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瘦成这样了吗?
芽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
人瘦成这个样子,离死也就不远了。
不敢惊动他人,哪怕是哭泣,芽都要压着声音。
楮冬听得难受,可他不敢久留,更不敢过去抱住自己的妻子,拍拍她的肩膀。
他只能嘱咐道:
“芽,我拿来了很多钱,你拿回家去,不要节省,买些肉吃,再换成粮食存起来。等我死了,记得再找个良人,你能生,要长的够壮,家里和睦,对你和孩子好的良人!”
芽更止不住哭了。
楮冬咬了咬牙,不再继续看她,扭头就走。
哭着的芽上前追了几米,被楮冬赶了回来。
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可他还有一对儿女,爹快要死了,若是再没有了娘,还怎么能活得下去?
芽流着泪,回来,单手去拎布袋,竟然没有拎起来。
沉甸甸的布袋让她有些惊愕。
她打开布袋,里面是数不清的铜钱。
芽瞪大了眼睛。
自己的丈夫怎么能拿回来这么多的钱?
他做了什么?
虫蛊
雾气朦胧的村落中,几声鸡叫打破了沉静。
没过多久,便升起袅袅炊烟。
孩子的哭声,伴随着大人的呵斥,一同响起。
“老二,别再打孩子了!”
钟大母响亮的嗓门儿,像是能够传十里开外。
她大喊:
“赶紧起来担水!水不够了!”
听到亲妈的叫骂声,二儿子放弃给最小的孩子穿衣服,抱起孩子就往自家老婆怀里一塞。
“先给他把尿,我出去抬水。”
说着,二儿子就利索的翻身下炕,穿上布鞋,走出门外,拿起来扁担和两个陶罐前去担水。
他是走了,可老婆也是要忙,哪有时间给小孩把尿?
她左右扭头,看小姑子已经起来了,索性把孩子往她怀里一塞。
徒留两个加起来都不到十五岁的半大孩子,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一通乱忙,全家人好不容易解决了早饭。
把被褥整理出来,钟大母打包背上,拿着碗筷馒头,带着孙媳往外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