可惜。」
留下轻飘飘的话语,麻仓好走向麻仓叶,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那之后,再也看不见灵之类的东西,麻仓和恐山如同国中毕业时毫无音讯。
不过,这次心中隐约知道。
「再也不会见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甘心。
「有机会的话,也想看一下叶这么孩子气的样子呢。」
半夜。莫名其妙地被叔叔找去聊天,莫名其妙地被说「孩子气」,莫名其妙地听着叔叔感慨「你跟叶真不一样啊,不过偶尔懒懒散散的表情很像」。
花毫不犹豫地给了叔叔一记飞踢。
「烦死了你这个寂寞弟控!要聊天去找别人啊!」
最讨厌被拿去和爸爸比较。是喜欢这个人的,但是听到了会觉得烦躁。
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吗?还是因为自己跟不上爸爸的步伐?
不对。
——是因为不了解这个人,只能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他的心。
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是我的爸爸,为什么我才是陌生人?
配合对方深深烙印在脑海中的那张脸,烦躁程度简直成倍增加。
「哎呀,这个脾气是像谁呢」
被侄子狠狠地踢了,现神揉了揉脸颊。
「反正不会是爸爸啦!」
花没好气地回应,坐在叔叔旁边,学着对方抱起一只猫咪放在腿上。
不知为何,自己的叔叔似乎很受猫咪喜爱。附近的野猫都被吸引过来,一只只的围绕在他身边。
「喂,好叔叔。」
「不是叔叔,是通灵王。」
花自动无视那句话,闷闷不乐地说:
「我很幼稚吗?和爸爸比起来。」
心中无时无刻都有一把火在烧,很烦闷、烦躁,想要大吼宣泄一番。等回过神来,已经给周围的人添了麻烦。
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生活,为了什么去学校,对一切都提不起劲,像行尸走肉一样。和同龄人也没有话题。那些家伙都太无聊了,也不想假装和他们聊得来,所以没有朋友。
「——说别人无聊的人才是最无聊的家伙。」
似乎,阿弥陀丸曾经这么说过。
有什么办法嘛。自己也不想这样。但是就是和周围格格不入,很讨厌啊。
因为没办法解决,所以只能每天生着闷气,对周围的人宣泄情绪。
「像小孩子一样。」
花嘟囔。
听到侄子的话,好微笑着抚摸膝上的猫咪。
「嗯,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吧。」
「什么差不多?」
「对我来说,你和叶都是小孩子。同样的幼稚,也有孩子气的地方。」
「什么啊老爷爷似的回答。」
「真正论起年龄的话是祖先呢。」
「那种事情无所谓吧?!」
哎呀。冷静点,冷静点。
慢悠悠地安抚侄子,好抬起头。
今晚的月亮非常灿烂。沐浴在月光中,星星们的光有些微弱。
啊啊。让人想起海岸事件的前一天晚上。
「不要着急,花。叶的身边还没有阿弥陀丸和安娜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周围格格不入。没有朋友,去学校还会被普通人欺负,回到家也空荡荡的,总是自己一个人。那家伙也有迷茫的时期呢。」
嗯,和你的状况差不多吧。好轻松地说。
呜啊,哪里差不多?起码自己回家还有玉绪妈妈和龙
「不过,好叔叔不在爸爸身边吗?」花皱着眉头,「你们不是双胞胎吗?」
「哎呀,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分开了十几年吧。」
「十几年?太久了吧?!那你怎么知道爸爸总是一个人?」
叔叔愉快地笑了起来。
「呼呼。因为我是全知全能的神。」
花转头,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
这个人,根本在说「呼呼,因为我偷看了你爸爸的记忆」。
「偷窥狂啊」
第一次被评为「偷窥狂」的好挑起眉毛。
「无知的孩子。神明的事情能叫偷窥吗?更何况,在g?s内只有这点事情能作为消遣——」
话说到一半,衣服被花抓住前后摇晃。
侄子咬牙切齿地大喊。
「绝——对不准偷看我的记忆!绝对啊!!」
哎呀。就算不这么说,你藏在抽屉里想给叶和安娜的信我也一清二楚。几乎每隔几天就写一封,抽屉都快塞不下了吧。要我代为转达吗?
