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者见吴良旁若无人的进来,亦是率先发难道,“护院!护院何在?怎么什么人都敢放进议事堂,还不速速进来将他拿下!”
“别喊了别喊了!门口的护院已经被我的人放倒了,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吴良回过身来冲那名老者摆了摆手,和颜悦色的道,“你问我是谁,我便是你们方才一直叫嚣着要当面对质的人,不过我现身可不是来与你们对质的,只因我尚有要事在身,实在无法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工夫,因此出来与你们说道说道。”
方才这些人的最后一句话正是要求吴良这位“高人”前来当面对质,吴良立于门外自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你倒先说说,你因何断定袁本初必定败于曹孟德之手?”
有一个人立刻就这之前的问题问道。
“你没听清我说什么么?我现在很赶时间,没工夫与你们谈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吴良当即瞪了那人一眼,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非常简单,愿意迁去兖州的便与允嘉一道,不愿意迁去兖州的留在乐安国便是,无非便是分做两个家族分支罢了,这放在其他家族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日后等战乱结束,若是大伙相安无事,依旧可以汇合在一起使得闻人家更加强大,若是有一方遭遇不测,闻人家也不会因此断了传承,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何必吵吵闹闹争论不休。”
此话一出,立刻又引起了闻人家众人的不满,纷纷大声怒斥:
“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何资格在我们面前说三道四?”
“闻人家的事情岂容你一个外人做主,真当闻人家无人了么?”
“若你识趣便速速退出议事堂,此事我们或许可以不再追究!”
“家主,允嘉,你为了分家竟要勾结外人么?”
“……”
吴良方才在外面也听到了“分家”二字,心知这些人闹事八成便与分家有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闻人家净身出户,他们恐怕举双手欢送都来不及,但若是闻人家想要分走一些家产,那便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安静!”
吴良忽然喝了一声。
待闻人家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他才终于从怀中掏出印绶,展示着看向众人道:“其实我还有另外的身份,我不但是当今陛下亲自册封的太史令,还是曹公亲自册封的中郎将,早前我还被封做庸丘候,治下有数千食邑,除此之外,你们口中那允嘉的情郎也是我……当年我收拾那寿曹道的侏儒天师时,你们当中有些人应该在场吧,怎么这么快就将我忘了?”
“?!”
面对吴良的忽然装叉,闻人家众人亦是始料未及,一个个瞬间没有了声音。
太史令还好说,重要的还是中郎将与庸丘候,一个是实打实的兵权,一个则是士族门阀都难以企及的身份地位,两者加在一起,便是这个时代那部分最有钱也最有权之人的象征。
莫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闻人家,便是那些个早已闻名于世的名门望族,遇上这样的大老也必须得给些面子,决不能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