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一个妇人眼见自己的孩子被带走,尤其听到孩子哭喊着娘亲,终于还是无法保持冷静,扒开众人便要冲出。
“拦住她!”
那个拄拐的老者当即喝道,立即有几人将其强行按住。
那妇人奋力蹬着腿,浑身都是土灰,哭喊着对老者叫道:“金叔,不能教他们把我的孩子带走啊,狗儿就是我的命,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金叔,我们平日里什么都听你的,这时候你可不能不管不问啊!”
“收声!妇人之见!”
老者瞪了她一眼,这才抬眼望向渐行渐远的瓬人军,有些后怕说道,“这回碰上硬茬了,不过此人倒也并非大恶之人,只是比我们更恶一些罢了,否则此刻咱们恐怕已经没机会喘气了,因此我敢断言,接下来只要我们不再招惹于他,他便不会为难我们。”
“那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办?”
那妇人终于停止了挣扎,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问道。
“我的孙儿不是也被他抓走了么?”
老者反问了一句,“他既然没有对咱们动手,那么应该也不至于对稚童动手,他要防的不仅是咱们,更是咱们上了山的儿子和男人。”
说到这里,老者抬手指了指郁洲山的方向,继续说道,“此人已经察觉了咱们与郁洲山的联系,他不简单呐。”
正说这话的时候。
“金叔。”
一个人自城内穿过人群来到了老者身旁,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朐县县令邴立,邴立显然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颇为恭敬的对老者说道,“此人唤做吴良,乃是朝廷册封的太史令,我看过了他的印绶。”
“太史令?”
老者蹙起了眉头,“他方才说来此只是为了探查一些史实,查完之后便会离去,看来此时倒是真的。”
“啥是太史令?”
有人忍不住问道,不是这个时代文盲率极高,不懂也正常。
“便是专门记录与撰写史书的官员。”
老者此刻脸上已浮现出一丝轻松之色,回头对那女人与众人说道,“大伙可以放心了,史官皆是秉笔直书、不畏强权的正直之士,我可以保证,他绝不会残害咱们的孩童,此举应该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左右逢源邴县令
“为何史官便一定是秉笔直书、不畏强权的正直之士,史官也是人,难道便不会有例外么?”
又有人不解的问道。
想到吴良方才的所作所为,尤其是趁他们不备竟将他们的孩童捉了当做人质,能够做出如此行径的人,令他们实在难以将吴良与“正直之士”四个字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