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翻了个白眼:“什么黄金单身汉,我是上贼船了。哎哟,肚子又疼了,快揉揉。”
果然好的爱侣是良药,丛容的状态跟那一年被他送来德国时比,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程跖还在斟酌该怎么开口,就见丛容把王特打发到一旁:“我们有事要聊,你去切水果去。”
丛容开口:“你深夜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虽然我不想再管宁阳那摊子烂事,但看在你救我脱离了苦海的份上——说吧,什么事?”
程跖点点头:“关于高山,还有他前妻的一些事。”
丛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怎么又是他?”
“非常抱歉,我也不愿意打扰您养胎,可那些事,或许只有您知道。”程跖顿了顿,似乎在反复斟酌着措辞,“还有一事我们都不明白,当初您为什么会选择跟他结婚?”
“女人总是容易被男人骗。我本来就是个傻女人,前面那个死鬼走了以后,我正处于低谷,然后高山找上了我,我原以为倚靠大企业家能过得平顺安乐。”丛容自嘲一笑,“可谁知道蜜糖之外是刀剑呢,他在我名下设了千百个海外皮包公司,全是坑死人不偿命的白手套,直到被净身出户时我才知道。怎么,他终于也有了周转不灵这一天?”
程跖没有答话,而是认真地看向丛容:“我知道容姐对于扳倒他没有兴趣,但是桐桐毕竟是真心对待过您的。”
丛容这才半直起身来,粲然一笑:“你俩好上了?我就说我没看错人,桐桐跟了你是好事。什么时候让我吃喜糖?”
“快了。”
两个人聊了很久,王特这才端着一大盆水果跑了出来:“我都特意用烤箱热了一下,很好吃的。憨憨你快尝一下。”
丛容怒目圆睁,看上去反倒有一番别样的洒脱和幸福:“叫谁憨憨呢?我不管,要是突然生了肯定是被你气的。”
“什么时候预产期?”程跖问道。
“还有一周。”丛容吃了口喂到嘴边的车厘子,这才心满意足道,“出了月子我就能再次出门了。”
初冬的宁阳城,也有人还在为短暂的甜蜜而神魂颠倒。
萧樾哪里会管她那么多问题:“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用不相关的事来搪塞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想要请你听摇滚,你说你要帮岳谨洗衣服,毕业的时候想去游乐园里给你过生日,你说要去陪岳谨加班。现在呢,现在岳谨换成了程跖,我……”
他哼了两声,又将她轻轻推倒在懒人沙发上:“我这个榆木脑袋好不容易开几次窍,为什么总不给我机会?”
萧樾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像一把小扇子,这让他一点儿也不像个大总裁,反倒更像一个无助的少年。
姜玟桐笑道:“你这个样子,确实是小我两岁的弟弟了。”
“弟弟弟弟,真酸,你是不是最喜欢听那个姓高的喊你姐姐?”
萧樾觉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姓高的”几个字一出,她的脸色就变了。
“萧樾,我才反应过来,自从程跖去了慕尼黑,只要我出门参加活动,你就一定在,每次还要送我回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你……是在保护我吗?”