什——
花满脸通红,拎起叔叔腿上的猫就往叔叔的脸上压。
「不许告诉他们!!!」
「唔唔唔唔!」
「喵——!」
总而言之,只是叔叔的一时兴起想给侄子来场开导。
谋杀未遂的侄子被一只黄色猫咪用猫掌拍了脸颊。
好叹着气,轻轻拍掉头发和衣服上的猫毛。
「真是的,也就只有你和安娜会对神明不敬。」
红色和服被风微微吹动,长发随风摇曳。
「「要走什么样的路,要用心决定。」」
接过跳进怀里的股宗,他的目光柔和。
「这是我和叶重要的朋友说过的话。也把这句话送给你,花。」
而且,很快就会发生有趣的事情。好好地期待吧。
这么说着,一阵夜风袭来,神明和猫一起消失了。
花揉了揉脸颊。
「搞什么啊」
自顾自的把人挖起来,又自顾自的离开
「啊,烦死了!」
带着莫名其妙的心情,花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几分钟后,又爬起来,坐在书桌前拿出信纸,别扭地写了一封不会寄出去的信给爸爸妈妈,尽情地抱怨叔叔。小心翼翼地把抽屉锁上后,才关灯睡觉。
隔天。
盯着倒在地上的麻仓叶羽,麻仓花抽了抽嘴角。
「这个,该不会是好叔叔说的有趣的事情吧?」
g?s中。
「怎么可能,这只是开始而已。」
懒洋洋地坐在石椅上,托着脸颊,神明愉悦地勾起嘴角。
「尽情地寻找战斗活着的意义吧,侄子。我和你的父母会一同见证你的成长。」
顺便朗读一下你的信——
好偏过头,「如何,你们也很想知道花到底写了什么吧?」
他的身边,是又一次死在中东的叶和安娜。
安娜眯起眼睛,「啊。非常想知道。但是,不许擅自读那孩子的信。」
「怎么说呢,没想到花居然会写信啊。」
叶感叹道。
用信表达思念,这点意外地可爱。
「不过,说的也是。信的话,还是听花亲口说比较好。」
——善良的、别扭又可爱的,我和安娜重要的宝物。
即使我们不在身边,也成为了温柔的人。
望着画面中和阿弥陀丸回家拿医药箱的花,叶露出了相当柔软的表情。
「而且,我和安娜也有很多话想说。哥哥先帮我保管这份礼物吧。」
没错。下次和那孩子见面的时候,一定
好的耳环挂在腰上还可以,但是,挂在耳垂上就有点困难。
太重了。绝对不行。耳朵会坏掉。
基于以上原因,这些年叶一直把它挂在腰上。
即使已经成为通灵王的双胞胎哥哥时不时现身,总是摩挲着自己的耳垂,「怕痛的话,我可以提供无痛穿耳洞哦」,这么说着,叶也绝不妥协。
拿到的耳环只有一边。这种过分的重量,长期配戴的话,脑袋可能也会跟着偏一边吧。好那家伙为什么要戴这么重的东西?
