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得很随意,黑色polo衫搭休闲裤。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提前过来了。本来那间办公室是留给以后的我实习用的,也算提前利用了。
前台认得我这张脸,恭恭敬敬地朝我鞠了个躬:“少爷好。”
我微微颔首,刷卡进了电梯间。
律师已经在办公室里候着了,手里捧着一堆文件,看上去便十分专业。金律师是从凌氏法务部调到我手上的,业务能力自然不用说。
“来这么早?”我朝他笑笑。
金律师仍旧板着张脸,一丝不苟地回答我:“不敢让少爷等我。”
算了,和他聊天挺没意思的。
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是全新的,我坐在办公椅上,真皮的坐垫完美贴合了人体结构,坐着很舒服。背后的柜子里放着一些外语的书以及一些模型。
既然是我的办公室,理所当然在装修的时候是遵循我的意见的。书架上有我喜欢的几部名家,书被保护的很好,只有翻阅过留下的痕迹。
其实我不太爱看书,看看狗血还差不多,剧情越俗的看得越起劲。尤其是一夜情带球跑的,我尤为爱看。只是我妈老管着我这事,不允许我接触这些,淡淡的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趣。
空旷的走廊上传来两个人谈话声,这油腻又恶心的声音我真能记一辈子。“凌少爷想见我,我这个项目必定能搞下来!”不出我所料,在声音落下的后一秒,秘书替我把他们请了进来。
骚包的男人系着稍微正式了一些的浅蓝色领带配暗红色西装,手持一份纸质复印件,大约是他那方拟定的合同。从他发出的嬉笑声便可以听出他的势在必得,以为是弟弟替自己搭上了线。
“凌……少爷?怎么是你!”
在看清我的那一刻,他肉眼可见地怔住了,神情恍惚,定了定神对江祁殊道,“没走错?”
江祁殊踱步到我身边,向我示意:“凌少爷,这就是家兄。”
我挥了挥手,金律师走上前去和两人大致说明白了我方的条件,把初稿递给了江祁攸。上面写得很清楚,金额是八千万,以我个人的名义交付给江氏,形式是入股。
对方的律师在确定合同有效之后和江祁攸叙述了他那边的要求。
“我的身价精确到一分钟几百万,违约金要五千万不过分吧?”我手指轻叩桌面,缓缓道。
对方的条件很好满足,与我而言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就当为我明年在凌氏实习做准备,收购一个江氏开开胃。等五年后我的办公室爬到四十层往上了,也不算亏待他们。
江祁殊会生我的气吗?我不敢笃定。我和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帮他在江家站稳了脚,他为我利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两方的律师迅速拟好了最新一版的合同,我在甲方一栏洋洋洒洒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那边也没有过多犹豫,签得也很果断。
江祁攸来的快走的也快,虽然他说得很小声,但我还是听见了。他说:“那个小……怎么可能是凌家唯一的大少爷!”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我趁他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单独留下了江祁殊。
“凌少爷怎么突然想到要投资江家了?”
“因为无聊……以及,想气一气你大哥。”我说的坦然,因为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瞒着他,江祁殊可是我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气……我大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江祁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无聊是真的,想气他大哥也是真的,有自己的目的更是真的。我花八千万来逗自己开心,自然要尽兴。“江祁殊,你想不想把江家从你大哥手里抢走?”
听到我的这句话,他的眼神亮了亮,我知道他心里想的不得了,这是他毕生的夙愿。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江祁殊有些稚气的娃娃脸想严肃又严肃不起来。
“凌昀……我……”他不再规规矩矩叫我“凌少爷”了,我知道,他心动了。毕竟我和他最原始的关系就不是上下级,而是“利益伙伴”。
“嗯哼。”我应下了他称呼我大名,“想就帮我个忙。”
从现在开始,合作达成。
——
从那日之后我就允许凌钰和我一起睡了,他穿戴着白色的猫耳和猫尾引诱我和他做爱,我没有拒绝。
好像从那个小插曲之后,我和他做爱的频率就越来越高了,基本上一周三次,地点固定在我房间,偶尔会解锁花园和泳池这种特殊场景。
在学校里我就放任江祁殊去磋磨他,反正他也喜欢被那样羞辱,我就懒得去管了。
如果不是我妈把我叫去慈景山庄的主宅,把一堆我和凌钰的同框照片甩倒我面前,我的生活还能过得更平静一点。
我偷看了一眼,没有太过分的照片,只是一些我和他同行的图片而已。
“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和一个私生子走的那么近?”
