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京官又没有千里眼,又怎知自己躲懒?
就这样办。
捕头扬鞭快马,一骑独行,奔向城门的方向。
骆县令慢悠悠跟在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纸包着的肉馅烙饼,刚要张口,马儿不知为何受惊,前蹄高高扬起,落地猛地向前冲去。
骆县令惯性后仰,接着挺身伏下两手紧紧抱住马脖子。
“救命啊——救命啊——”
“钱捕头救我——”
飞出去的肉馅烙饼被一只伸出来的手从空中接住,她洒然一笑,正是昨日去九汤县衙报案的暗卫。
“加餐咯。”
那女子跃上了树,将手里的肉饼掰成两半,递给另一位女子。
“咦,你在写什么?”她凑近看对方手里的折子。
“都督让我给御史台写折子,告发九汤县令骆诣修,贪污受贿、违抗圣令、懈怠公务。”另一人咬着光秃秃的笔杆道。
“可你这折子上也没字啊?”
“我这不是在想吗?都督之前没说做护卫还要写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啊。哎,你会吗?”
“……我睡了。”
“……喂!”
骆县令的身影离开了柴门,裴玉收回眯细了的眼睛,冷哼一声。
冷不防双唇被二指捏住。
裴玉看着面前放大的精致的脸。
陆如琢松开手。
“师父。”裴玉朝她撒娇,“你老是作弄我。”
陆如琢心说我可不是作弄你。
女人目光从她饱满红唇上移开,道:“我怎么不知你这样情绪外露?骆县令都快被你吓哭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你是上官,难道不怕他算计你?”
裴玉性情直,却并非不懂虚与委蛇,隐瞒真实情绪,可她厌恶骆县令几乎写在了脸上。
有吗?
裴玉回忆了一下,道:“因为姑姑与我在一起。”
“我与你在一起,如何?”陆如琢指尖挑起她白衣前一缕秀发,柔声追问道。
“很有安全感。”
“还有呢?”
“很舒服很开心。”
“还有呢?”
裴玉仰起头看了她一眼,两人静静地对视了几秒钟。
裴玉垂下眼帘,手指搭在剑柄和剑格交接之处轻轻摩挲。
她低声道:“我喜欢姑姑,想和姑姑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