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府,袁家。
袁夫人帮着袁布政使脱去官服,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听说颜家和平亲王府的那位关系密切,老爷就这么把颜知府给抓了,会不会得罪了那位?”
袁布政使满脸不在意:“萧烨阳在地方官员眼中,身份还算贵重,可咱们袁家背后可是有德妃娘娘和五皇子、二公主呢,还需忌惮他不成?”
袁夫人:“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皇室子弟,不好闹得太僵。”
袁布政使冷哼了一声:“我抓颜致高那是按规矩办事,他丢了军粮,就是闹到皇上那里去,我也是不怕的。”
说完,见袁夫人似乎还想说什么,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萧烨阳离京多年,不管是和平亲王,还是和皇上,关系都亲近不到哪里去,你就别在这瞎操心了。”
接着,嗤笑了一声。
“之前平亲王扶正马氏,萧烨阳都不敢回京闹,可见是个怂包,这样的人,哪怕是皇室子弟也不足为惧。”
“他不是和颜家关系好吗,我这都将颜致高抓了一天了,可他连个人影都没有,也没派个人过来询问,这要么是忌惮我袁家,要么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和颜家交好。”
“好了,这些天收缴军粮可把我累坏了,我今晚去水姨娘那松快松快。”
说完,也不等袁夫人有什么反应,就大步离开了。
看着走远的丈夫,袁夫人眉头紧锁。
这时,袁芷蕾来了正院,见母亲独坐着出神,上前问道:“母亲,父亲又去水姨娘那里了?”
袁夫人让女儿坐下,并没有多谈府中妾室的事,这些年她早已看淡了,老爷是个好颜色的,水姨娘刚被蒋参政送过来没几个月,正是新鲜的时候。
“你来可是有事?”
袁芷蕾蹙了蹙眉头,母亲虽没回答,可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不过身为女儿,她也不好多说父亲房中的事,便开口说了来的目的:“母亲,我听下人说,颜家大公子数次求见父亲,都被父亲拒之门外,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虽说颜知府弄丢了军粮,可他的罪还是得皇上来定,而且,颜知府在中州百姓中颇有口碑,父亲现在做的如此不留情面,怕是会引起非议。”
“女儿实在不懂,父亲为何要这般做?”
袁夫人叹了一口气:“你父亲就那性子,咱们家二月举办接风宴,中州所有官员全部都来了,唯独颜知府缺席了,你父亲觉得他没把袁家放在眼里,如今有了机会,可不得出气了。”
“再来,颜家和萧烨阳交好,小时候萧烨阳在皇宫里可没少欺负五皇子,有一次把五皇子打得在床上躺了足足大半个月,这事你父亲一直记着。”
“萧烨阳是平亲王的儿子,你父亲不好直接对付他,可颜家就没什么顾忌了。”
“还有就是蒋参政前些日子找过你父亲,提到了颜知府发现了一种高产吃食,叫什么土豆,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功,你父亲就起了心思。”
“你也知道,自从皇上祭祖时受了重伤,如今入了朝的几个皇子就争得厉害,你父亲是想把五皇上献给五皇子,想让增加他在百姓中威望。”
袁芷蕾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母亲,蒋参政告诉父亲土豆的事,分明是别有用心,这些年,咱们家和蒋家虽说井水不犯河水,但蒋家也完全没有理由帮咱们家呀,尤其是如今皇后还抚养了马嫔的儿子,蒋家就更不希望看到别的皇子出色了,父亲可莫要上了蒋参政的当。”
袁夫人也是忧心忡忡的:“你我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可你父亲却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妥,没了你祖父祖母的约束,他是越发的随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