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时我在说什么,只记得我拽着老朱衣领,哭得像只狗。我的五脏六腑都被震动,大张大合,哭得连气都抽尽。
我撑着他干呕,胃里什么也没有。连黄黄白白的胆水也没有。
少年被吓住,搂着我的腰怕我倒下。他比我低一个头,几乎撑不住我,却还是这么倔强。
我让他滚,他不肯,他说他要在我身边看着。老朱拦在我跟前骂他说:“滚!找你家大小姐去!”
我扯住老朱衣领叫他收声。
他痛骂我,我听不清,只听见他说什么罗家这群狗娘养的。
好吵啊……
怎么这么吵……
这么这些人都这么吵……
不要扯我了……不要再吵我了……
带我走……
来个人……
求求你,带我走……
带我走——
带我走啊——!!
“萧欠。”
有人来了……
谁来了……
是谁……
那个人跨过人潮,四处忽然安静,我好像可以喘息。
她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搂在怀里,擦去我脸上的水。
她说:“你怎么这么狼狈。”
啊……是罗缚。
又是罗缚。
总是罗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