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2)

“有主见”再加上“不听话”,越是教训脾气越拧,让她罚跪,她就梗着脖子跪;罚她跑步她也不带喘气的跑,抄书这事更是易如反掌,真要上棍棒打,又下不去手,索性顺着她来吧,日后多撞撞南墙,总会撞明白。

虽然手冢国光这样忧心忡忡,但当事人却浑然若无其事,生活眨眼间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依旧是个惹是生非,玩世不恭的非典型不良少女,像是文化祭那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凭空而来的一场梦;走廊上与大谷千鹤子擦肩而过,彼此一如既往呈现素不相识的模样。手冢国光一度怀疑自己魔怔了。直到十二月份那个大雪漫漫的清晨,期末成绩单下发下来时,独占鳌头的三日月昼反应平平,他才参透她的伪装。

“手冢,失恋又失去了第一的位置,你真的好可怜。”冬季学期的最后一天,积雪颇有将青学掩埋的阵势,松枝承受不住厚重的雪花发出噼里啪啦的折断声,好在彻底断裂之前,枝头一弯就将雪渣抖落了。浩荡的阴云笼罩在东京上空,留下做扫除的三日月昼和手冢国光临走时,天已经快黑了。她把梦寐以求的成绩单捂在胸口,嬉皮笑脸的调侃他——他以为她是个没心事的人,如今这勉强的笑容看起来刺眼。

假使世界上的一切事都像考试,像比赛一样都有个结果就好了。他这么想,没有用“大谷千鹤子”这个名字来试探她,稔知结果无非与早乙女琉奈那句“诗织怎么了,看起来有心事”所得到的结果别无二致——“你想多了吧”,而是问:“寒假去哪儿?”

理所应当像他俩关系有多好似的。她撇着嘴,不过还是回答了:“启程去大阪,见个朋友。”

手冢国光想了想:“回来之后和我联系,去志森网球俱乐部。”

“我好不容易在成绩上压你一筹,你就想在你擅长的领域扳回来,你这叫恃强凌弱!”

只是想带她去打球发泄一下,怎么就恃强凌弱了?他叹了口气,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穿上大衣,外头的雪还没有丝毫止住的意思,背着书包,从储物柜里拎出皮鞋换上。迹部景吾原本约他下午去私人俱乐部打球,如今看来,天公不作美,是要改个时间了。他扫了一眼旁边套上臃肿的羽绒服,又努力把围脖缠到脖子里的三日月昼,取出雨伞时就回想起五六月份的那场大雨,她一言不发的把唯一一柄伞丢给受困的他,独自闯进漫漫雨幕里的情景。鬼使神差的,他走到三日月昼的身后,默默帮她把不停往下滑的围脖系好:“回来的时候和我联系。”

她老老实实的站着,指尖从松紧袖口里探出来,扣弄着胸前的纽扣,飘来飘去的目光里含着几分窘迫:“知……知道啦,你怎么比弦一郎还啰嗦。”

再度听到“三日月昼”这名字,已经是几天之后从迹部景吾口中了:“那小疯子啊,就是个做着英雄梦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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