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却结果,此次罗浮之行倒是异常顺利,丹恒回到列车之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刃没来纠缠他。
可惜还是没能知道镜流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在这个问题解开之前,丹恒都不能放松紧张的心脏。与鳞渊境无关,也与长乐天无关,难道是什么私事?
无论如何丹恒都想要得到答案,他不能一头雾水地活着。
因为例行维护,列车上的温度最近有所上升,夜里丹恒时常会热得把被子踢开。
这一晚也很燥热,丹恒闭着眼,额角几滴汗流进发根,只是丹恒用脑过度,即使如此也没有醒来。
如果有阵清风就好了……
丹恒只是这么想着,清风便拂面而来。紧接着是翠绿的树林,林间的小木屋,漫天飞舞的桃花,一幕幕在丹恒眼前呈现。
丹恒向着木屋走了两步,便可听见约莫五人的欢声笑语,只是听不真切,不知具体是在说些什么。
“这里是……?”丹恒喃喃道。
“这是你的回忆,丹恒。”虚空中传来无法定义音色的声音。
丹恒没想到会有人回应,“你是谁?”
那声音没有再回应他,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风声。顷刻间,哪里还有什么绿树红花,只余下暗红色的血海淹没了丹恒的整个世界。
“丹恒……看啊,这是你我的罪孽……”又是那个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但丹恒能感觉到换了人。
那声音一响,丹恒便无法控制地跪倒在地上,他抬起双手,满手的血污。
“你我的罪孽……?”丹恒重复道。
忽然有人捂住丹恒的双眼,“未必不可挽回,丹枫,无论如何有我陪你。”
这下丹恒听得真切,是刃的声音,但比刃更加温柔与沉稳。那双手缓缓从丹恒眼前移开,丹恒转头看去,世界又换了模样,烛火微微点明他们所在的木屋,窗外透进深沉冷寂的月色。
“丹枫,别怕,他们一时还找不到这里。”身后的人还在安抚着他。
“可是,”丹恒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发出声,“应星,我们还是要面对。”
应星?原来这又是丹枫的记忆。
“……我明白了。”
接下来二人没有再对话,应星从后方将头埋在丹恒颈间,“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还没等丹恒反应过来,应星拉开他的腰带,将薄纱般的外衣拉下。
这是在做什么?丹恒想要反抗,身体却一动不动任应星动作。应星的唇自丹恒颈后缓缓划过,敏感如丹恒明显感受到他伸出了舌头,对着他的皮肤一边啄吻一边舔舐。
“哼嗯……”丹恒忍不住发出令人害羞的声音,他连忙捂住嘴,眼神湿漉漉的,却不向身后的人讨饶。
这一声虽小,可应星听到了,他浅笑一声,抬起头凑近丹恒的脸。
“别害羞,叫出声,这里没有别人。”
应星的双手从丹恒最后一层衣服的下摆伸进去,一路摩挲着他白皙柔软的肌肤,最终来到胸前两点樱红。
丹恒的身体猛地颤抖,原来被触碰乳尖的感觉好似一阵电流闪过。
“舒服吗?”应星舔吻着丹恒的耳垂,想要给予他更多快感。
微寒的夜里耳畔的呼吸都显得过于炙热,丹恒仿佛被烫到般挪开头,又被应星牢牢按住。
衣衫件件褪去,应星将丹恒放在红帐后的软榻之上,自己则伏在丹恒的身体上方。
敞开的衣领露出应星健硕的身材,丹恒不知该把视线忘哪里放,一抬头便是应星深情的一双眼,挪也挪不开,移也移不走。
原来应星和丹枫还有这层关系?