眼前这位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涂着正红色口红的旗袍贵妇就是我妈,嫁给我父亲前是风光无限的段家大小姐,从商十年,从政五年。
而我的祖父母家也就是段家,一直是圈内巴结的跳板。结交段家的人和进入政治高层可以划上等号。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嘴硬道,“他是我哥哥。”
话还未说完,我妈一拍桌子,把我吓了一跳。“你是凌家的独生子你没有哥哥!”
好一会她从顺过气来交代我正事,好像她真的被我气到了,毕竟她很少发这样大的火。也对,毕竟我将来是要接替我父亲的位置的,我和任何于我无利的人交往她都会觉得浪费时间。
如果拍到的是我和许孟祉,她肯定笑得跟花似的。
“我都回来这么久了,是不是我不请你回来你就不来看我了?”
“没有,最近都挺忙的。”忙着做爱。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
她脱下了旗袍披肩,我妈经常和闺蜜一起去保养皮肤,年近四十看着就和我姐姐没什么区别。
“别老和那个野种来往,说不定和他妈一样来历不干净。”
“嗯。”我口上这么回答,心里已经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一开始对凌钰,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觉得他既然是从事过那种职业的,肯定干净不到哪里去,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但是莫名其妙的,我好像因为他的经历对他产生了一种除憎恶之外的另一种情绪。很难描述,这种情绪迫使我想不断地折磨他,把他弄得难堪。
这让我觉得我像个变态,但我只会对凌钰产生这种想法。到后来,我每天都想操他,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想把他压在身下,听他的娇喘。那个时候,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以前明明没有那么高涨的性欲,就连同龄男生爱看的av,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一些肉体的贯穿,我甚至觉得女优叫床的声音好吵。
而且我觉得这种事情好恶心,人类的交配好恶心。
明明我自己就是这么诞生的,我却觉得这种事情恶心。以至于我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和我有血脉联系的人在一张床上做爱。
“今天留下来吃个晚饭吧,你爸也在家。”我妈把照片推进垃圾桶里,表示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也没一起吃过饭吧?”
“没有。”其实是有一次的,他送凌钰来那次,因为晚上要留下来,所以就顺带吃了饭。父亲他……也和凌钰做过的吧?
光是想想我就有点反胃。凌钰真是一点都不挑,亲爹也能下得去手。
“小昀今天怎么不爱说话?”餐桌对面的男人一身革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人到中年养了啤酒肚,衬衫的扣子感觉快被崩开了。
他就是我的父亲。如果我到他那个年纪不会也有啤酒肚吧?
口中的佳肴在我看来味同嚼蜡,我讥讽道:“我一直都没什么话吧?”
