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得益于曹昂与曹禀偶尔与她说起的那些吴良的事迹,以至于在这丫头眼中,吴良虽不常上战场,但在战场是却是无敌的存在,那些训练有素的军队尚且如此,何况这一干乡间的愚昧山民?
“总之,若今夜果真发生我担心的事情,虽不必刻意对他们的留手,但若是能够以雷霆之势擒贼擒王,在最小的杀戮之下解决纷争,亦不必赶尽杀绝。”
吴良又道。
“公子说的是方才那个老者?”
杨万里问道。
“正是,从始至终都是他在与我交涉,其他的村民则没有人轻易靠近,就连那些稚童也极少有人凑上来,不难判断他便是这个村子的首领。”
吴良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
“冬冬冬!”
房门忽然响了起来,门外传来瓬人军兵士的声音:“公子,院外来了一个抱着孩童的女子,这女子神色慌张,此刻跪在门外不停的磕头请求我们收留,我们怎么劝死活都不肯起来。”
“什么情况?”
杨万里闻言已经站起身来,上前开门对那兵士说道,“这女子什么来头,也是村子里的乡民么?”
“看样子应该是……”
那兵士答道,“她披头散发满脸污迹,穿的破破烂烂,脚上也没有鞋子,肯定走不了多远的路,而她怀中的孩童看起来则应该只有几个月大,裹在一件破衣裳里哭个不停,可那女子却像是怕这哭声被旁人听见一般,死死捂住那孩童的口鼻,我看那孩童小脸都紫了,若是再捂下去只怕要出人命,这才连忙进来禀报,否则我又怎敢拿这点小事打扰公子。”
“这……公子。”
这是杨万里也不好说擅自定夺,只得回头看向吴良。
“我去瞧瞧。”
吴良终于放下碗快,起身与众人一道走了出去。
这个小院并不大,没几步便已经来到了院门处,果然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请求收留。
一边磕头她还在神色慌张的四处张望,眼中尽是恐慌与不安,而那孩子也的确如兵士所说的那般,此刻小脸已经被捂得犯紫,而那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却又处于那种既心疼又恐惧的复杂状态之中,急的眼泪在满是污迹的脸上哗哗直流。
另外。
吴良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这个女子的双手虽然满是污迹,但却绝没有那种常干农活的夫人该有的粗糙……这年头乡间的女子也要顶半边天,就算干不了那些特别重的体力活,却也是必不可少的劳力,因此手绝对不可能不粗糙。
还有她那双没穿鞋子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