这究竟是回忆还是梦……
应星温暖的体温紧紧怀抱住丹恒,二人身体交叠,难舍难分。
“唔!”突然的痛感将丹恒唤醒,他猛地睁开眼。
智库内出现了不该出现的身影,那瞳孔形如彼岸花开的男人正坐在他身旁擦拭着他的支离。
“刃?!”丹恒不禁惊叫出声。
“醒来了啊?饮月君……”
丹恒挣扎坐起身,这才发现左肩已被刺穿,鲜血汩汩溢出沾红了他捂住肩膀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
“做了什么梦?”刃不怀好意地翘起嘴角,“叫得那么浪……”
刃的声音不大,却像是揭开了丹恒的遮羞布。
“滚出去!”丹恒召唤出击云。
“别急,我很快就会走。”刃倒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丹恒看一眼左肩的伤口,“来杀我?”
“没有……现在还不是你该死去的时候。只是想叫醒你而已。”刃说得理所应当。
有这样叫醒人的吗?丹恒腹诽着。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哼……”刃这下倒是不像刚才那么自信了,“你,最近为什么经常去找景元?”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丹恒这话一出刃骤地变了脸色。
“好啊,你倒是和那小子一套说辞……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丹恒不明白刃为什么又犯病了。
刃凑近按住他的肩膀,“告诉我丹恒,为什么去找他……”
“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丹恒皱着眉瞪他。
“和我有什么关系?”刃又似发疯般狂笑出声,“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说呢,丹恒?”
刃这个反应,让丹恒也有些不自信起来,“……我不知道。”
莫非丹枫和应星曾经真的有什么关系?可看刃的反应,如果有什么关系,他为何不说,还要追杀自己?
“罢了。”刃突然放开手,“眼下还是先满足你吧?”
“你说什么……嗯!”
刃的手突然摸上丹恒腿间最脆弱隐秘的地方,“这里可是都湿透了……你梦见谁操你了,我……还是景元?”
“你别胡说八道!”丹恒甩开他的手。
“景元知道吗?你有个女人的逼……”
丹恒脸上通红,刃为什么会知道?不过景元的确知道,诞生时便在幽囚狱的他,自然会将这个龙师保守千年的秘密暴露给景元。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刃凑到丹恒脸前,“我就是知道啊,丹恒……”
刃知晓很多事,但他从来没疑惑过自己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已经遗忘了太多事。
“别叫出声,否则我就把你这口水逼展示给你的同伴看。”刃威胁道。
“你想干什么?”丹恒喉头滚动,不知要如何应对。
“把你找景元的理由告诉我,否则我就在这里上了你。”
丹恒抿抿嘴,“我找景元是想弄清我到底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就这样?”
“嗯。”
刃沉默半晌,“丹恒,我不满意这个答案。”
“就算你不满意,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果想弄清你忘了什么,为何非要找他?”
“难不成找你?”
刃无法反驳,只好耍赖,“不准再找他。”
丹恒并不打算听他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下你可以走了吗?”
刃却摇摇头,“丹恒,我说了我不满意这个答案。”
下一秒丹恒的裤子就被刃撕裂,已经从情欲中退却的肉穴暴露在空气和刃眼中,不禁又缩了缩。
刃的呼吸一窒,丹恒羞怒之下给了他一巴掌。
“阿刃,”刃捂着脸愣神之时耳返里传来卡芙卡的声音,“你该回来了。”
“呵……”
刃无奈站起身,丹恒还缩在床脚,用被子盖住他裸露着的下体。
“丹恒,我该走了……我们,下次再见。”
丹恒看着刃离去的身影,缓缓俯下身抱住膝盖,泪水无法控制地从他眼角溢出两滴。
“刃这个疯子……”他喃喃道。
刃走后丹恒仍有些惊魂未定,但这更加坚定了丹恒寻找答案的决心。
有了这次梦境的启发,丹恒想去梦境里的树林看看,如果这片树林真的存在,也许他能想起来更多。
「景元,你知道一个藏着木屋的树林吗?」
没有犹豫,丹恒向景元发送了这条信息。
然而丹恒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回信。也许是景元已经休息了吧?可按照仙舟的时间,他应该还醒着才对……
一直到列车组的其他人都起床,丹恒才收到景元的回信。
「你想起来了吗?」景元问。
「还没有,只是梦境里有一片树林似乎隐藏着我的记忆,所以想让将军带我去看看。」
片刻后景元才回信,「那你现在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随信景元附上了位置。
按照仙舟的时间,此刻应当是傍晚,丹恒没想到景元居然会在这个时间点叫他过去。不过丹恒也没多想,没多做准备便启程了。
罗浮今晚的月色很好。丹恒到时,景元坐在凉亭下,着一身单薄的淡青色长袍,手中还提着个酒壶正在倒酒。
丹恒好像从未见过景元的这幅模样——脆弱的,神伤的。
“过来,丹恒。”景元朝他招手。
丹恒在他身边坐下,“你怎么在这里喝酒?”
