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要好好督促姑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是你教我的道理。”
裴玉嘬唇唿哨,长长短短。
陆如琢开春便称病,在府中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裴玉与她朝夕相处,暗卫间的讯号她都学会了。
——事毕,速回。
树上的谢樰腹诽了一句:这么快?都督不行啊。又或许是小姐不行?
玄奇则立刻回到了屋顶。
谢樰只好和她一起。
两人情深日笃,陆如琢亲自交代过暗卫以后将裴玉当成她来对待,现下也不好找屋顶那两人麻烦。
她磨了磨牙,决定今夜便报。
两人打情骂俏完,裴玉问道:“姑姑,你禁足这段时间,打算什么都不做吗?”
“我都被禁足了,还能做什么?”
“……姑姑,我不是小孩。”以陆如琢的本事,除了陛下的寝宫,去哪里不是来去自如?
陆如琢哈哈一笑,旋即道:“自然不是什么都不做,不过我所做终究有限,还是要看陛下怎么想。”
新帝现在有些头疼。
那日早朝杖责了好几位大臣,确实耳根暂时清净了,但隔日这帮人卷土重来,还换了副说辞,绝口不提先帝,只针对陆如琢。
虽说在上官少棠的指导下都搪塞过去了,然而大臣们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
难道每日都要为这件事争吵?陆侯也一直禁足到死?何其荒谬。
为什么母皇在的时候,不见众臣如此大胆?
如果是母皇,她会怎么处理?
恐怕不是杖责,而是杖毙吧。打死几个,就不会再有人置喙了。
可新帝毕竟不是先帝,使不出如此铁血的手腕。况她刚登基,便杖杀重臣,叫文武百官怎么想,天下人又如何想她?
“太傅,你可有对策?”
上官少棠一揖道:“臣已有对策,请陛下再等等。”
……
侯府。
踏进后院的锦衣卫步伐加快,声音都轻松不少。
“都督。”她将视线转向裴玉,带着一点欣喜道,“小姐,朝中有转机了。”
“什么转机?”裴玉目光一亮坐起来。
“今日早朝,工部侍郎冯娴冯大人站出来,为都督说话。还有太常寺少卿李大人,也站在都督这边,舌战群臣,和弹劾都督的那帮人吵起来了。”
裴玉对朝中官员了解不多,冯娴却有耳闻。她是启元十四年,也就是上官少棠下一届科举的榜眼,自翰林院一步步升上侍郎。比起上官少棠的惊才绝艳,她不显山不露水,沉稳务实,管的也是工程营造的差事。
“哪位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