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六福婶子边吃饭边哭,她本想硬气不来的,奈何各个都劝她低头,她没办法只好来帮忙。
庄顺兰是那种,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既然六福婶子先低了头,她也就没再揪着不放。
但砸砖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等狗蛋回来,还是要把账算清楚。
狗蛋这狗日子的到现在还不敢回家,六福婶子整个瘦了一圈,庄顺兰就更没办法跟人家计较了。
席上,吃到最后,两人还喝了一杯白酒,六福婶子边喝边哭:“我对不起你,兰嫂!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手贱,我不打你家猪,就啥事没有。”
庄顺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狗蛋,你得好好教育。”
“这死娃儿,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到现在也不回来。”
大家都劝:“没饭吃他会回来的,不回来说明有饭吃。”
有人问:“兰嫂,苏禾不是领结婚证了吗?什么时候摆喜酒?”
“等房子建好。”
“那快了,盖上瓦,再一铺楼板,就差不多了。”
哪有那么简单,庄顺兰要准备的事还有好多,“我家具都还没打好。”
“你家具找谁打的?”
“我娘家那边的老木匠,要年底才能打好。”
“都打了哪些家具?”
“一张新床、两个柜子、两张桌子,还有水盆毛巾架……”
“那东西不少。花了好多钱?”
“都是找人借的,等明年卖了猪,都得还人。”庄顺兰哪怕喝多了,也不忘装穷。
“没事,花再多钱,那都高兴。你家这是添丁进口!人生大事,确实要花钱。”
“要得,我花得高兴。”
苏月禾默默把老妈拉开,不让她继续多喝酒。
吃了午饭,中午休息后,下午师傅们继续干活。
苏月禾也去帮忙,她最近往旁边再挖了一片空地出来,主要是想把猪圈和鸡舍建远一点。
之后几天她还去把被狗蛋砸坏的土坯砖捡了不少回来,准备把猪圈建大一点。
那日下午,她正在挑砖,远远就看见爷爷守在工地里,盯着师傅们盖瓦。
自从开始盖瓦,苏老爷子就钉在这里,连着好几天了。
苏月禾放好土坯砖头,走过去,站在爷爷身后,问道:“爷爷,你盯着他们盖瓦做啥?”
苏老爷子没回答,反而问:“我让你买的屋脊兽石狮子,你买了吗?”
“按照您交待的买好,都交给师傅了。三个,最后放上去。”
“要得。”
苏月禾笑看着爷爷,轻轻提醒:“爷爷,瓦背上不安全,你还是别想了。而且,你也爬不上去。”
苏老爷子人老,脑瓜子可不老,而且还转得很快,“我爬不上去,但你爬得上啊。”
还赖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