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前台说的那样,放松又舒适的姿态。
南初不打算从正面走,她绕了个方向,脚步落得又缓又轻。
前台看见了她,两个小姑娘,目光都直勾勾地落到了南初身上,看她一会儿,又转头去看沙发上的图慎思一会儿。
图慎思画的很认真,一点儿都没关注身边的动向。
这让南初的计划得以实现,她成功地绕到了图慎思的身后,在距她不到半米处站定。
图慎思的三角巾摘了,没有再戴。
南初俯视下去,是一颗圆乎乎蓬松柔软的脑袋,是一截雪白的后颈,是薄薄的肩膀,细细的手臂。
图慎思真是小得可怜,可怜到让人总是心生怜惜,让人一看见,就想把她抱到怀里去,像抱一只柔软的动物。
南初知晓这只动物的手感,知晓这只动物的习性。
她垂落目光,把想看见的东西看清了,这才轻轻出声:“勉勉,你画什么呢?”
图慎思跳了起来,在南初预判的范围之内。
南初偏头躲开了有可能的脑袋撞击,伸手揽住了她的胳膊。
小兔子的毛都快炸了,手里的本子和笔也凌乱地掉落下去,一阵丁零当啷。
南初虚空地圈住了她,嘴角现出了压制不住的得逞的笑意。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南初还要把这个责任推卸到图慎思的身上去,“一见面就往我怀里跳。”
“我……我……”图慎思结结巴巴地接话,只往后瞄了南初一眼,整张脸便已经变得透红。她支吾好一阵,才算是找到了应对的逻辑,“对不起,我下次,下次注意。”
“没关系。”南初把人稳住了,这才松开手绕过沙发来到图慎思面前,她矮身下去捡掉到地上的东西,“下次不注意也行。”
图慎思“唰”地蹲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前抽走了南初指尖即将碰上的速写本。
速度之快,姿态之敏捷,让南初忽然想起了烧烤摊重逢之时,图慎思夺过去的手机。
为了抢手机,指甲都划破了南初的手。
南初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虎口,那里已经没有痕迹了。
“你……”南初顿了顿,将地上的笔都收入掌中,“很注重自己的隐私?”
图慎思脸上的颜色快要红出层次了,眼底重,颊边浅,一层又一层,还在无限晕染。
她望向南初的目光里尽是水光,像是要哭了,又像是喝多了酒,已经晕乎乎地陷入另一个世界了。
“我……”她无法回答南初的问题,就这么停顿住,只留下睫毛在忽闪。
南初觉得自己有必要冠冕堂皇地解释一下:“我只是想帮你捡东西,那次烧烤摊,水快沾到手机了,我是在抢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