“几多烦忧啊……”景元长叹一声,“丹卿,你会喝酒吗?”
“曾经会喝。”
“那现在呢?”
“如果需要的话。”
“那……”景元取过一个新的酒杯,往杯内斟好酒,“与我共饮一杯如何?”
丹恒接过酒,一饮而尽。
“畅快!”景元大笑着拍手道。
“景元,我……”
“丹卿,正事一会再说吧……”景元看出丹恒的意图,他放下酒杯,将身体向丹恒的方向挪了挪。
“嗯。”
丹恒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景元却突然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让我靠一会,就一会……一会就好……”
丹恒心道他还没说什么呢,但还是任由景元靠着。
景元应该真的很累吧……丹恒侧过脸看向那团白色的毛发,不自觉取了一缕在手中。
“好玩吗?”景元察觉到丹恒把玩他的头发,笑着抬头望他。
丹恒迅速放下那缕头发,撇过脸轻咳一声,僵硬地转移话题,“你还要靠多久?”
“丹卿不想我靠着你?”
“那也不是……”
“无妨。”
景元直起身,正当丹恒以为二人的距离就要拉开之时,景元却把他拉到怀中。
“将军?”丹恒疑惑地抬头。
“丹卿不想我靠着你,那就让你靠着我,不对吗?”
景元醉了,鼻间呼出的气息带着些许酒味打在丹恒脸上。心跳得好厉害,丹恒想,无论是景元的还是他的。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丹恒渐渐反应过来,想要推开景元,景元却抱着他不撒手。
“丹恒,让我抱着你不行吗?”景元在丹恒耳边呢喃着,语气颇有撒娇的意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丹恒见推不开,只好尝试和眼前这个醉鬼沟通。
“你说呢?”景元牵起丹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觉不到吗?这里跳得这么快。”
丹恒的脑子要烧坏了,景元是在和他表白吗?
“你……清醒一点,我是丹恒。”
景元轻笑一声,“我知道。丹卿以为我把你当成了别人?”
“难道不是吗?”丹恒抬眼瞪着景元,明明都把他当作丹枫……
“如果我说不呢?”景元总算把丹恒松开,凉亭下两个人面对着面,近得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景元说:“我心悦你,丹恒。”
虽然景元带着酒意,但丹恒知道他是真心的。
“为什么?因为我是丹枫的转世吗?”毕竟他和景元的交集并不算太多。
景元盯着他许久,最终长叹一声,“也许吧,但最重要的是,你是你。”
曾经在幽囚狱看过的那个眼神,景元此生都难以忘怀。身为罗浮的将军,他本应如罗浮的太阳般耀眼,可他眼前少年的眼睛却比阳光更加明亮——是那样吸引着他。
丹恒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就呆呆坐着,甚至忘了他此行的目的。
景元在此之前幻想过丹恒会是什么反应,生气的,不知所措的,也有拒绝他的。不过这样一动不动的倒是没有想到……好可爱,想亲。
吻即将印上去的前一刻丹恒推开了他,“景元,你让我再想想。”
还好,不是直接拒绝。
“嗯,你慢慢想。只要在我还清醒之时给出答案便可。”景元没吻到丹恒的嘴唇,便牵着他的手放在嘴前,细细啄吻。
丹恒没有甩开他。景元知道,他心软了。
不过纵使景元再不舍,此刻也该松手了。以退为进,柔能克刚。太过急躁只会把眼前的人吓跑。
“丹卿说的那个树林,就在你我身后。”景元突然开口道。
丹恒睁大眼睛,想起此行的意图,也顾不上害羞,立马就向景元求解道:“这片树林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景元没给他正面的回答,“你随我来吧。”
丹恒跟随着景元,不多时便来到了他梦里的那一处木屋,只是不同于梦境,这木屋已经破败不堪了。
“这里是?”
