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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舒捷奔驰,强劲的风迎面而来,一直奔入原始森林。
这片森林是他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像他的朋友,即使林里笼罩灰濛的薄氤,但他仍知道这些不动的朋友谁在左谁在右,谁变高谁长壮,十分清楚,深遂微白的天空中,北极星穿越树梢,彷彿告诉他从哪条路回家是捷径。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和这些不会说话的老友叙旧。
嗨,好久不见,大家好吗?」
枝上在唱歌的云雀彷彿回答他。「好。」
我不太好,我有个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对水灵灵的黑眼眸是那么清澈,那么愉悦,被父亲卖,被他羞辱,黑眼眸却没有一丝悲伤,为什么她脸上总是笑吟吟?为什么那些笑容令他心疼?
他怜惜她的坚强,被出卖的女人应该哭泣,他怜惜她的自若,被轻视的女人应该自卑,他怜惜他的善良,被羞辱的女人应该反击……
不知怎地,她觉得她是硬撑着,总有一天,她会无预警地倒下去。
喔,她不能倒下,他会慌,他会忧,自己应该救她还是任她自生自灭?
苦恼之际,深墨色的乱草里传出微弱的窸窣。
掛在右腰上的弯刀,如电光火石般快速削去乱草一半的高度。
一个抱着脑袋,发抖的男子,穿着汉袍,躲在里面。
「躲在草里想干甚么?」
「饶命!饶命!」
「血……说,你衣服上为何有血?你是谁?站出来回话。」
沙沙的草声响起,男子跨出乱草丛,脸上、身上有血花滴溅的血跡。
「我和几个江南玉商要道兰楼做生意,在前面的山头遇到杀人不眨眼的劫匪,
当时我正在蹲在草里方便……」男子边说眼泪边掉,朋友死于非命,怎不令他流下男儿泪。「一个朋友倒在我面前,被土匪从背上插了一刀,血喷道我的脸和衣服上
,我不敢出声,等他门走远,才爬呀爬到这躲藏。」
潜伏在丝路上的劫匪一项就是要钱也要命的作风,让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