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珂自船头的一方盯着眼前的景象,海连着天的风景早就看惯,所以她决定把重点放在对里昂的审问上。
“刚才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她十分怨恨包裹着她的粗布衣裳。
“你说什么?”里昂将衬衫的钮子解开一半,让清爽的风吹拂身体,看到夯珂以那种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射向他,猝然停下动作。他叹口气,知道若没有让她发表完她的意见,他的耳根是没得休息的。他以手指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快说吧!”
“你对大乳牛讲,甲板上的风对淑女是不适合的,这句话针对我吗?”夯珂儘量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其中的怒意。
“保证没有。”
方才早餐过后,里昂向夯珂提议到甲板上看看由海上看陆地的风景,但薇薇安却声称也要跟随,而不想让第三人打扰的他就对她解释,甲板上的风太大,如果她执意要上去的话,一定会变得很难堪的,却不知也听进夯珂的耳里。
“我一直以来都很淑女,除了昨晚,但我不希望你记得它。”
“恐怕不成,昨晚我一辈子难忘啊!”里昂温柔地为她抓顺纠结的发丝,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光芒。
没听懂他话里另一个意思的夯珂故意将头发甩得更乱。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看得其他的水手们全瞪大眼睛,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船长会不会因为常常被女人包围,所以对她们厌烦,反而对那年轻漂亮的小男孩有了兴趣?”
另一个负责转帆的水手皱了皱鼻头。“有那个可能,瞧那个男孩娘娘腔的味道,说不定正对了船长的胃口。”
“不是那样才奇怪了,船上明明有个美女薇薇安小姐,何必要屈就于小男孩呢?”
“你们这些人有工作不作,在这里嚼什么舌根!”威廉刚好步来,几个人的对话全听在耳里,事实上他也有想过那种可能性,但跟船长有六年了,船长的个性他不是全盘瞭解也熟个七八分。“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偷懒。”他下了威胁。
那群人作鸟兽散后,威廉又将目光放在夯珂身上。夯珂变得有些奇怪,那种感觉他又说不上来。若是以线条来形容男人,夯珂的线条无疑十分的柔和,不过今天是柔和的过了分,彷彿不像个男孩子,这倒是他之前所没有注意到的。
“日安。”威廉朝他们走过去,愉快地说道:“真高兴今天就可以上岸了。”
“我到现在还没看到陆地呢。”见到威廉时,夯珂就会自然地以赵国话与他对谈。
“要看陆地,那可是高个子的专利。”威廉笑道。
夯珂踮起脚尖仔细地再看看前方。她的头发在阳光之下显现出柔亮的顏色,动作呈现嫵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