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仁王雅治曾在切原赤也升学考试结束后问过这个问题,他面如缟素的回答:“三日月前辈太可怕了!她把我绑在椅子上,拿着刀,如果我答不上她的问题就要把我的球拍线全部割断,啊——她还会笑着喂我吃坚果,说是有助于思考,我真的最最最讨厌吃坚果!一旦打瞌睡就会直接塞给我一勺芥末,她拿教尺对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命就没了——总之,幸村部长说的没错,三日月前辈一定是个高智商杀人犯,她清理新鲜三文鱼的时候眼都不眨就把内脏剖出来了。”

至于在此之前,幸村精市究竟向切原赤也灌输了多少类似于三日月昼是无恶不赦的罪人一类的故事从而造成少年巨大的心理阴影,那就不得而知了。

处暑过去不久,天气逐渐转凉,晚间出门需要多加一件薄外套或是衬衫,没多久就会到中元节,夏末秋初的风扫荡过街头巷尾还绿着的枝丫,穿过夹缝时传来微弱萧条的呼叫。乘横须贺线回东京前,真田弦一郎将她送到了站台,抄着口袋,嘴唇翕动了几下突然说:“你之前是在冲绳拍杂志写真吧?”

“嗯,怎么了?”

“和你一起参与拍摄的君岛育斗前辈说你和摄影师起了冲突。”

“啊——这件事啊。”她满不在乎的偏着脑袋,手一挥,拍着他的后背:“多大点事,那位摄影师说晚上想和我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我赴约时打了他一顿,存了录音文件发给他的妻子,据说现在在闹离婚。”

真田弦一郎的眉宇间藏匿着隐隐的不安:“以后怎么办?如果你以后还想继续做模特,恐怕有困难吧。”

“我以后不会做专职模特——说白了,这只是一个赚钱的途经,学习之余的娱乐活动罢了。”

拖着行李箱坐在电车座位上,三日月昼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阳光,它夹杂着尘埃穿透玻璃,穿透昼像黑曜石一样深沉的瞳孔,穿透她的身体,然后摔的支离破碎。她眺着远处起伏的建筑在夕阳之下成了一道深色的剪影。谈话的最后,真田弦一郎问她:“如果以后不想做模特,那你究竟想做什么?”

“金钱,权利,自由,我想得到这些,至于想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不过不想做什么我倒是一清二楚,很俗气,对吗?”

初秋的白昼还是特别漫长,明明都到了五点半,可天际仍旧白花花的一片,没有丝毫昏沉的迹象。阳光毫不吝惜的铺洒在她的肩头,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银行卡到账提示,她看了一眼,心满意足的眯缝起眼睛——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在想吧,至少眼下,摄影师的赔偿金有着落了,她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