话说回来,那家伙自从成为神之后两边耳朵都空荡荡的。如果想要戴着也可以变出来吧?毕竟是神。但是一次都没见过
「哥哥,不用戴耳环很轻松吧?」
「哎呀。被发现了吗?」
某天,又一次兄弟夜谈,叶无语地指出。
现神一点也没有「糟糕,被抓到了」的模样,反而悠哉地笑着。
叶叹了口气。
「你啊,性格真坏。明明也觉得那东西很重」
「嗯,因为想看叶戴上嘛。而且,那个耳环也算是我的标志。」
好伸出食指卷着叶的长发。
如今弟弟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头发也留长了。这头自然卷是遗传干久吧。那家伙年轻时也留过长发,和叶的模样非常相似。
「通灵王大赛的时候,不是很多人说我们很像吗?「即使头发长度和打扮不同,第一眼也会不小心误判」,我的同伴们经常这么感叹呢。」
「说起来,那个时候常常听到他们不小心喊我「好大人」来着,好怀念啊。」
说到这件事,叶忍不住感叹。
可惜都是严肃的场合,所以即使冒出「诶?真的?我和好这么像吗?」的念头,也得压住。没办法和旁人分享喜悦真的很苦恼。
虽然在大赛中被误认成好通常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说不高兴是骗人的。
我们很像啊。
不仅仅是外表,而是从灵魂散发出来的气息,构成我们的东西——
「——彷佛在说「这是同一个人」,对吧。」
没有了灵视,却依旧能凭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判断人心,好轻而易举地道出叶的心声。
「通灵者对于灵魂的气味很敏锐。叶和我的味道很像,被混淆是正常的。」
比起用五官感受世界,通灵者更多时候是用「心」。
原本就属于同一个灵魂的他们,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不会改变的。
好摘下叶挂在腰部的耳环。
「无法和叶融为一体确实有些遗憾。不过,用我的耳环来代替的话,就能稍微减少一点这种情绪。」
他凑到叶的耳边,轻轻地笑出声。
「叶也很想和我融为一体吧?毕竟,这是我们的本能。」
自己想吞掉叶不是没有理由。
和变得更加强大无关。只有和叶待在一起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缺少了什么」,这十几年来,灵魂一直在深处骚动着。
这点想必叶也一样。
「是啊。我也是,直到相见的那天才隐约找到缺少的东西。」
叶撩起右边的长发,把它塞至耳后,耳朵完整地露了出来。
他微微偏头,光滑的脖颈一览无遗,几缕发丝落在肩膀上。
叶笑着询问:
「穿耳洞不会太痛吧?」
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信任——
面对这样展现自己的叶,好低下头,在揉红的耳垂处献上亲吻。
然后是舔舐。啃咬。把耳垂弄得湿漉漉的。红润的样子和叶的表情一样,惹人怜爱。
「呜啊,好痒!诶,舌头——呃?!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哥哥在做什么啊?!」
按住弟弟因为搔痒而退缩的身体,感受着叶逐渐上升的体温,好愉快地回答:
「是亲了就不会痛的魔法哦。」
·一点彩蛋
时隔多年,曾经的好友再次聚在一起。
「叶!你这家伙!那是什么啊——?!」
看着叶戴着熟悉的耳环,霍洛霍洛大叫了起来。
银色的圆盘还有星星元素,怎么看都是那个人的东西。
巧克力爱情喃喃自语,「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看到了那家伙」
龙和万太一同喃喃道:「我也是」
看见同样的长发和耳环,他们的脑中瞬间浮现一个人影。
只不过龙的脑海出现的是「未来王好」,而万太则是「好公主」。
道莲双手环胸,啧了声,「之前不是挂在腰上吗?」
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哎呀。前段时间和哥哥见面,气氛很好,聊着聊着就戴上了」
「到底哪个兄弟会聊着聊着就打了耳洞?」
瑞瑟格走过去按住叶的肩膀,抬起脸,坚决地说:
