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脚踹开。
裴玉情急之下只得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肩膀,看向来人。
陆如琢怒气冲冲,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
“你受了伤为何不告诉我?!”
裴玉单手抱着被子行礼。
“属下……”
“闭嘴!”
裴玉讪讪地闭上嘴。
不知怎的她却有些开心。
比起前几天陆如琢对她不闻不问,最起码现在还会生她的气。
陆如琢大步过来。
“你还笑!”
裴玉心想:我笑了么?
她当然没笑,不至于这点表情都克制不住,但陆如琢是谁,看着她从牙牙学语到现在娉婷而立,她眼睛转一转,她都知道对方是高兴还是难过。生气?不存在的,裴玉从不对她生气。
这么一想,裴玉除了瞻前顾后,思虑过多,没有别的缺点。
再者她这么久都等了,怎么到这时忽然沉不住气了?
说到底也不全是裴玉的错。
陆如琢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走到床边,怒气已消减大半。
“药给我。”她伸手,语气不容置疑。
裴玉神色犹豫,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迟疑,对陆如琢顺从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
“被子掀了。”
裴玉脸上终于现出几分扭捏之态。
陆如琢挑眉道:“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现在来害羞是不是晚了。”
裴玉涨红了脸,道:“那都是五岁以前的事了!”
“哦,反正以后也会看的。”陆如琢说着掀开她抓得不怎么严实的薄被。
“……”
陆如琢一见她伤处,调戏对方的心思荡然无存。
与裴玉同去的锦衣卫汇报,裴玉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魔教,中了对方一掌。陆如琢听说她受伤就赶紧过来了,也没仔细问伤情。此刻一见,方知厉害。
她捉过裴玉手腕探她脉象,内息紊乱,分明受了严重的内伤。
陆如琢去将房门关好,拴上门。
裴玉盘膝而坐,陆如琢坐在她背后,运功给她疗伤。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不打算告诉你,我是想先复命,沐浴更衣后再和你说魔教的事。”
“说魔教的事,受伤的事能瞒则瞒是吧?”
裴玉不说话了。
她闭着眼,经脉里逆行的真气被一股强大温和的内力牵引,重新归位。奇经八脉的灼痛感好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她在这样的暖意里,几乎想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