我和他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了。虽然他爱在外面找女人,但一直都把我当做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私生子是有不少,领回家的就凌钰一个。而且凌钰在他眼里应该不是“儿子”,而是“玩具”。一个颇有新鲜感的肉体玩具。
眼前的男人虽然看上去面目和善,私底下却是个残暴的控制狂。
我养过两只玉雪,它们都叫玉雪。现在的玉雪是父亲补偿给我的,作为摔死第一只玉雪的道歉礼物。
本来玉雪并不是一只特别乖的小狗,它看到除我以外的人都会吼叫,甚至会攻击对方。但在我眼里,它永远是乖巧可爱的小狗狗。
父亲讨厌玉雪,讨厌它的叫声,也担心我会因此玩物丧志。于是就在我眼前,在我再三的恳请与保证下,把玉雪从二楼摔了下去。
玉雪只是一只小奶狗,它还没有长大。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年幼的我蹲在它旁边,看着它的气息渐渐消散。
后来,我给他看了我的证书,他答应我补给我一只狗。
它们都叫玉雪,可它们是不一样的。新的玉雪对任何人都会吐着舌头讨好,即便我是它的主人,它也不会只喜欢我一个人。
他为什么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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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饭我吃得实在没有胃口,感觉我只是反复地在做吞咽的动作而已。匆匆忙忙地道了别,我上了刘叔的车。
刘叔的车开在回家的路上,拂过的风把我吹醒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的空气,杂乱、聒噪。
江祁殊带着一群人把凌钰逼到西南边的器材室里,邀请我去看。那里一般没什么人,摄像头也是坏的,是个做坏事不留痕迹的好地方。
为了尽心扮演好恶人这个角色,我答应了。
隔着不远处就能听见凌钰说话的声音,声音一如既往带着轻佻:“换个地方,去酒店怎么样?一次两百,五百包夜。你们人多还可以算你们便宜一点。”周围的哄笑声响起,把他的声音淹没了。
我的指甲攥进肉里,我的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心却是像被人拧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随处发骚的脾性?我无端地想。
众人见来得人是我,立马换上了谄媚的笑脸,皮肤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恶心。江祁殊从哪儿找来的人,是不是还打算上演一出恶霸强奸小白花的场景啊?
可惜他剧本里的小白花是朵小黄花,凌钰看到那些人就会自己流水,根本演不出那股逼良为娼的劲儿。
凌钰的视线跨过人群投射在我身上,他眯起眼睛朝我笑了一下,像是对这场闹剧毫不在意的姿态。即便被人层层包裹着,也旁若无人。
“这是在做什么?”我看向为首的江祁殊。
“凌少爷,我们想找小凌同学聊聊天,让您也听听。”他压着凌钰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凌钰的头发被蹂躏得乱七八糟,小腿上还有些许淤青,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正常聊天。
凌钰在我和江祁殊之间插了一句嘴,“大少爷也想看我和他们做爱吗?”
他微微抬起了头,一只明亮的眸子透过发丝窥视我。他使用的词语是“做爱”这种你情我愿的词,倒是看不出来任何被强迫的痕迹。但是看凌钰的眼神,他似乎又在期待我做些什么。
期待我为他解围?我猜想。
“随你们怎么玩,玩完了再把人交给我。”见我并不反感,江祁殊顺带给我递了把椅子,眨着鹿目,憨憨地朝我笑了一下。
他做出这般姿态来大抵是想阿谀我,在我面前他总是把自己放得很低,尽管我多次提醒过他。江祁殊弯下身子来,将嘴贴在我耳边道:“只是吓唬他一下,不会真的做的。”
我有些许的顿鄂,又听见他说:“我知道您不喜欢这个。”
语毕,江祁殊直起身来。原本和凌钰靠的很近的两位同学立马会意,压制着凌钰的双臂,像是审问犯人一样,被迫跪在面对着我的方向。
只要受过伤的人,才知道伤口有多痛。所以我并不怀疑江祁殊有多少种办法羞辱他,毕竟他曾经也是被这么针对的。
我饶有趣味地托着腮目睹这场闹剧。
“有传闻说你是凌家的私生子,是真的吗?”江祁殊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如果他要是真想知道答案可以直接来问我,转头去问凌钰,其中的意味也就不言而喻了。
凌钰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把目光看向我,仅仅只有一瞬间,他就别了回去,静静地对上江祁殊的眼睛,兀自一笑,歪着头挑衅的看着对方:“关你屁事,狗仗人势的东西。”
我惊了,同时又有点难以言表的愉悦。
小猫炸毛了,很可爱。
不等其他人出手,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凌钰的脸上。他的瞳孔微微瞪大,眼里似乎流露着兴奋?江祁殊的力气并不小,泛红的指印在凌钰白净的脸上格外突兀。
看似凶狠,江祁殊似乎没有多少愤怒,娃娃脸上还带着不减的笑意,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给他的衣服扒了,一件都别留。”江祁殊在空中甩了甩刚刚用力过的手,吩咐其他人道。
从刚才凌钰的反应来看,他并不喜欢江祁殊,反而还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也对,他俩还有一笔旧账没算清。当初被江祁殊赶出夜色,整的走投无路,他肯定恨死对方了。
本来还在围观的旁人听了江祁殊的话都涌了上来,三个两个的按着凌钰。
为首的那位贼眉鼠眼的人我有点印象,好像是叫李嘉宥。家里是小门小户,以前也经常拉着一帮人,到处是强凌弱,被他羞辱过的大多是家族没什么势力的人,其中就包括江祁殊。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嗯哼……轻点,别那么粗暴。”凌钰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也不反抗,等不着一缕了才意思性的挡了一下隐私部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根本就毫不在乎。
“妈的,不愧是婊子生的,真不要脸!”李嘉宥和另一个人一人钳制着凌钰的一只手,他问江祁殊,“江老大,接下来怎么做?”
