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落没有说话。
她想起一种生物学上的寄生关系,菟丝子以其藤茎缠绕在果树的树干和枝条上,吸取树体的养料,供自己生长。
旁人看上去,这种嫩绿妖娆的植物美极了,却听不到里面那颗树的垂死呼救。
原主一直以为她是寄生在别人家的那个。
其实别人才是菟丝子,而她作为对照组,是被耗光的那个。
见苏星落不说话,靳静讨好道:“实在不行,我们还是给你请个家教,成绩补一补能上去的,还有啊,”她笑了笑,“昨天零用钱的事,只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高二下学期了,压力大,该给多少我们还给多少。”
“不用了,我自己能赶上去,”苏星落喝完牛奶,出人意料地扬起笑容,“很快的。”
学霸但作文废
从此以后,苏星落铆足了劲儿学习,每天放学后,自觉在班里完成作业才回家,回家后再针对弱项,找课外习题来补。
谢绝了艺术团,和友情支出,全副精力用在学习上,成绩突飞猛进。
三月末的月考,她排名大幅度提升,尤其是语文。
在原主聪颖灵秀的文笔之上,又加进去了三千年来穿越古今,博览群书的厚重感,文风一改往日的呆板平淡,引经据典,洋洋洒洒,浩然一股灵气。
当语文老师将她月考的满分作文当成范文来读时,全班都不约而同投来惊讶的目光。
这一个月过得匆忙充实,形单影只,缺席了杨婧妤的小团体,好像真的没有人跟她做朋友。
但是似乎是开学那天泼了篮球鞋的事被大家知道了,不管是杨婧妤的小团体还是其他调皮捣蛋的学生,都没有找她麻烦的。
同桌依然是虞驰驰,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按照预期跟老师提出换座位。
但她从不主动跟苏星落说话,态度冰冷,苏星落也待人疏冷,两座冰山碰在一起,路过的人都要捋一捋鸡皮疙瘩。
这天语文课,老师将小考的作文随机发放,隐去姓名,让同学们互相观摩,互相评分批注。
苏星落认认真真展开试卷,对方字迹工整,笔锋有力,她不由得多欣赏了几分钟。
再看行文,苏星落不自觉笑了,文章和字迹一样,结构极其工整,论证严密,论据充分,就好像范文,不,就像一个ai被强行拉出来辩论,看上去无懈可击,却很难让人有耐心读下去,通读起来,也不像是人在说话。
字里行间仿佛在说:看,得分点都有了,你还要我怎样!
作文满分六十,她给对方打了四十三分,批注道:“hi,siri,四十三分是对人工智能的最大敬意,想得更高分的话,请变成人。”
而同桌虞驰驰不知是分到了谁的作文,期间捶了两次桌子,不停地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