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简的笑脸还在,可她却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看样子很可怜,像是为了获得尊重、脸面而绝望地难以自持。
跨过积雪,十字马路的人行道宽敞地刷成银白,僵直着铺满阳光,她问着拒绝向她提问,却仍然跟随她亦步亦趋的姚述。
她问他,连牙齿都在抖,“你是不是因为上回我跟你的话,你觉得我轻浮了?觉得我配不上当你姐。”
姚述不再和她走了。
两个人都停在原地,在人行道的最中央红灯来的突然。
终于他说,“我没这么想过。”他停顿些,似冥思苦想在斟酌用词,不断地用苍白地语言重复着,课堂上学来的词藻通通不管用,没有词汇能用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不满、忧愁。
姚简竭力表现地越热络越勤快,就显地她越虚伪越圆滑。像是眼睁睁见证她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么难受。
晨光最旺穿破云层,湿热而苍白,却在姚简拧紧的眉毛上投下一轮阴霾,他最终垂下头看着她等待时宁静的脸:“我只是没什么能和你说的。”
汽车轰鸣而过激烈迸发出雾也似得烟,尾气如同除夕夜即将炸开在天际的烟花,缭绕氤氲,灰蒙蒙地刺鼻难闻。
姚简像发病似地浑身颤抖,在绿灯亮起的那刻挺胸抬头地穿过人行道,不再是低人一等的讨好,她凶狠地走着,像被他亵渎了自己纯真感情那样猛地甩开姚述猛地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
声音中也不再带有小心翼翼的惧怕,在这条因为积冰而显地陡峭的马路上,转过头来看姚述。
不再像看自己弟弟,反而像看个陌生人,她深恶痛绝怒气冲冲,终于被他这些天来的态度惹毛了。
“姚述,我不懂你。”
腔调里是少女的好胜和极端,有人回头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