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我又不会主动惹事,我只会防卫过当罢了。”她摆了摆手:“为了这个原因,《六法全书》我看了很多遍呢。”
会法律的流氓是不良的金字塔顶端,真田弦一郎不止一次觉得三日月昼已经濒临晚期,无法挽救了——好在她也没有让他失望,在被吵醒的真田佐助从门缝里探出一枚睡眼惺忪的脑袋,张口叫她阿姨时,她毫不犹豫的将拖鞋敲到了他的脑门上。
各种运动里,三日月昼最擅长的就是合气道和柔道。
吃过早餐,和真田弦右卫门告别,她匆匆忙忙搭上计程车前往羽田机场。自从三日月奶奶前年因意外过世后,三日月老先生就搬去了濑古区的乡下,位于神奈川区的三日月家久空着的老宅只能雇佣专人每月打扫,三日月昼这趟来横滨先去乡下探望爷爷,再来拜访常做客的真田家,粗略一算不超过一周,而暑假接下来的时间,她把行程排的满满当当,甚至在八月十一日烟花大会那天都没能和真田弦一郎或是花崎诗织一起参加祭祀。
八月九日,结束在冲绳海边的拍摄工作,躺在床上闭着眼就能睡着,连澡也不想洗的三日月昼就接到了花崎诗织邀请她一起去大仙看烟火的电话,她瘫在沙发上,努着嘴叹了口气:“我现在在长崎啦,如果接下来顺利的话或许十二号才能回东京,不过那时候距离开学就十几天了,还要预习功课。”
“今年也不能一起看烟花啊——”
翻身换了个姿势,她趴在沙发上敲着鼠标,在浏览器首页上键入关键词,小腿来回摇摆着:“怎么会,日本夏天可是有上千场烟花大会呢——啊,三十一号会放烟火,不过规模比较小,那时我们一起去吧。”
提前结束暑期的工作,原本打算直接回东京的三日月昼被真田弦一郎一通电话喊去了神奈川。她坐在四面通风的和室里,八月下旬的天气逐渐有了几丝凉气,空气终于摆脱了粘稠不堪的形状流动起来,只是响彻了整个夏天的蝉声还在迟迟不消的鸣叫,哪怕喷足了驱虫水都免不了蚊子的侵扰。
驱虫水是切原赤也唯一能分辨出的香水味。他战战兢兢的跪坐在小方几前,抬起眼皮往右看,幸村精市正笑吟吟的端着茶赏景,再往左看,真田弦一郎下巴上像挂了个铅球似的铁着脸,而正前方,正前方是去年期末考试前一周,把他的房间贴满英文单词和文章并将他捆在椅子上按着脑袋写作文,写不出来就喂他吃苦瓜的三日月昼。
一张没能及格的考卷遮住了她的脸,他看不见她的神色,但仅凭那张单薄但沉重的纸上被逐渐收拢的指尖攥起的皱纹,切原赤也的脑袋里就飘满了四个字——完了,要死。
“那个……”三日月前辈,卷子要被你撕坏了啊……
三日月昼深吸一口气,敲着脑袋把卷子推回给真田弦一郎,眼睛里透露出一抹绝望:“切原,你还是不要升学了,你不适合读书,直接去打职业吧,你的脑袋绝对不是用来学习的,特别是用来学英语,绝对不合适。”
“可是三日月前辈!只有升入高中,才有机会打败立海大的三巨头,成为立海的no1啊!”
真的只是想打败幸村精市或者真田弦一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