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这是宫总上一局贡献出来的钱,两百万的筹码你先拿着玩。”那拉吩咐场子里的服务生将她上局赢的筹码分出一大半转到俞青岩的面前,随后又别有深意地对着我一笑。虽然我还没有完全领会那拉的意图,但从牌桌上的座位排序上来看,有一点可以确定了——莫萧和俞青岩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两人都坐在帛鹤的下手并且相互挨着,俞青岩没有一点反感的意思。如果换做是半年前她一定和莫萧刻意疏远,至少不会一起玩飞镖一起坐在牌桌上玩牌,看到这样的情形我心里只绕上一个问题:到底这半年里我错过了什么?“哎哎,帛鹤先生,你可别在坐我上手了,咱俩换个位置。”了解了帛鹤是攻击型的牌手,那拉立即在他落座前拉住他换了个位置。五人落座后除了刚刚那位雪茄男再没有其他玩家愿意参与,牌桌上的位置就定下来了。依次顺时针的顺序是:那拉坐庄、俞青岩小盲注、莫萧大盲注、雪茄男、帛鹤和我,以及一直黏在我身边的俞静溪,当然她依旧只是旁观者。“5000/10000的盲注啊,规矩你们都知道的。”那拉招呼起桌子上的两位新入玩家,俞青岩和莫萧点点头。“姐,你要加油哦!宫夜祁这个家伙很有钱的,你不用手软客气。”俞静溪十分不自觉地攀上我的肩膀,对俞青岩嬉皮笑脸的说道。俞青岩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和她看了大约三秒而后眉心微皱,但始终没有开口。我心里的弦顿时一下绷紧,完了完了,俞青岩不知道又要怎么想我和她妹妹的关系了,隐瞒过一次宫夜祁的身份她就已经对我好似不可原谅,现在知道我和她妹妹认识,那么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力一定也不会小。但是她真的会被冲击到吗?还是半年后已经淡忘了我,无所谓了呢?我无法揣测。随后帛鹤狠狠瞪了我一眼,用只有恶魔之间能听到的声音传话道:“雷之君主,你当我火之君主不存在啊你?还敢勾引我的女人!”“你自己带来的人主动勾肩搭背,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倒是把她管好啊,别让她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回帛鹤一记白眼,又从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你……结束了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帛鹤挣扎着挪开他的脚,一脸的不满。“我等着呢。”说着,我又踢了他一脚。本来过来酒吧约见帛鹤谈事也是其中一项,只是一直玩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和他单独碰头。“你们两个吹胡子瞪眼的在什么呢?”牌局久未开始,那拉盯着我和帛鹤都有些不解的问道。准确的说,其实场上的四个女人都在盯着我和他。俞静溪眼里是困惑,俞青岩眼里是冷漠,莫萧眼里是不屑。“俞小姐和莫小姐既然被那总称为高手,实力应该不俗。我们正想着要怎么应战呢。”我淡定地解开一颗衬衣扣,捻着食指上的金色戒指回话,而我的目光毫无疑问的落在俞青岩身上。“拉帮结派可不行啊,你们俩要联手,我们三也得一致对外,是吧姐妹们?”那拉丝毫不肯吃亏地性格再一次显露出来,当然我们都听得出来是玩笑话。“我们哪能啊!我们还想求着几位姐姐高抬贵手呢!是吧,宫夜祁?”帛鹤赶紧把话题拉回了桌上。我点点头附和他,对着荷官使了个眼色,第三局□□正式拉开序幕。盲注投进彩池,荷官给每人发出两张底牌之后从那拉开始进行第一轮叫注。没有悬念的六位玩家都是一直跟注直到第一轮结束。荷官再发出三张公共牌——黑桃4、5、6。由俞青岩这个小盲注最先进行这轮的叫注。“哇哦,有妖气!”帛鹤见到三张牌出来立即俯身上去嗅了嗅,这样的三张牌一定会让每个手里拿着黑桃的玩家好好斟酌一下,牌不沾边的则很有可能马上弃牌。“fred,你别在这捣乱行不行,轮到我姐叫注呢。”俞静溪十分不客气的吼了碍事的帛鹤一句,并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从她这句话可以看出来俞静溪很聪明,不过看了两局就已经掌握了□□玩法,准确记得到谁叫注。“那你得过来看着我,我才不捣乱。”没脸没皮的帛鹤对着俞静溪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笑得天真又邪恶。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把俞静溪骗到他那边坐着恐怕未必奏效。果然俞静溪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又一pi股做在了我旁边还将凳子拉得更近了一些。“bet。”荷官说了一句下注,我几乎都想跟着她一起脱口而出说一句≈ap;ap;gt;“俞静溪你能不能坐远点,你在这影响我判断。”