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霖曾经以为自己才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可现在来看,这一切的牵引绳一直就牢牢地握在封月的手里。
她严霖,不过就是封月手里那隻,目无下尘眼高于顶的犬。
……
傅思雪接到严霖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工作室里画设计图,所以得知严霖在燕京那个最有名的酒吧时,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画稿子画得走火入魔了。
不过联想起之前严霖对她提过的离婚的事情,她心里隐隐又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所以她挂了电话就连忙抓起一件外套赴约去了。
傅思雪一到酒吧,就被侍应生领着去了严霖所在的包厢。她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酒味。
看着桌上三三俩俩摆放着的酒瓶和靠坐在沙发上明显就是喝了不少的严霖,傅思雪觉得自己的猜想可能成真了。
她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侍应生,然后打开了包厢内的灯,默默坐到了严霖旁边。
严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单手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灯光有些刺眼。”
傅思雪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灌了一口,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这才问道:“离了?”
“嗯。”严霖直起了身,目光就那么落在桌面上的酒瓶上,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说给傅思雪听,“她生病了,要一直保持好的心态好好休养,我不希望她再生气动怒了。”
傅思雪皱起了眉头,她先前可不知道封月还生病了,到底是什么病能让严霖退步签下离婚协议书。
“她生什么病了?严重吗?”
“嗯,脑癌早期。”严霖眼尾有些红,声音也有些嘶哑,“是会死人的那种严重。”
封月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个病才离她而去的。
“……我去!”傅思雪一仰头将自己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妈的,月亮这十几年受了多少苦啊。”
傅思雪本是想吐槽严霖这十几年对封月做的那些不是人干事的情况,但斜眼看了此时的严霖一眼,又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无声的折磨,才是严霖此时心里的煎熬。
“我说,”傅思雪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颓然的严霖道,“你该不会就这么放弃了月亮吧?”
严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然后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不会放弃的。”
“这才对嘛。月亮这么些年吃了这么多苦,也该是你主动追着月亮跑了吧。”傅思雪伸手敛开自己脸颊旁的发丝,“你们俩现在,女未婚女未嫁,追求什么的,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