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吴良心中反倒痒痒了起来,越发想要尽快去探一探这传说中的“罗布泊文明”与“楼兰文明”。
吴良随即又故意问道:“不过如果只是前往鄯善国的话,你还是能给我做个向导的吧?”
“凉州玉门关与阳关有许多来往与鄯善国之间的商队,若是将军肯出些钱财,还能找到一些精通多种语言的当地人来担任向导,那些人只会比婢子更加合适。”
方琼却又答非所问的道。
“你看起来似乎非常抗拒回到鄯善国?”
吴良接着问道。
“那是婢子第一次杀人的地方……”
方琼低下头轻声说道。
“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你就算回到鄯善国,也未必还有人认识你,更未必有人追究于你。”
吴良继续说道,“所以这个理由不成立,你究竟在抗拒什么?”
“将军恐怕是想去寻找那些木桩圆阵吧?”
方琼迟疑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吴良的眼睛问道,紧接着却又换了一种方式试图回避吴良的问题,“婢子虽不知将军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将军如果是对‘魇昧术’感兴趣的话,婢子可以将婢子所掌握的一切都交给将军,包括那奇药的配方与变形的咒语,只是如果将军要去寻找那些木桩圆阵的话,婢子就实在帮不上忙了,婢子也劝将军最好收回这个危险的想法,那片大漠时常刮起吃人的沙暴,哪怕经验丰富的商队进入其中亦是九死一生,将军如今衣食无忧又身居高位,可莫要与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啊。”
“你究竟在抗拒什么?”
吴良却是丝毫不受影响,面色一变沉声喝道:“我有理由怀疑你依旧对我有所隐瞒,你在那些木桩圆阵中肯定还遭遇了其他的事情,是也不是?”
“婢子怎敢!”
方琼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恐惧,终是转口又道,“婢子只是好言相劝,若将军执意要去,婢子想拦也拦不住,不过婢子的确无法再找到那些木桩圆阵,请将军恕罪。”
她现在已是有些后悔。
后悔方才为什么要对吴良说的这么详细,原本她只是想将自己的悲惨经历说出来,同时又将那“魇昧术”的来历解释清楚,一方面可以对吴良展示诚意,另一方面亦可尝试是否能够激发吴良那可能极度匮乏的同情心,从而免受那“生孩子”的恐怖刑罚……万一呢?
结果没想到吴良根本就没有像个正常人一样将重点放在她的悲惨经历上面,而是完全没有丝毫同情心的揪住“木桩圆阵”的事情刨根问底,简直非人。
偏偏在“木桩圆阵”的那番遭遇,正是她永远都不愿再回忆起来的噩梦。
更不要说故地重游,她便是宁死也不愿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
除此之外。
方琼也终于对吴良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疑问,她实在想不出吴良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会对那“木桩圆阵”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那地方距离此处起码得有几千里,又处于天灾不断的大漠之中,还有那梦魇一般的可怕事物……总之,但凡正常人听到她此前的描述,应该都不会像吴良一样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前往意愿吧?
这世上难道还有人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不成?
“看来不生一回孩子,你是断然不会与我坦诚相见了……”
吴良知道如果不再给她些压力,恐怕很难再问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于是终于不再与她废话,眼神冰冷的喝道,“既然如此,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