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弥漫的医院。
连排座椅旁那面蓝色墙壁上,挂着一块硕大电子屏,其上走马般闪烁的红色名字滚动着,姚简排在第六位。
到她时主治医生王大夫忙里偷闲举起水壶浇了浇摆在桌前的多肉,见她进门,推推架在鼻梁中央的银丝眼镜,用专业淡薄的口吻问她多大?问出年龄后又问月经多久没来了?在家测了吗?
姚简出门前只喝了一碗公寓旁小店售卖的红豆粥,粘稠的粥体好似糊在她嗓子眼,她说一个月,测过了,是一条杠。
大夫看着化验报告咦了一声,你身体很正常啊,最近有没有熬夜?饮食呢?我能理解现在你这么大的女孩儿都不想意外怀孕,怕耽误事业。这样吧我给你开中药,你回家调调气血,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你看,你这脸色就像忙工作忙的,调理下月经,喝一个疗程就差不多了。
姚简结果药单瓮声说了句谢谢。
离开妇产科王大夫科室后,找了个安静的墙根,默默地分辨龙飞凤舞的大夫字迹,很快将药单放在随身包里。轻盈地像缕没重量的魂,面无表情地坐回等待区放空。
周围人来人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人群中有人怪腔怪调地埋怨,单位职工体检为什么要选在离市区这么远的保健医院?
姚简条件反射地被声音吸引,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大惊小怪、堆放在拐角处的不锈钢制床架被挪走后残留的划痕声,缓缓转头望去。
正迎上职工人群中李继红怀疑又小心翼翼的目光。
“上次怎么走的那么早呀?”李继红带着讨好意味的腔调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儿。
“对了,你不舒服。”李继红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又说:“你走了以后没一会儿姚述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