「不要紧,叶君。我来帮你拿掉它吧!」
「不不不,不用了瑞瑟格!真的不用!」
「哎呀,真热闹啊。」
庭院里,抚摸着股宗的毛发,好悠哉地坐在樱花树上。
微风吹来,长长的发丝间,隐约能看见左边的耳垂处,银色的星星圆盘在闪着光。
距离f?o?还有一段时间。最重要的大将人选,好苦恼了很久。
通灵王大赛时的队伍,除了自己的组员,其他人全都站在对立面,看好的那几位选手也不是会被「奇迹的奖励」吸引的家伙,想说服他们参赛有一定的难度。
好叹了口气。
拉基斯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呢。
再这么想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闲得发霉的神列出几项大将的必要条件。
首先,那人必须拥有强大的潜能。不执着于前代创造的资本社会,所以奇迹的愿望不能是「成为世界首富」这种无聊又贪婪的东西。想要毁灭人类是加分项。心灵的强大也很重要,毕竟通灵者最重要的就是心,如果三言两语被敌人收买可就困扰了。不需要拥有强烈的目的性,最好是方便自己「引导」的人,同时对自己有足够的信赖和忠诚——
「啊。」
突然,好眨了眨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视线在那停顿几秒后,他笑了起来。
「符合以上条件的人,这里不就有吗?」
在帕契族的强烈反对下,现任通灵王分割自己的灵魂,打算让另一半去参加战争。
「说实话,人类这种东西放着不管迟早也会毁灭。不过,难得成为通灵王,却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太可惜了吗?」
「啊呜——」
「是啊。所以在f?o?开始前,叶得好好的成长,毕竟你可是我重要的大将。」
现神悠哉地坐在石椅上。他的怀中,一名穿着尿布的婴儿抓着他的长发把玩,没多久,又把他的头发塞进嘴里咀嚼。
「哎呀。头发这么好吃吗?」
「呜呜——」
婴儿含糊不清地回应。含着头发,叶抬起脸朝好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沉默了一会。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叶的笑容,自己都很想流泪。
「真奇妙啊。明明抚养欧巴裘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好叹息着,在叶啊呜啊呜的安慰声中,笑着说「我没事哦」。
「大概是分割灵魂的副作用吧。」
因为把最好的那一部分交给了叶,原本沉寂已久的心灵被搅浑了,所以容易变得感伤。
「一个人的话,确实有点寂寞。」
拥有了全世界,却什么也不能做,还没有聊天对象,比通灵王大赛时期还要无趣。
不过,现在有叶的陪伴。
明明还不会说话,心声也一片虚无,却像能看透自己似的,每当情绪有些低落都会被叶察觉,然后温柔地被安抚。
真是的,明明叶才是小孩子
一想到之后得让珍贵的半身去参加战争,就有点舍不得。
「哈藕——?」
听到弟弟叶笨拙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好回过神,忍不住微笑。
他摸了摸叶的脑袋。
「没错。叶学得很快呢,音很接近了哦。」
——慢慢地成长吧,叶。
在f?o?开始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一点彩蛋
·故人
叶8岁的时候,最高区域出现两道身影。
一位是乙破千代,另一位是麻之叶。
据乙破千代所说,麻叶童子的心在养弟弟的过程中被疗愈了,逐渐放下仇恨,终于能看见一直在等待他的人。
「嗯但是,麻叶童子是谁?」
「是那家伙以前的名字。现在好像叫「麻仓好」来着。」
和好穿着同款白布的叶坐在乙破千代旁边,两人一同观看麻之叶和好的重逢。
那对母子说没几句话就啪!啪!地打。被打的对象都是好。
「我说啊,这是第几个巴掌了?」
乙破千代叹了口气,「不知道。不过看得出来她非常生气。」
非常生气的麻之叶眼眶含泪。
「你这孩子,居然分割自己的灵魂——!」
「妈妈!那是因为!」
啪!
