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刺史,我当真未曾做过于此有关的事情,这分明是那些人过于逾矩,实为大逆不道啊!”
韩盈脸上多了些许讥讽:“真的?”
“这……”
看着韩盈的表情,郝贤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稍稍松了些口:“只收了些赙钱,也惯例,未曾敢多做些什么。”
韩盈盯着他看着,将他盯到发毛,这才说道:“你倒是未说什么假话。”
“只是仅仅是走私白药,仍旧不必让我亲自来此一趟,郝贤,你可知这白药已经卖到了匈奴王庭?”
此话一出,郡守郝贤心里便咯噔一下,可还未等他开口,那韩盈便从从袖中拿出写满文字的卷布,眉宇多了几l分愠怒:
“这是杜延从曹肥家中搜出来的暗账,虽说曹肥已死,好在他家中尚有间人,能看懂所写为何,区区一个贺商,往来一次便能狂揽上百金,五五分利,再往上层层瓜分,曹捷、高鹏、周溯、汲廉……连带着你竟都在其上!”
说着,韩盈便将这绢布直接扔在了棋盘之上。
她倒不担心对方看,因为蒋师和宋琳灵机一动,直接拿暗语写的这账册,人和数字都做了处理,外人看是看不懂的,但郝贤若是想找自己的却能飞快的找出来——这暗语指人都是用官职隐喻的,郡守就那一个,还是排在最前面。
郝贤本就被白药卖至匈奴王庭背后所隐藏意思吓的冷汗直流,哪里还有心思辨别此物的真假?尤其是想想前天手下府吏听到对杜延的抱怨,更是对韩盈谋算隐忍的行为感到心惊,他看着那绢上所写的官职,连探究下面文字指代多少金额的心思都没有,心中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陛下知晓此事已经足够骇人,而神药卖至匈奴王庭,和勾连上匈奴单于有什么两样?这哪里是夷三族,九族都要没了!更绝望的是,这曹肥竟然将他也记在这账当中,实打实的证据在前,他再说自己只收点儿赙钱,对此事并不知晓又有什么用?韩盈没往重里说而已,换个人恐怕此刻都要质问他是不是和匈奴单于有什么私下往来了!
他的人头,他一家老小连同族人的性命……不,还有救,韩刺史还没那么说呢,她说信他的话,还只约他在此地见面,私下商议,这分明是在给他机会啊!
飞快意识到自己仅剩生机的郝贤顾不得仪态,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即将流进眼里的冷汗,起身快步上前,在韩盈面前跪下,诚惶诚恐的喊道:
“韩刺史救我!”
她是女医
天刚蒙蒙亮,钟裕就已经起来收拾自己。
衣裳系正,发髻扎紧,腰带要用皮的,胡子刮一刮,脸更是要用细布来回擦上数遍,直至搓的脸上皮肤都开始泛红才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