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拓哉将问题拉回了原点:“也就是说,你真的和手冢在一起了?”
“是,没错,我们在恋爱中,我是他的女友,他是我的男友,是恋人关系,再绕着这个问题兜圈子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她不耐烦的重新蒙上头,将三日月拓哉那句:“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缠问堵回喉咙里。心理学上说人们在大多数只对有安全感的人发脾气,三日月拓哉有时候觉得她的脾气简直糟糕的一塌糊涂,但偶尔也会觉得还好她性格恶劣,这是她从小被人娇惯长大的证明,也是他被依赖着的证明。
至于再后来的“什么时候让我见一面”直接得到了“去体育杂志上就能看到”的答案,再追加一句“我想当面见他”,她就气闷的撕开一包注芯饼干:“何止你想见,我也想见啊,我都见不到你打什么主意。”被噎的无可辩驳。
有时三日月昼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嘴开过光,抵达东京,正式开始短暂的暑假生活不过几天,她就在一个清晨,打开门,看到了站在外头,拎着装在牛皮纸袋里的早餐,略带倦容,但眼眸清澈的手冢国光,他茶褐色的瞳仁里有着筛状的柠檬黄,倒映着她脸颊上模棱两可的缓和线条,没等她从怔忪中做出回应,他就弯下腰,宽厚的大手穿过她柔软的发线:“早上好,阿昼。”
也就没出息的愣着十几秒吧,她面无表情的关上门,被隔绝在外头的手冢国光不解的皱起眉头,就听见她在墙另一边慌乱的叫喊:“你先等一下!”一边把沙发上乱七八糟的衣裳和阳台上洗干净没来及收拾的内衣抱成一团塞到卧室柜子里,扫地机器人不太敏锐,险些把她绊倒,扭头不停撞击着踢脚线上的瓷砖,她没空理它,匆匆洗了脸,刷了牙,一边捋着打结的头发一边趿拉着拖鞋,重新打开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打扰你了。”
“并没有。”她笑着张开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明明才重逢不久,但三日月昼却觉得像是早已和他相处了八年,稔知他是薄荷,森林,天空,星河,晚风,孤岛这些美妙的词汇构成的,踮着脚尖只能蹭到他的下巴,嗅到他衣领上薰衣草味的洗衣液,和发梢上熟悉的薄荷味:“难以置信,才分开两天,我就已经这么想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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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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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增汤、玉子烧、梅子饭团和鱼饼,沙拉和拿铁,独自居住后,她很少有精力来制作这样丰盛的早餐了。三日月昼的一天始终是在晨跑当中开始的,一路从丰岛区途经三个地铁站,在文京区东京大学站前下车后从便利店匆匆买个面包和速溶咖啡,如果记得起来就再顺手买本漫画或杂志,五年来她吃遍了学校附近所有便利店里所有种类的面包,如果她能记住所有品牌和包装袋的话,或许就能按照喜好顺序列出一长串清单。原本想用从中华街买来的新茶和西瓜招待他,可惜衔着饭团打开硕大的冰箱的一瞬间,迎面而来的冷气和蓝白灯光下空荡荡的置物板让她为难的敛起眉,只有侧面立着几瓶过期的啤酒和没开封的罐装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