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得知老婆是o的醋溜野猪。
江以归身体不好,这个年纪的孩子爱玩爱吃的习性却一个不少。可是爹爹太忙,本来只有柳暄叔叔时不时来陪自己玩,现在又多了个小哥哥。
虽然小哥哥看上去不太聪明,每次来都被小啾发现,但他会给蓁蓁买好吃的,蓁蓁也喜欢他。
江以归想到这里点点头,朝青冥甜甜一笑,捧着他刚买的桃酥咬了一口。
她一块还没吃完,那边门又被人推开了,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
“蓁蓁宝贝,看爹给你又带了什么好吃的——”
“姓柳的你他妈有毛病吧,这么喜欢给人当爹你倒是去打名剑大会啊!”
柳暄绕过怒气冲冲的凌雪,走到江以归跟前把怀里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山脚新开的一家饭馆请了个江南来的厨子,我一想啊,咱们蓁蓁不是喜欢吃桂花糕吗,赶紧买来了。”
说着,他朝青冥得意地挑了挑眉。
“迟早的事,我提前喊下怎么了。”
“……滚出来,我们去外头打。”
江洲月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看见了熟悉的刀光剑影。他叹了口气,颇为头疼地揉起眉心。
小啾在他肩上扇着翅膀:“孩子他爹,打起来啦!孩子他爹,打起来啦!”
江洲月轻轻抚过它的脑袋。
“别在他面前乱喊了。”
“啾!”
“你说那姓柳的是不是卑鄙无耻?江洲月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就知道占口头便宜!”
“这话你已经说过不下十回了。”
医馆内,药宗弟子桑芷正在挑拣药材,青冥趴在她身后的长桌上哀嚎,又在翻来覆去说他的辛酸追爱史。他追江洲月有多久,作为负责江洲月的医师的桑芷就听了有多久,为了拯救自己饱受折磨的耳朵,桑芷头也不回地打断了他。
“与其在这骂柳家小哥,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让洲月答应你吧,听说你白天和他告白又被拒绝了?”
“……他下次一定会答应我的。”
桑芷无情揭穿:“你前三十一次也是这么说的。”
“桑芷姐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比那姓柳的年轻,长得也比他帅,武功更不用说了,我可是我们台首亲自夸过的。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可能死得早,但我们凌雪有抚恤金,加上我这几年出任务的奖金,当老婆本也挺拿得出手……”
桑芷叹了口气,转身打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青冥。
“好了,这些事改天再说,我还要给洲月调配新的药。”
青冥一听,也不再继续表演了:“怎么了?原来的药蓁蓁吃着不好吗?”
桑芷将药材铺在油纸上,根据手记挑拣起来,漫不经心回道:“不是蓁蓁,是洲月。有几味药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正好他雨露期快到了,我提前帮他——”
青冥忽地开口:“你说什么?”
桑芷抬眼看去,微一挑眉:“他前些年不要命地接隐元会的悬赏单子,要不是底子不错身体早垮了。此番既来了药宗,我一并帮他调理着。”
青冥依旧面无表情:“后面一句。”
他生得一张好看的脸,却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只不过平日爱笑淡去几分锐利。此时整个人冷了下来,黑沉沉的瞳孔一眨不眨,即使白天也令人遍体生寒。桑芷一顿,这才对眼前人凌雪阁杀手的身份有了实感。
“我说他雨露期快到了……”她话音突然停住,想起青冥一直以来对江洲月的态度,忽然轻吸了一口气,随即犹豫地、小心翼翼地补完了后半句——
“他是地坤,蓁蓁是他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青冥不仅是不知道,他甚至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
阁中同门大多为天乾与中庸,中庸较为稳定,多执行情报伪装相关任务,体能更强大的天乾则负责刺杀。青冥与地坤接触不多,但在外执行任务时或多或少也见过,印象就是大多模样秀气温柔似水,不管哪一条、不管哪一条都和江洲月不沾边。
江洲月一定上高速啊啊啊。
沸腾的药罐咕噜咕噜冒着气泡,顶开罐盖一声闷响。江洲月熄了炉火,将药汁倒进小碗中。
江洲月这几年为了杀人赚取酬金几乎在疯狂地透支身体,打听到北天药宗所在后跋山涉水去往北地,整个人已近强弩之末,要是再晚一点,说不定他比江以归更早支撑不住。最近他的信香越发淡了,江洲月还觉得是件好事,可桑芷替他诊过脉后却皱起了眉头。
「上次喝了药还好吗?」
「挺好——」
江洲月被她瞪了一眼,只得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不太好,那药只压制了两天,后面就对我没用了。」
桑芷忧心忡忡:「我已经加重过药材了,怎么还是没用呢……等一下,你之前怎么没说,那你上次雨露期是怎么过的?」
江洲月轻咳一声:「就……熬过去的。」
桑芷一听,轻吸了口气,恨不得像教训师弟师妹那样提着他的耳朵狠狠训斥一顿。她狠狠瞪了刀宗一眼,交待他先别再喝药,若有事就来医馆找自己。
江洲月满口应下,可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眼看天色已晚,可周身却逐渐涌起若隐若现的幽兰花香,江洲月不由得头疼起来,端着那碗药踌躇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打算仰头喝下。
就撑一晚上……应该不会有事。
“……咳。”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江洲月手一抖,几滴药汁溅到了手背上。
他转过身,凌雪弟子正站在门口,一只脚踏过了门槛,显然是刚打算进门就闻到了地坤的信香,一时惊得另一条腿都不知道往哪里迈。他和江洲月对视了一下,咬了咬牙,提脚走进房里,顺带掩上了身后的门。
关门后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青冥毕竟是个年轻气盛的天乾,眼前又是自己的心上人,一时被勾得气息不稳。江洲月立刻脸色一白,后颈的肌肤逐渐发热,心却越来越凉。
幸好场面还可以控制。他这些年雨露期都是一个人撑过来的,一时半会儿还能维持清醒。江洲月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静:
“你过来做什么?”
