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自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反观后世考古界对徐福的评价,其实也并没有明显的褒贬分界,只认为某种意义上讲,徐福不仅可以算是人类驾驭海洋的历史第一人,也是开启天朝与倭国文化交流历史的第一人。
吴良此刻也并不打算评判徐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如果这种说法属实,那么站在面前这几个徐福后人的角度去看待此事,他们与他们的先母便的确有对徐福不满的理由,在他们眼中,徐福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而且明显还不只是骗了一个姑娘……
“你们的先母呢?”
吴良又看向了其余两人,开口问道。
“回太史的话,皆是如此。”
其余两人亦是施礼答道,“而且据我们祖上流传下来的说法,受到徐福欺骗的其实并不只有我们三家的祖母,只是有些还未怀上身孕,有些则在这数百年间断了传承,到了如今也就只剩下我们三家罢了。”
“……”
听到此处,角落里巫女呼两道柳眉亦是微微簇起,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徐福显然不是她心中认识的那个秦之徐君。
作为倭国的神社巫女,她侍奉的神社便是秦之徐君所留,侍奉的神明也是秦之徐君这尊祖神,那是她的信仰,同时也是整个倭国的信仰。
而这些事情,无疑是在她心中那尊至高无上、完美无瑕的祖神身上涂上了污点。
所以她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否则那便意味着信仰的动摇,她将没有资格作为巫女继续侍奉神社与祖神。
而之所以没有立刻开口反驳。
则是因为她暂时还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担心贸然开口非但无法说服众人,还会令她心中的祖神更加蒙羞。
“……”
吴良亦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比他想象的还要渣,广播种不负责可还行?
如此沉吟了片刻,他才终于整理好了凌乱的思路,接着问道:“可否请三位介绍一下你们先母的家世?”
“我家先母家中原本便是崂山之下的渔民,当年徐福来此修建蜃楼,将我家先母家中的男丁征召前去帮工,我家先母时常前去送饭,后来便结识了徐福。”
“我家先母家中本是北海的木工,亦是受到征召前来修建蜃楼,于是随父亲一同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