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刚进来,大家笑容暧昧起来。
真一乖顺地靠在凌子旁边,凌子似乎是主导者。她端着红酒的高脚杯,轻轻摇晃,时不时撩撩真一的头发,对他温柔细语。
灯光昏暗,音乐令人昏昏欲睡。
白濑还是看见了,他看见了。
凌子揽着真一,手指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真一的脖子。时不时向他耳边低语,似乎在慢慢啄他的耳朵。真一动了动,却被凌子按住了。
即使凌子漂亮美丽,粉色的瞳孔弥漫着变态的掌控欲。
直到凌子打着小朋友应该多喝牛奶,向调酒师要了一杯牛奶时。
一阵反胃的酸汁从胃里翻涌而来,他忍不住了,踉踉跄跄跑到卫生间。
“呕——”
五脏六腑似乎都要吐了出来,明明早已是过去的回忆,为什么这个女人让他想起了过去。可偏偏是那么清晰,清晰到男人在吻女人未咽的口津。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对真一不正常,真是恶心死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恶心的,脸上的潮红一直不退。
白濑一直用冷水在降温,灰色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两颊。水珠不断从发梢滚落,白濑的心一直咚咚直跳。
“咯吱——”
盥洗室的门被打开了,真一进来了。
真一梳着可爱的娃娃头,刘海打得很薄。平常笑起来阳光可爱,弹起贝斯沉稳帅气。
他曾在羊组织弹过一曲,瞬间俘获了不少迷妹。
可是,他来无影去无踪,总是动不动被一通电话叫走。
回来时,衣裳变得更加名贵,兜里的钞票也多了不少。淡淡的纯净水蓝色眸子,多了些东西。
白濑有一次起夜,走廊时不时闪起火星子和一股烟味,差点让他以为着火了。
走进了才发现,真一叼着一根烟。靠在窗边,面带忧伤地静静望着窗外。
白濑走过真一时,真一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抽烟?”他食指和拇指夹着短短的烟头,扬了扬,冲白濑笑。
真一的声音很好听,说话清朗干净,撒娇时带着慵懒漫不经心。睡醒时,会带着鼻音的睡眼惺忪。把擂钵街的年长女性迷得不要不要的。
“如果你想说的话就说。”白濑不冷不热的回道。
“哈哈,你这个人真有趣,一般人都会问我家在哪,了解情况后。劝我早点回家去呢,语重心长的向我说一大段大道理呢。”他扬了扬眉头,可爱无辜褪去,显露了他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圆滑。
他又倒吸一口气,发出嘶嘶声,甩掉灼痛他的短烟头。
他慵懒无气的语调中,带着淡淡的自嘲,“世界这么大,树上两片不同的叶子落下,风一吹就各自东西。哪里才有我的容身之处?”
“那就留下来,留在羊。还有,你的表情真是难看死了,我看的真是倒胃口。”白濑不耐烦的开口,又补充:“谁离开了谁,地球照样转。你如果觉得孤单,那就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