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那天,作为东京大学医学部的准新生三日月昼胸前配着花,和手冢国光一起作为优秀代表上台讲话。菊丸英二站在台下拽了拽大石秀一郎的胳膊,凑过去小声嘀咕:“我们这一届真是活在三日月亲的阴影里呢,入学是手冢和三日月亲,毕业还是手冢和三日月亲。”
是的,就连毕业这天也被她搅乱了一个环节。既定的讲话没能如计划举行,因为三日月昼失踪了。这里所说的失踪并不是真的下落不明,而是说她溜走了,当着整个三年级生,当着全校老师,当着三日月家的三位家长,胆大包天的三日月昼真的丢下演讲稿件人间蒸发了,最后还是大石秀一郎上台来救了场。目睹这场事故的手冢国光脸色铁青,下巴上足矣挂个秤砣,抬脚迈出礼堂,哪怕已经是在青学的最后一天,闹出乱子来的三日月昼都得接受惩罚。
而此刻,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的三日月昼正在爬树。她在礼堂里准备上台之前就透过窗户看到这只隐匿在绿叶底下,下不来又上不去的幼猫了,凭着对礼堂的熟悉,一路悄无声息的顺着过道溜出来,手脚并用,灵敏的顺着糙厉的树干爬上去,跨在最粗的那根枝梢,脱掉别着花的制服外套裹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向前方蠕动,伸手攥住这只卡在抽新芽的树枝下动弹不得,只能不停叫唤又声音细小的幼猫。
不知何时,盘虬纠结的树根上站了手冢国光,他斥责一声:“你在做什么,整个礼堂的都在等你。”
“哦呀,手冢。”就在她分神的片刻,恩将仇报的猫崽就挣脱她的束缚,朝她胸口蹬了一脚,亮着尖锐的爪子,顺着树干滴溜滑下去,钻进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消失不见了。而三日月昼因为这一下失去了平衡,猛地栽下去,好在有小腿勾住树梢,形成了倒掉着的局面,被地吸引力牢牢抓住的百褶裙翻下来,亮出底头全整的蕾丝打底裤,宽松的上衣也往下掉,露着精致的马甲线和内衣边角。
于是手冢国光到嘴边的责骂就被刷一下红到底的羞涩占据了,一言不发,尽可能冷静,甚至冷漠的僵立着。她敏捷的起身,“唉咻”一声,恢复如常:“我一开始就说了不想上台讲话啊,既然你有空出来找我,那这件事肯定就是解决了。”
“这不是你绕乱秩序的理由。”
才不想和他有口舌之争:“是是是……”低头看了一眼高度,她勾出奸佞的微笑:“喂,手冢,接住我。”就从枝头一跃而下扑到他怀里。
手冢国光连忙张开双臂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恶作剧成功的少女揽住他的脖子,让薄荷味和木质香卷在一起,纠缠不止,分割不开。手缓缓向上蔓延,一直到她柔软的头顶,轻轻的揉了几下:“闹够了吗?”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温柔和无奈,而那冰冷的外壳和气闷都也在她张扬明媚的笑容里被击的粉碎。她从前他怀里跳出来,脸颊上贴着玫瑰色的红晕:“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