青冥从进屋后就低着头不敢看他,也就没有察觉刀宗的异样。
“……我看你白天离开的时候好像生气了,就想过来问问。”
“嗯,我当时是有点生气。”江洲月顿了顿,“但现在已经气消了,你先回去吧。”
青冥猛地抬头:“可你现在明明——天这么晚了,我走了你要怎么办?”
“我喝这个。”
江洲月指了指桌上的药碗,一派轻描淡写的口吻。
“桑芷给我配了药,喝完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还是先——”
瞳孔倏地一缩,江洲月后半截话语戛然而止。
天乾的信香释放得很快,顷刻填满了整个屋子。
青冥的信香是和本人性格完全不同的冷淡霜雪,却是如出一辙的凛冽。他分化初期不知该如何控制,没少为此和同门弟子打架。
他难得这般安静,低下头无言地看着江洲月,身后月色透过窗花勾勒半边锋利轮廓,比江洲月记忆中的成熟,也更硬朗。只是这信香却一点没变,熟悉到令江洲月一瞬间有落泪的冲动,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双腿似乎在轻微颤抖,颈后腺体也烫得发疼,江洲月强撑着没有跪在地上。他下意识握紧腰侧的刀,冰冷触感堪堪令理智回笼。江洲月深吸一口气,偏头避开青冥灼热的视线,哑声道:
“……你出去吧。”
“桑芷姐说了,你的身体不适合再喝药。”青冥走近一步,似是知道自己现在凭借信香靠近对方的行为有多不齿,在看到江洲月惨白的脸色后微一犹豫,又停下了,“我可以帮你……我是说,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帮你暂时压制一下,让你这两天不那么难受。”
“我不需要……出去!”江洲月猛地提高了声音,一转头却看见凌雪的眼神直白又热烈,隐隐带着几分祈求,令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又荡然无存。
江洲月扣在刀鞘的手指一根根收紧,声音发涩:
“抱歉……但你真的不用做到这样。”
“可是我愿意啊!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帮你,为什么不行?”
这番话太过熟悉,江洲月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茫然。
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青冥,要更年轻些,也更嚣张些,在自己答应表白的下一秒,一个吻就落在了唇上。
江洲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反应过来后提着刀追了他半座山,前头凌雪在狂奔,后头小啾在大喊“耍流氓啦”。江洲月实是恼羞成怒了,刀气不管不顾地乱劈,十六岁的少年侧身躲了一式孤锋破浪,大笑喊道:“你都答应我了,我亲你一口,哪里不行!”
他说得理直气壮,只是春光太盛,红透的脸颊无法遮挡。
江洲月回过神,眼前的青冥还在等他的回答,明明说着强硬的话,神情却紧张得要命。
他闭上眼。
“……好。”
这下换青冥愣住了。
也许是没想到刀宗会突然答应,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了一肚子说服对方的话,愣是又憋了回去。江洲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睁开眼却看见眼前人低着头涨红了脸,不由得失笑。
“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我……我当然知道。”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往前迈了一大步。青冥这两年身量拔高不少,刚遇见时甚至只到江洲月下巴的少年,如今已经比他高上半个头了。
江洲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冷冽霜雪拥了个满怀。
凌雪抱得很小心,连呼吸都放轻了,似是怕自己杀惯了人的手掌握不好力道,稍微用点力就会把江洲月弄疼,丝毫不记得怀里人是个同样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刀客。江洲月忽然动了下,青冥赶紧收紧手臂,生怕他临时反悔又要拒绝自己。
谁知江洲月伸出手,勾住他脖颈上的挂绳,顺着衣襟轻轻扯出了一样挂坠。
“……这是什么?”
