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鸥挑了挑眉,翻了个白眼——“本来我是想着——你还有不到十天就要开学了,我不应该再总是和你…”“但是,确实是我对你自制力不足…这点我道歉。”“至于对你坏习惯的纠正——可能也确实是有这段时间我尽力克制自己但是脑海里却总是有潜意识在作祟…所以在分析查阅导致你会自残的原因的时候,我下意识往性欲扭转上靠了…这也是我的私心作祟,我道歉。”路鸥本来一直循环往复做着翻白眼动作的脸一顿…总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明明他没说什么很涩情的东西…但是怎么就是感觉那么那个啊…这是在…干嘛啊……忍无可忍,害怕他继续说下去自己会想埋进被子里去,所以她出声打断了…“行吧…我知道你图谋不轨了…别再重复说一个理由了——”“但是…我的纠正方法是正确的。”唐彦将让往怀里紧了紧……下颚抵住路鸥的头,“这件事,确实能让你慢慢转移注意力的…”“或者是说——除了那次酒店之后,我们是比较频繁——”“但你确实很久没有再惯性自残了——”“也许你想说是我看得太严了…但是这段时间我想克制自己的时候,你也没有伤害自己——”“除了今天,你…摸我…我拒绝的意思似乎太……”“所以你才难受,然后想起来了之前的解压方式——才找我要东西的。”“谁说我这段时间没玩了?!我有用手的!”路鸥猛地抬头,像是抓住把柄了似的,“你的逻辑证据不足了吧~没想到我还是背着你所谓的“自残”了吧~”“你没有。”唐彦看着她得意的脸很肯定地来了一句。“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因为,不管是手指去戳——还是拳头去顶…”唐彦轻轻咳了一声,掩饰掉些许的不自然,继续道,“首先是没有血迹……其次就是无论哪一样都没有让你有条件反射的痛感。”“你又懂了~”路鸥白了他一眼,一脸任他吹的表情。“嗯。你要是玩过…一般都会留下点后遗症,就算只是绳子绑过,都会有些红肿…轻轻碰一下你就会忍不住皱眉一下的——”“肚脐里面就更别说了……你几乎都会忍不住用尖锐的东西…要是这段时间你动过手…那么搅,不仅是你会眉头皱得像…我也能摸到触感不太对的。”“哟哟哟…说得可像那么一回事了——可是,我是那么怕痛的人吗?”“不好意思啊~我可是出了名的不怕痛~”“我可是结结实实摔了一大跤都能三秒翻身,蹦蹦跳跳地离开事故现场的人——”“我可是胃痛得身子必须弯腰了都还能面不改色跑cao的人——”“我可是能一次次用刀子挑开——”“面不改色就是不怕痛吗?”唐彦拧着眉打断她的话,严肃地盯着她——“在众人面前保持状态,不让人担心,在纪律面前遵守纪律,不影响安排——不是不怕痛,是能忍痛——”“要是真的不怕痛——你就不会在我上药的时候那么抗拒了…”“路鸥——其实,你没必要把自己钢铁一般的人设立得那么好——”“你的人生又不是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你痛了可以直说,不舒服了可以请假,难过了也可以寻求安慰…”“合理的诉求可以提出,该拒绝的麻烦可以直说,想要什么——你完全可以告诉信任的人。”唐彦看着那颗随着他一句句话落下已经埋进被子里的头,他忍不住伸手上去轻轻揉了揉——顶着他的手,路鸥缓缓抬起头——泛红的眼眶里满是不认同,她近乎嘶吼出声来,“我可以信任谁?!我没谁可以信任!”“没有!…从来都没有……”声音渐弱…气势陡然消弭——这不堪一击的气势,比纸老虎还脆弱。“我。”“路鸥——”“你抬头看看我——”
“我觉得你可以试着信任我——我知道你觉得我觉得的不算……”“那你自己来试一下,好不好?”路鸥低头闭着眼——过往的一切让她对未来畏首畏尾又无为无求,恩爱无敌的父母家庭在幼时就初现端倪…她有过怀疑,但他们让她相信——结果却在一年前突然土崩瓦解,告诉她一切都已经隐藏了很久…一切都是为了她,一切都是因为她。那所谓的对她一见钟情百般合适的追求者,披着美好的灵魂伴侣面纱来一步步欺骗她,在得到她的信任之后,却在晚安之后去和她另一个ulate深情告白——被拆穿时,却怪罪到她的身上…“谁叫你情绪不稳定——把我推向她…”“谁叫你总是和我提她有多好——让我对她好感渐增——”“谁叫你斤斤计较——本来我只是想表达完自己对她的想法就收拢心绪来完成对你的承诺的……”而最为致命的可能是——在一切都分崩离析的时候,她最信任的友谊…也将她刺穿——最后只剩下一句,“还不都是你——”“因为你——”“为你——”“对不起。”“我想说…不好。”唐彦眼里的光碎开——他蛮希望她不回答他,或者是像以往调笑一样的回复他……总归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脸认真地,说不好。“…好。”唐彦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里藏着一把刀,此刻割得他生疼,但又不致命——许是一把钝刀吧,明明血肉模糊,但还是能发出声响。“不好。”唐彦一愣,正在思索着——却突然被一双手臂紧紧搂住脖子。“你刚才的好字——我不同意。”路鸥定眼看着眼神无光的人——或许很不可思议,但她或许天性如此……她生来不想看见一些人失望——亲人…朋友…以及,她已经有些信任的唐彦。“不是试着信任你——”“而是已经信任你了——只是方才我忘了…”“人总是会忽略身旁最近在咫尺的人…”“唐彦——我想,你以后可能真的很难甩开我了…”“我家可能有精神病史…三伯因为三伯娘出轨疯掉了,我爸在我妈提离婚的时候打电话和我说,要么帮着劝她打消离婚的想法,要么他提刀去——一起去阴间做夫妻…”“而我——上次已经放过了三个人…”“那是我最后一次压抑住自己偏执的本性…”“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和我纠缠下去吗?”路鸥的眼眶还是红的,但此刻已经聚焦得很显然——他似乎仍然有些走神,也或许是被她的发言震慑住了…此刻只是双眼发直地看着她…良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确定!”路鸥看着他的眼里迸发出耀眼的光——那是她一直渴望的,因她而升起的光…长夜降临,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都有些酸了——但他紧紧扣住她下颌的手还没放开。而那紧紧纠缠的唇舌也仍旧难舍难分————他们确定,要纠缠下去————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