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月脱去高跟,换上了拖鞋,她懒得辩驳,“妈你要看我不顺眼,嫌我烦,我搬去宿舍住。”
“又来了!除非是嫁出去,不然不许搬。”蔡鸣凤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声音低了低,“你要是搬走了,老爷子老太太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他们才不在乎。”
想起章磊,蔡鸣凤就是一肚子气:“要不是梁正烽和苏月禾,你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好好的一门婚事,就被他们搅和了!每次想起来,我就心绞痛。”
梁馨月看开了,她没跟老妈一起骂人,因为骂了没用,人家又听不见。
梁馨月把窗帘拉上,开始换衣服。
见女儿自顾换衣服,不搭理,蔡鸣凤又轻声道:“哎,有个大新闻,你知道苏月禾的洗发水出事了吗?”
梁馨月听说了,办公室有人议论,她还特意去看了南方系的报纸,“我用过苏禾洗发水,没有出现掉发的情况。”
“你别用了,谁知道是什么垃圾玩意。老太太偷偷把苏禾洗发水收起来了。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用自己的名字给洗发水取名,这次遭报应了吧。以后大家提起苏禾,估计都觉得晦气。我看报纸上说,好多人打电话去央视举报,只去央视举报有什么用?应该去有关部门检举他们质量有问题。”
梁馨月换好衣服,拧开了旁边的电风扇:“你去有关部门检举,你得有证据,你有证据吗?”
蔡鸣凤怕她这么吹风扇会着凉,把风扇档次调到最低:“我把报纸都收集起来了,报纸上写的就是证据!”
梁馨月拉开老妈:“你别动我的风扇。你要去检举?”
蔡鸣凤小声道:“我去举报当然不合适,让你小姨或者你小姨丈去。”
“妈,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不用你出手,人家都焦头烂额了,你不要去蹚浑水!万一让老爷子老太太知道了,你这么多年以来努力维系的贤妻良母形象,可就崩塌了。”
好不容易过几天安心日子,梁馨月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时时活在愧疚中。
蔡鸣凤也不想增加女儿的心理负担:“好好好,我听你的。”
她又回味着女儿说她贤妻良母的话:“你觉得你妈在老爷子老太太心中是贤妻良母?”
梁馨月端起桌上茶杯咕咕咕喝了几口凉白开,她瞥了眼母亲,无奈地违心道:“是吧。你这么低眉顺目,言听计从的,老太太说你骂你,你都不敢回一句。”
蔡鸣凤透过窗帘缝隙往外看,院子里没人,她冷哼了一声:“你妈不蠢,我要是不这样低三下四的,我在这个家更没有立足的位置了。你看上次,老爷子跟你爸吵成那样,老爷子都当众赶他走了,后来呢?不还好好的,当没发生过一样。人家是亲父子,可以吵可以骂,吵完骂完,互相也不会记恨。儿媳就不一样了,我早些年,就因为过年少送一分礼,老太太认为我是故意的,她后来说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