青冥低下头,一枚蓝色羽毛正躺在江洲月掌心。
“我也不记得了……”青冥得过且过惯了,可既然江洲月问起,他难得认真回想了一番,“几年前出任务发生了点意外,醒来后忘记不少事情,师兄说我昏迷的时候手里一直攥着这个,我想应该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一直带在身上。”
江洲月静静听着,目光始终落在那枚羽毛上,一言不发。
青冥心又提了起来,磕磕绊绊道:“要是咬疼了的话,你、你告诉我。”
他拨开江洲月颈后碎发,发烫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青冥试探性地拿手指贴了上去,指尖微凉还带着湿意,江洲月顿时一个激灵,腿一软整个人跌进了凌雪怀里。
这样恰好更方便青冥动作,他侧头贴上江洲月耳垂,温热呼吸扑在耳廓带起细密的痒,甚至能感受到说话时轻微颤动的胸腔。
江洲月迟迟没有出声,青冥犹豫了一下,怕他紧张又哄了一句:
“我轻一些。”
说罢,他低下头,咬住了刀宗的腺体。
肌肤被咬破的刹那,天乾的气息铺天盖地涌了进来,像浪潮一样将江洲月卷起紧紧包裹。江洲月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失去焦点无神地望着前方,指尖嵌进掌心勒出深深一道月牙。他忽然想起那枚羽毛还被自己握着,紧攥的手又一点一点松开,另一只手胡乱地在凌雪肩上抓了一把,揪紧他颈后垂落的红绸。
青冥长了一颗犬牙,那颗牙齿比常人要更尖锐一些。他怕江洲月疼特意放轻了在咬,可其实并没有必要。
因为那个十六岁的凌雪格外喜欢咬人,像只刚开了荤永不餍足的小豹子,一闲下来就把江洲月抵在床上又亲又咬。分明已经标记过无数次,每到射精的时候仍是喜欢叼着江洲月的腺体不放,犬牙刺破后颈渗出几滴血珠也被他舔去。江洲月发着抖,上下两处都在承受天乾的灌溉。恶劣至极的凌雪还刻意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地方,凑到他耳边低低地笑,说:
「好甜啊,哥哥。」
第二天醒来腺体已经肿得不能见人了,刀宗不得不翻箱倒柜寻出一件高领的衣服,将领子翻上来才能堪堪遮住。他这身打扮在酷暑季节颇为显眼,出门还有熟人来问。江洲月压低斗笠,瞥了眼身边忍笑的凌雪,没好气道:
「被猪啃了。」
屋中一时只有粗重的喘息。青冥埋在江洲月颈窝,胸膛剧烈起伏。他闭了闭眼,将天乾本能的侵犯欲生生压了下去,最终只是在腺体上轻轻一吻。
他既然和江洲月约定帮他暂时压制一下,那只需要做到这就可以了。
可他刚要松开江洲月,怀里人却冷不丁出声了:
“桑芷还和你说了什么?”
青冥一愣。
“也没什么了……我来之前去问过她,桑芷姐说她还在配药,这两天有天乾的信香会让你舒服很多。”
说到这他还有些心虚,毕竟打听别人的雨露期怎么看都是浪荡子才会做的事。
谁知江洲月竟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光是信香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
青冥一怔。
江洲月从他怀里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了过来,像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漂亮得要命。
青冥被蛊惑了似的,来不及思考又问:“那要怎么办?”
江洲月一松手,羽毛挂坠在青冥胸口轻晃了两下,他的指尖从柔软的羽毛尾部扫过,沿着凌雪的胸膛一路往上,最终抚上了他的脸颊。
江洲月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去床上。”
江洲月常年习武,导致他的身体并不像寻常地坤般瘦弱。
一滴汗珠顺着青冥的下颌滚落,砸在江洲月的胸上,月光为裸露的胸膛披上一层薄霜,水珠顺着肌肉淌到腹肌,随着呼吸的节奏绷紧起伏。
青冥慌乱地抹了一把下巴,被江洲月握住了手腕。他看出凌雪在紧张,比两人第一次上床那回更甚,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青冥实在有些尴尬,却忽然听见江洲月闷笑了一声,然后拉着自己的手一路往下,绕过腹前已经挺立的阴茎,来到了那处隐秘的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