总而言之,现神被妈妈教训了一顿。与之相比,叶获得的待遇十分温柔。
谢谢你陪着那孩子。
这么说着,麻之叶温柔地抚摸叶的头顶,柔软的掌心和气息都让叶的脸颊微微泛红。
他动了动嘴唇。
「是哥哥一直陪着我。」
所以,即使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也从来不觉得寂寞。
·持有灵
「好,这个斗篷男是谁?」
「是哥哥哦。」
「那这个穿的像平安时代的呢?」
「也是哥哥哦。」
「这个公主服?」
「啊,大概也是我吧。」
——在g?s被好团团包围的叶,13岁那年前往现世遇到了阿弥陀丸,从此再也没使用过那些「持有灵」。
也从来没使用过就是了。
「麻叶,要吃蜜柑吗?」
闹鬼的无人民宿,叶和一群本地灵、阿弥陀丸,以及偶尔出现的各个时期的好暂时居住在这里。
「唔。」
被称为「麻叶」的小孩欣然接受叶的投喂。两人窝在被炉里,电视上正在转播的新年节目。
「bob!」
望着屏幕里的歌手,叶热泪盈眶。
绝对要去买专辑!啊,还有耳机!随时都能听音乐太棒了!
所以得去打工对吧?
完全把哥哥曾说过的f?o?抛到脑后,开始思考该如何购买人生的第一张专辑,叶干劲十足。
第一个新年,在民宿里平平无奇的度过了。
至于后来,经常被误认成好导致莫名其妙遭到袭击,还意外地和麻仓家接触,荒唐地被抓去青森相亲——
「话先说在前头,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知道了就快滚吧。」
金发美女冷酷的说着。
「唔!」
——麻仓叶还不知道,在不远的将来,他会在短短几秒内经历一见钟情和严重的打击。
「安娜?」
脸颊。脖子。胸口。腹部。
恐山安娜垂下眼,指腹划过叶露出的皮肤。
「你,又添了新的伤口呢。」
被未婚妻不由分说强行推倒,听到这句话,原本面红耳赤的叶愣住了。
他的眼神软了下来,像云朵一样,变得柔和。
因为不擅长释放情绪的安娜,正在用「自己能做到」的方式表达担忧。
「哎呀,总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叶笑着说。
恐山安娜低着头,浅金色的发丝遮住她的表情。
叶太温柔了。很讨厌。很喜欢。很讨厌。
从出云到青森,除了路程遥远,学业和训练也是一大问题。所以一年之中,双方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彼此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然而,每次见面,叶的身上总会有新的伤痕。和训练无关,几乎都是灵留下的痕迹。脖子,胸口,腰侧,腹部,到处都是狰狞的伤疤。
为了帮助灵,这个人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甚至有「哎呀,如果丢掉性命也没办法」这种令人火大的想法。
有几次接到从出云打过来的电话,匆忙地赶去医院后,看见叶躺在病床上,和平时不同,是张安静又苍白的脸,心中都会浮现浓浓的恐慌。
死亡只是一个过程。但是,不想他这么早离开。再多停留一下。多陪陪我。不要死。不要消失。至少,在成为通灵王之前——
安娜?
——这些心声,在叶醒来的那一刻化为一个响亮的耳光。
对叶不重视身体的愤怒,想要他别再这么做的任性,害怕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恐惧。只要见到这个人,复杂的情绪总是涌上心头。太多了、太满了、太烦了,无法压抑,难以控制。
「想让叶做自己想要的事情」、「不想让叶做自己想要的事情」,这种矛盾的心理逐渐扭曲成不认识的东西。
——相信着叶能成为通灵王的自己,能够拥有他的时间非常短暂。
意识到这点后,那些东西变成了占有欲。
因此,看着他人造成的伤疤,一并出现的还有嫉妒。
「叶。」
忽然,安娜喊了声。
因为天气太舒服,躺在地上差点睡着的叶回过神。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怎么了呃!?」
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安娜突然低下头,过分的、带着些微恶意和惩罚意味,狠狠地咬他的肩膀,硬生生将皮肤撕开一个口子。
疼痛刺激让大脑完全清醒。叶闷哼出声,下意识地要将人推开,手却在碰到安娜瞬间顿了一下,把拒绝的动作改成拥抱。
安娜怎么了?
虽然不太清楚,但是,不想推开,仅此而已。
温热的鼻息吐在伤口上,接着是湿润又柔软的东西覆上去,在伤口处来回舔舐。
「唔好痛!」
而且,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