我还是没忍住对俞静溪发出了通牒,毕竟我要更顾及俞青岩的感受。虽然她未必明白、未必在意,但我要先在把立场摆对。“丑人多作怪!我都坐这半天了,你现在来嫌我。”俞静溪嘟着嘴对我嚷嚷,也许是因为她是今晚欢迎的主角,今天的她在我看来显得特别任性妄为。“你去帛鹤那边。加月,你过来坐。”要赶走她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于是让加月过来接替她的位置。俞静溪看我态度强硬也没好再说什么,起身坐到了我的右手边,帛鹤的左手边。“你们聊完了?我可以叫注了吗?”俞青岩开口说了上桌以来的第一句话,我将目光投向她,有那么飞快的一个瞬间我在她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变化,她抿着润泽的薄唇、拧了一下眉毛表达出了不满的情绪。“请吧。”我专注地盯着她的双眼,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她拿起一枚1万美金的筹码准确无误的投入了彩池的正中心,那动作就像她掷飞镖时那样潇洒娴熟。“call。”莫萧和她行动一致,选择跟同样多的筹码。
这轮下来仍旧没有人加注,但弃牌的却有一个——位于最后一家叫注的庄家那拉。“哎哟,真是乐极生悲。上把同花顺,这把连个边都不沾。”那拉把椅子得离俞青岩近了些,气馁的说着。“牌路都是这样的,拿了顶好的牌,下一把就会差一些。”她对面雪茄男宽慰了那拉一句,场上的玩家没有任何人对她的早早退场感到疑惑或惋惜,因为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她的牌烂,六个人玩在三张这么小的底牌现出后弃牌的几率很大。第四张公共牌发出——方块5。“bet。”还是俞青岩首先下注。她的注意力很集中,用极其尖锐的目光盯着刚刚发出来的那张方块5,大约五秒过后她投进了两枚五万的筹码。直接这样匆忙的翻倍,那么是牌好得无敌?还是想吓得对手弃牌?肯定的是莫萧一定会跟着她下注,她跟俞青岩的注无关牌好牌坏,只关乎情谊。雪茄男跟着看了看自己的底牌,然后又看了看俞青岩和莫萧,犹豫了一阵后,他决定跟注。“啊,轮到我啦。”帛鹤出手,不加注就算是好事,他同样跟注了十万的筹码。“。”而我突然转变了风格,又在十万的基础上加注十万。这局牌下得太快,一直是俞青岩引导着整个牌桌。她似乎有自信每个人会照着她的想法去跟注,那么是时候让她知道我不是那个她能妄断的人了。虽然到目前我还没有发现任何能够用来判断她底牌的蛛丝马迹,但我决意和她拼一把,因为我手里拿着的是草花4和红桃5,目前和底牌凑成了三条5和两对4的葫芦。“俞小姐,轮到你选择了。”我称呼她为俞小姐,半年再见已经明显生疏了许多,或许很多事我都要从头来过。就像这局牌,如果没有足够的勇气跟下去,那么就只好弃牌。“我跟。”她两手抱着双臂背靠到后椅,一副女王风范,强势的语气甚至压过了平时一向有超强大姐大气场那拉一些。“我也跟。”被我完全忽略不计的莫萧同样不肯弃掉牌。“fold。”在造成更大的损失前,没顶住压力的雪茄男弃牌。他有一张黑桃8在手,如果第五张公共牌是黑桃7,就是同花顺,或者任意一种黑桃也是个同花,弃掉未免可惜。“哎哟,没意思。赶紧翻最后一张我再考虑。”帛鹤打了个哈欠,只跟了那二十万。我们四家都等在最后一张牌开出来叫最后一圈。荷官开牌——红桃6!公共牌自带两对……如果有那么凑巧,四家牌都不小了。同花顺是不太可能,如果有早在第二圈就该有人按耐不住下注,那么最多就是葫芦或者四条?“有看头!”那拉拍了拍手,而后慵懒的点燃了一根烟。随着青烟上升,彩池里的筹码也在不断上升。俞青岩毫不犹豫地加注了到五十万!莫萧同样,帛鹤也加到五十万,而我还不想就到此为止。是的不想就这样没有波澜的结束。“。”我全下,将所有筹码剩下的一百多万筹码推进彩池。俞青岩我怎么能这样错过你、放过你?不能!“我赌上我的全部,你敢不敢也你压上你的所有?”我的这句话也许多层意思,用这一百万只想买她一句回答。她依旧回避了这个问题,只是沉默地将筹码全部推进了彩池。莫萧就像她忠实的随从,也将筹码全部下进去。“嘿!我也觉得这把我能赢,我也跟你们下。”帛鹤手里筹码太多远远超出了她们两个下的一百多万,所以他也只是跟到了和我一样高的筹码。“看看,是谁能赢走这池子里的几百万美金,或者还是几个人平分掉它。”那拉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站了起来,几乎整个三楼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甚至比我们四个更加热血沸腾。四个人没有一个退缩,那么最后见分晓的时候就来了。我是先前的葫芦,三条5和一对6,俞青岩同样是葫芦,最后一个草花5在她手里,那么她也是三条5和一对6。莫萧是三条4和一对6,同样是葫芦,最差的是帛鹤,手里捏着一对a居然垫了底。“哇哦,居然是宫总和青岩平分池底!一人都赢得四百多万美金。”掌声四起,俞青岩和我同时站了起来,却都没有去捞彩池里赢得的筹码。“哇塞!姐,你太棒了!”俞静溪一下子从位置上跳起来,飞奔到俞青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