江祁殊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拿记号笔来,拍到学校论坛上去。”
那人立刻就明白了江祁殊想要做什么,一脸淫笑的说道:“让我来吧,这个我擅长!”
没答话也没反对,李嘉宥就当他默认了。
原本还嬉皮笑脸的凌钰一听到他们要做什么脸色就变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有点新奇。他在害怕什么?
我不觉得用油性笔在他身上写字能侮辱到他什么,难道是后者?他担心把事情闹大了之后会传到父亲的耳朵里,到时候他在凌家的地位就更尴尬了。不仅名不正言不顺,还背得一身骂名。我如此猜测着。
李嘉宥横跨在凌钰身上,任凭他怎么反抗都挣脱不了。那只宽厚又肥大的手掰开凌钰的两条腿,油腻的手指摸了一把口水,本来是想把手指插进那个地方的,但碍于我在旁边,于是转了个方向,一双大手捏着凌钰的臀部,写下了“骚逼欠操”四个字。
“操你妈的!”
凌钰破口大骂,挣扎的幅度大的就像刚下锅的鱼,他想蹬腿踢开身上的人,却被另外一个人压住了两只脚。他红着眼眶,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要肏就干脆一点,别搞这些东西。”
他在害怕。
这反而让对方更加兴奋了,李嘉宥笑道:“小婊子别那么饥渴,下次爸爸有的是机会干你。”
我突然感觉有一丝丝微妙,李嘉宥压在凌钰的身上,身下的人赤身裸体,下半身被写了满了污言秽语。江祁殊和我站在一边,目睹着整场戏剧,他拍下照片,眼前的景象就像是肉体盛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别碰我……”
凌钰疲惫的瘫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又像是心死了一般,浅浅的呜咽着,声音很微弱,但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格外明显。
江祁殊像是对待垃圾一样,似乎是嫌弃他挡到路了,将他往旁边踢了一脚,走到我面前将手机递给我看。
帖子已经发出去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有了上百条回复。他似乎登着李嘉宥的账号,发帖人的昵称显示为轩标题赫然写着“高校男妓”四个扎眼的大字。
我简单滑动了一下屏幕,看到了一条点赞量最高的回复,是来自一位自称是凌钰的同学。
雾岛风起时:图上的这个人长得好像是我们班的转校生诶,【证件照】你们自己看看。我们平时看他闷闷的不怎么喜欢说话,原来私底下是这样的人。难怪之前有传闻说他是凌家私生子,果然上不了台面。
1l:私生子是怎么回事,是我想的那个凌家吗?楼主细说。
2l:回复1l整个学校里还有哪个姓凌的?咱们这几个小门小户连给凌家
少爷提鞋都不配
3l:少爷人很好的,不会让咱提鞋。上次我和他打招呼他还对我笑呢
楼主:一开始我们班的人也只是以为同姓是巧合而已,直到有一次不知道谁在班级群里发了一张照片,是凌少爷和他一起从车上下来的!
楼主:谁不知道咱凌少爷是凌家的独生子啊!!!他从哪儿蹦出来的一个弟弟?
楼主:而且听发照片的人说,凌少爷有点讨厌这个咱班新转来的凌钰。江祁殊知道吧?凌少爷身边那个,他每天都来找凌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