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月摇了摇头:“没事,我刚才太困了,坐在这里差点睡着。”
蔡鸣凤似乎知道女儿为什么大叫,她压低了声音:“你以为枪响啊?都怪万清漪,当年把你吓得够呛。你要是困了,就换衣服睡会儿,没那么快吃饭呢。”
梁馨月捏着眉头,敷衍着应了一声。
外头有自行车响,蔡鸣凤出去了。
是梁易初下班回来,在放自行车,蔡鸣凤帮他接过公文包,“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去了一趟南二胡同。”
蔡鸣凤一听南二胡同,马上来了兴趣,跟着梁易初进房之后,她问:“我听人说,现在有政策,南二胡同的院子,可以收回来,是吗?”
梁易初鼻子里“嗯”了一声,解开了衬衣领子的第一颗扣子。
“我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说到底是属于国家的,每个月还要交房租,等老两口走了,肯定要收回去。南二胡同那院子就不一样了,比这里宽敞气派不说,要是继承下来,是可以一代传一代的。”
梁易初拿起口盅,倒了半杯的热水:“那也是正烽的。”
蔡鸣凤把公文包放好,关于继承的事,她都打听清楚了:“万家老两口走了之后,房产本该由万清漪继承,万清漪死了,那你和正烽不是一人一半吗?按照法律,你也有份啊。至少能分一半。”
梁易初思想比较传统,他微微有些不耐烦:“法律是法律,传统是传统,难道做老子的还要去跟儿子抢房产。哪有这样的事?传出去都被人笑话。”
梁易初不耐烦,但蔡鸣凤不跟他硬杠,而是心平气和地说道:“法律上,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怎么变成抢房产了?你不争取,那院子以后也不会姓梁,正烽孩子随母姓,是姓苏的。”
梁易初喝着茶,不说话了。
蔡鸣凤继续:“反正房契地契都在你这儿,你可要守着点。哎,你去南二胡同了解情况,那边怎么说?”
梁易初也不瞒着她:“那院子之前不是给一家老首长住着吗?老首长前年走了,现在他夫人健在,还住着呢,上边的政策是,要等这家人腾退之后才能去办手续。也都是爸认识的人,不能强行让人走,估计也要等几年。”
“等他们退租,我们住进去。”蔡鸣凤小声建议。
“胡闹。”
“我们住进去起码可以保证房子不会再被别人占了。你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两个儿子着想吧?他们可都是姓梁的。正烽分大头,两个小的分小头,这不行吗?我们也没占谁便宜啊。”
梁易初放下茶杯:“爸妈不可能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蔡鸣凤:“没让爸妈跟着去,我们自己去,这边房子刚好让给老三。我们去那边,也算是替正烽占着房产,我们不去占着,迟早被人占了去。”
反正房产没那么快能拿回来,争吵也没意义,梁易初没再说话,他拉开电灯,拿起报纸看起来。
睡到半夜,苏月禾突然醒了,两腿之间有些湿意,她不敢动,忙叫了一声:“烽哥。”
梁正烽睡得朦朦胧胧的,听见苏月禾叫他,马上坐了起来,紧张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