“嗯……算是云上五骁曾经的秘密基地?那时我们常在这里聚会。”
景元的这个答案恰到好处地解答了丹恒为何会梦到这里,却也断绝了丹恒就此解决镜流所设迷题的希望。
“原来是这样……”
“这也算是重要的记忆吧。”景元说。
丹恒摇头,又点头。对丹枫来说,也许算吧,可对他来说,似乎也不算什么。
“这里真的没有发生其他事吗?”丹恒不死心道。
“……没有。”
也许是太过失望,丹恒没能听出景元语气里的心虚。
“……我明白了,多谢将军。我先回去了,还是按照我之前规划的路线,改日再来打扰将军。”
眼看着丹恒就要离去,景元还是没忍住开口提醒道:“丹恒,别忘了考虑我的心意。”
在景元看不到的地方,丹恒背对着他嘟囔着嘴,刃也是,景元也是,一个两个都这样……但他还是挥挥手回应了景元。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又见面了。”
峭壁之上冰冷如月的女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大,在刃的耳中却如雷鸣。
“镜流……你怎么在这?”刃不可思议望向她。
“你在做任务,我自然也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
镜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最近似乎不再对丹恒下手,怎么,不忍心了?”
“……只是暂时而已。”
“是么……我还当你想起来了呢。”
“想起什么?”
“呵……”镜流觉得真是好笑,明明对当事人最重要的事,怎么总要她来提醒,“你难道不知道你臂鞲的来历?”
刃愣了愣,抬手看向那臂鞲,随即便感受到丹恒又去了罗浮。
“也是,”镜流说,“忘了才好,忘了你就不会再想我们云上五骁除了你,还有另一个人对饮月君有意。”
“你!!”刃本就因丹恒去找景元之事而心焦,被镜流一激更是额头青筋直冒,他召唤出支离,紧接着便向镜流砍去。
但镜流总归是前任剑首,轻轻松松便躲下这一式。
“戳到你的痛处了?应星啊,自从加入星核猎手之后你就总是这样,明明知道什么,但从不问问自己为什么知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刃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要杀了饮月君,亲手葬送你们的罪孽……”
镜流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刃的机智渐渐消散,挥动支离朝着镜流不要命地砍。
“刃叔!”
“阿刃!”
银狼和卡芙卡见刃久久未归,急忙过来找寻,便看到这一幕。
“瞧啊,”镜流不慌不忙应对着刃的剑术,“你的伙伴来了……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镜流一转身便跳上山崖离开。
刃还想要追上镜流,卡芙卡急忙使出言灵术压制了他。
“看来刃叔得休息一段时间了。”银狼叉着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刃道。
卡芙卡也点点头,“任务交给我就好,你先带阿刃回去。”
另一边的丹恒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他刚从罗浮回到列车,心中又是忧虑又是羞涩,考虑到上次刃趁他睡觉溜时进了智库,丹恒进智库之后把门锁了起来。
「丹恒,辛苦你来一趟了。今天的事,如果有所得罪,还请你多谅解,都怪我情难自禁……」
丹恒一打开玉兆便是这条来自景元的消息。
景元真是……都分别了还在撩动他。
这只纯情如白纸的冷面小青龙少见地趴到在地铺上,抱着被子打了几个滚。
“要怎么办啊……”丹恒脸红红地盯着那条消息小声道。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向他示爱,但丹恒无一例外全部直接拒绝了。他从不觉得哪个人会是他的归处,也不相信任何人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景元分明是认真的。
丹恒还没有想好,他对景元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又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他。
丹恒想着,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丹恒?”是姬子的声音。
丹恒连忙起身打开门。
“姬子,有什么事吗?”
