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钻入鼻腔之内,吴良依旧目光冰冷,开口反问道。
“呵呵呵,你记性真差,我似乎已经与你说过,甄宓不过是我的弟子罢了,你就算杀了她也不能伤我分毫,只会令自己白白丧命。”
甄宓亦是冷冷笑道。
“话是如此不错,不过我还清楚的记得,你此前令甄宓顺从可费了一番周折,如此千年难遇的合适弟子怕是不太好找吧?”
吴良顿时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姿态,反唇相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仙,而我只不过是乱世之中的无名之辈,自然不敢奢求能够将你杀死,只要此举可令你得不偿失,我便已经是大赚特赚了。”
话至此处,吴良终于可以确定,甄宓虽是涂山女娇的出马弟子,但依旧是被杀就会死的肉体凡胎,因为甄宓的话已经等于变相承认了这一点。
他赌对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
甄宓则随即陷入了沉默,如此沉吟了两三秒之后,这才语气缓和的开口问道,“我如此待你不过是欲提携于你罢了,你非但不识好歹,竟还对我反戈相向,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人,又究竟意欲何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如今我只有一个要求,放我与玉田离开!”
吴良正色说道,“若你答应,我可以保证不伤你这弟子一根汗毛,亦不会将你的事情传扬出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否则我便只有与你鱼死网破了。”
“你不是流民。”
甄宓却又自顾自的说道,“流民之所以会成为流民,除了时局所致,与心中的胆怯、懦弱与私心也不无关系,也是因此这天下才能成为一家的天下,才能由少部分人去统治大部分人,这是大多数人的本性,本也无可厚非,但这样的流民,断然无法拒绝我给的好处,更是断然生不出此等破釜沉舟的气魄,所以你绝不是流民!”
“废话少说,一句话的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吴良又将削刀的锋刃压近了些,语气不耐的问道。
“我早应该想到,生为‘七杀格’命格的人天生反骨,又怎会到了你这般年纪依旧还是个一事无成的流民?”
甄宓接着又继续凝神说道,“我所知的那些生为‘七杀格’命格的人中,要么根本活不到这个年纪,要么便已显山漏水,更何况你还身怀‘御水法’秘术,与‘文命(大禹)’那死人殊途同归,因此你恐怕非但不是流民,如今还已经取得了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势,而你之所以隐藏身份扮作流民潜入甄府,恐怕亦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是也不是?”
“……”
甄宓的推测都说中了,然而这番话听在吴良耳中,却有那么点魔怔一般的狂热,似是不教她把话说完,便没有办法去谈正事,哪怕用性命相胁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