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述再次点点头。
这回姚简下黑手,她按他伤口的手指大抵是因为激动,像要按出姚述伤口后血淋淋的肉,他正点着头呢,被疼地登时发出“嘶”地一声。
“这便宜咱们以后不占了,我都替你疼。”姚简有点儿心疼。
“为什么他们要揍你啊?”她惊讶地看到她们班忠厚老实的班长也在其中,先不说他怎么和那群不良少年混到一起去的,他妹不是对姚述有意思么?
哪有打自己未来妹夫的。难不成这对兄妹因爱生恨要把姚述给毁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多强烈的爱憎情仇,他过得可比她刺激多了。招了朵朵烂桃花。
姚述泛泛地听着姚简的猜测,强忍笑意:“你想象力真丰富。”
“那不然能是因为什么?”她实在猜不出。姚述也不说,她一刨根问底,他就转移话题,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行了,你帮过我,我也帮过你,咱们俩算扯平了,”姚简从校服口袋里翻出一一支创可贴,她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但贴在姚述额头上恰到好处,她把他伤口都给摸肿了。
“说好了,我往后就不帮你拎包了,你也不用提前到学校……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上学才这么干的?算了,我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
她以为姚述要反唇相讥,但他扶正额头上的创可贴回答她:“是。”
姚简口干舌燥,她觉得姚述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无形之中她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说不上怎么回事,但她罕见地不想刨根问底了。
“有那时间多睡几分钟多好。”
姚述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他才对她说,但说的话和她的问题南辕北辙,月色下姚述双眼如同烟波渺茫的母亲河,波光粼粼,像别有深意:“你不问问我怎么招惹上他们的?要是我不占理呢?你不是要公道么?”
姚简讪讪道:“公不公道的,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挨揍吧。”她是看多了快意恩仇的武侠故事,对“公道”有迷之执着。但姚简对家人的容忍度盍值和对外人的容忍度盍值是不同的。
她甘愿为了家和万事兴调整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只要不太过分,忍了就忍了。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巴不得我挨揍。”
“谁说我讨厌你的?”
“那你不讨厌我,你喜欢我么?”姚述口吻认真,他说这个话就不像个青春期小孩儿了,像电视剧里那些千锤百炼对感情失望又期盼的中年人。
“你一小屁孩儿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她揉揉姚述的脑袋:“我看你是学习学傻了,咱们俩之间能用喜欢来形容吗?应该是肝胆相照。”
姚述抓住了她无所适从揉着他脑袋的手掌,月影披撒在他眼角眉梢,他重申一遍,口吻不见半分玩笑意味:“我不想和你肝胆相照,我想问你你喜欢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