姬子将手里的咖啡杯抬了抬,“来给你送咖啡,我可以进去吗?”
丹恒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道:“请进吧。”
姬子微笑着走了进去,环顾了一周智库没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锁门?有不该进来的人来过吗?”
丹恒感叹不愧是姬子,也不打算瞒着她,“之前刃来过。”
姬子眉头轻皱,“是该加强列车的安保系统了。”
“没事,他没对我做什么……”
丹恒话语间有些心虚,姬子当然能听出来他的不便,于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听小三月说,你最近常去找罗浮那位将军,你们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姬子明明是笑着的,丹恒却察觉到一丝忧虑。
“没有,只是有事要找他。”
“是吗……”姬子忽然抬头,“丹恒,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你不用担心。”
丹恒觉得姬子误会了,但他没法反驳,毕竟如果他接受景元,他大概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长时间待在列车了。
“谢谢你,姬子。”
“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你随时讲,列车组就是你的家人,你不用不好意思。”
姬子这话怎么听着像娘家人似的,丹恒撇开眼睛用食指抵住嘴唇道:“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姬子你不用担心。”
“呵呵……”姬子想自己也是有点心急了,于是笑着拍拍丹恒的肩膀,“那我先走了……对了,别忘了品尝我的新品。”
丹恒点点头。姬子走后丹恒找到角落的镜子,难道他真的有这么明显吗?怎么谁都能看出他的心事?可当他看到镜子里头发乱糟糟,脸上还透着红晕的自己——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些明显。
拿梳子梳好头发,玉兆又响了一声。
「怎么不理我?丹卿真的生气了?」
还是景元,丹恒这才想起来刚才没有回复他。
「没有,刚才没看到。」
丹恒感叹还好是隔着玉兆,不然他撒谎时心慌的样子一定会暴露自己。
「那就好,我还怕丹卿一生气就不理我了……我想了想,或许改日我该去拜访一下列车组的各位。」
「为何?」
「总要给你的伙伴们留个好印象。上一次与他们见面,似乎不是那么愉快。」
「你……想来就来吧。」
丹恒靠在椅背上,这要见父母的对话是怎么回事?列车组这下好像真成他的娘家人了……
丹恒这一次打算去工造司看看。
工造司虽说是应星的主场,但据说丹枫过去曾多次造访此处,说不定能够得到什么线索。
在景元的安排下,工造司暂时为他们两个空出一段时间,偌大的工造司此刻仅余下他们二人。
“应星以前就是在这里工作吗?”丹恒有些好奇地观察这间工坊。
“嗯。”景元没精打采地回答道。有关应星,也就是刃的事,他都不想在丹恒面前说太多。
丹恒四处转悠着,突然间一个不能拿起来却可以旋转的花瓶吸引了他。
“景元,这好像有个机关。”
景元走到丹恒身后,将下巴轻轻压在丹恒肩上,“没想到这机关保存了这么多年……”
“你知道这里有机关?”丹恒下意识回头看景元,却被这过近的距离吓得往前走了两步。
景元眯着眼笑了笑,仿佛一只微笑的大猫,“知道。”
“怎么打开?”
“呵……”景元指指自己的脸,“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看景元这幅不正经的模样,丹恒不想搭理他,干脆自己研究起来。
被冷落的景元也不气馁,靠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静静等待丹恒解谜。
伴随着“咔啦”一声,一道暗门出现,丹恒惊喜道:“解开了!”
景元眉头不可见得皱了皱,随即又走上前,“那我们进去看看。”
丹恒和景元一前一后通过暗门,走过一段楼梯,推开一道木门后,里面显然是某个人的卧房。
“这是什么地方?”丹恒问。
“……应星的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居然保存到现在?而且这里看上去不像很久没人住过。”
景元抹一把柜台,“没什么灰尘,可能他不久之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